消息發出去後,他又叫了杯酒,仔細想想,除了賽場偶爾遠遠一面,他好像很久沒見她了。
莫非在家裡看電影,看到杜孑宇的微信,本不想去,但他又連發了兩條語音,片刻後,她換了身衣服,強行從溫暖的小窩出來,趕到酒吧。
到的時候,這個人已經落肚好幾杯,看了眼他面前的酒杯,沉默地在他身邊坐下。
杜孑宇斜過眼,看著女生淡漠的眉眼,哼了一聲:“來了不打個招呼?”
莫非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沒理他,朝酒保打了個響指,點了一杯飲料。
杜孑宇不滿:“喝什麽飲料,陪兄弟喝酒。”
莫非淡道:“大姨媽。”
“……”
杜孑宇差點忘了身邊這位從小就認識的好兄弟是個女生,隻怪她總是短發示人,在賽場上又那麽強勢。
“沒勁。”
“那我走?”莫非作勢起身。
“……”杜孑宇從小到大就沒嘴贏過她,“行行行,坐下,飲料我也請。”
兩人一人一隻杯子,碰了碰,各自飲下。
莫非看著個性冷淡,少言寡語,但這只是表象,能忍受杜孑宇喋喋不休的聒噪,足以說明她耐心不錯,有一個好脾氣,她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在聽了杜孑宇各種抱怨後,她提煉出一個中心思想:“那個女孩很過分?”
杜孑宇覺得她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不太客氣地說:“是啊,你不覺得嗎?”
莫非不是非常理解:“影響到阿烈的成績了?”
“這倒是沒有。”
“那有什麽關系。”莫非奇怪於他的糾結,調侃他,“難道因為阿烈關注她,冷落你,你吃醋了?”
“怎麽可能!”但是杜孑宇就是覺得很不安,“阿烈對她太好了,好過頭了……”
“可能就是補償心理吧。”莫非理性地站在旁觀的角度說。
杜孑宇下意識搖頭,似乎只要為了她高興,他就能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她,雖然他總是看她不耐煩的樣子,也經常要教訓她。
其實,他跟莫非說這些只是發泄一種情緒,為江時烈感到委屈。可轉念想到周以汀的遭遇,他又無法完全怪罪於她。
惆悵混著辛辣的酒精落肚,杜孑宇歎了口氣,轉頭想起自己說了一堆,邊上的人都沒怎麽說話:“你怎麽樣,家裡還催你出國留學嗎?”
莫非搖頭:“老樣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莫非從不跟外人多說,她習慣於獨來獨往。
杜孑宇偏過頭,偷偷看她,他們明明自小認識,可不知什麽時候女生開始跟他保持距離,而她從什麽時候起剪短的頭髮,他也記不清了,她和現在的很多女生不一樣,不愛化妝,但肌膚天生緊致剔透,唇色很淡,現在被飲料沾濕,透出晶瑩的誘人光澤,讓人忍不住想一吻芳澤。
杜孑宇忙別開視線,灌下一口酒:艸,我大概真喝多了。
最後,莫非扛著半醉不醒的男人回到家,把他丟到客房床上,幫他脫了外套和鞋,扯過被子替他蓋上,累得出了一身汗。她不願出來,也是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莫非做完這些,打算去洗個澡睡覺,不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小非。”床上的人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坐起身來,含含混混地叫著她的小名。
莫非不太確定他現在是清醒著,還是回光返照,坐著沒動,見他身形不穩,伸手扶住他的腰。
“小非,別走。”他湊到她耳邊,又叫了一遍,半迷離狀態下,有著他不自知的撒嬌。
莫非坐在床邊沒動,神情冷漠地看著男人紅著臉靠在她的肩上,小心地,一點點用嘴唇始探性地親了親她的下巴,見她沒反應,又親上她的唇角,他似乎對沒有被推開而感到異常高興,下一步,他對準了那片冷淡又充滿誘惑力的雙唇,大著膽子覆了上去。
莫非任由他熱切地親吻自己,灼熱的氣息急迫地想要把她一同拉入突如其來的沉淪。
她無聲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每個人總是為別人瞎操心,卻不敢面對自己心裡頭真正的想法。
第48章 情人節
每到過年, 就是渡劫,烈小爺心情不佳地開車回家,這個家當然是杜孑宇的家, 這小子不知怎麽了, 這兩天神神秘秘的, 見到他的時候,眼神猶疑,滿臉寫著做賊心虛,不知道做了什麽壞事。
不過, 他沒深究,注意力都在周以汀給他發的信息上。過年期間, 她說是舅舅一家提出一起過春節,她不想去,想跟他和江時夢一起過節。江時烈雖然是個叛逆的人,但在這件事上, 他的立場是周以汀應該回去見一見。
周以汀不高興了, 立馬拿他舉例, 他自然不是個好榜樣, 可他就是跟父親鬧矛盾, 跟家族其他親戚可沒有斷了聯系。
追求自由,不代表把自己孤立起來, 想要獲得理解, 就不能自己先斷了溝通。
小朋友立馬來勁了, 公平起見, 他得身體力行,做好榜樣,兩人今年都得回家過年。江時烈往年不是不回家過年, 而是避開除夕那晚,省得跟江湖起衝突,去年家裡為此還合起夥來演了一出戲。江時烈尋思,忙忙碌碌一年,今年就陪他們好好吃個年夜飯吧,反正他臉皮厚,又不是第一天被江湖罵了。
至於周以汀這邊,去是去了,但去得怎麽樣,她沒跟江時烈說,然後在大年初五的時候,溜回江時夢這。只是這次回來,她情緒不是很好,第一天回來的時候,直接在房間裡睡了一天。江時烈送了她新年禮物,她都沒多大反應,大概在那個家裡住得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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