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路那邊離周以汀的學校很遠,不是鬧市區,也沒什麽娛樂場所,他想不明白周以汀去那幹嘛。
江時烈把車開到後,隨意找了個地方停,下車開始找人。這小姑娘就跟他說門牌號,按著導航看,是個什麽園區。
正尋思著給小姑娘打電話,隱約看到不遠處聚集著幾個人,伴著點點星光和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江時烈朝他們走去,幾個人發現他的身影,紛紛停下談話,視線聚焦到他身上。
他在距離他們兩米的位置停下,一眼看去,全是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有沒成年都不知道,一個個自以為很吊的樣子,拎著酒瓶,叼著煙。
說話的人邊說邊噴了口煙,隨後遞給邊上的女生,衝江時烈說道:“來付錢的?”
江時烈是過來人,這幫小鬼無非在裝模做樣,虛張聲勢,他一臉冷漠打量周圍,順便回話:“找人。”
“哦,就是你啊,來付錢的。”
幾個年輕人一陣哄笑,身體誇張地扭動著。
江時烈無動於衷,朝他們身後看去,發現在牆角跟,還有個人蹲在那。
那人分明看到他了,搖搖晃晃地歪著頭,就是不啃聲。
“周以汀。”江時烈不再搭理這幫少男少女,直接走過去。
果然是她。
周以汀臉色不自然的紅著,長發垂落,遮去了半張臉,露出的那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好像在分辨他是誰。
江時烈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算著時間,等她反應過來。
“江時烈,你來了。”
還行,沒喝斷片。
那邊一高個女生邊抽煙,邊搭著男生肩膀,衝周以汀喊:“喂,汀汀,行不行啊,不行我們來付。”
周以汀朝他們揮了揮手,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歡歡,你們先走,我來。”
那女生靠過來,眼神曖昧地打量起江時烈:“你是汀汀的男朋友?”
江時烈:“……”
現在的小孩子想象力都這麽豐富,思想都這麽開放的嗎?
周以汀比江時烈反應還要快,更加激烈:“他怎麽可能。”
“哦,”女生聳了聳肩,“我想也不是,年紀這麽大。”
烈小爺:???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如果讀研還沒畢業呢,相親都排不上號。
周以汀扶牆,踉蹌著站起來,還跟著笑:“是啊,他只能當我叔。”
江時烈盯著她因為酒精泛紅的眼圈,以及沒心沒肺的笑,忽然覺得他剛才在每一個紅燈前都急著讀秒的心情,很是荒唐。
“這就是你的除夕夜?”
周以汀有些站不穩,臉一直皺著,似乎不太舒服,她指了指前面的大門,說:“你幫我把錢先付了。”
邊上的女生送他一個飛吻:“叔叔,麻煩你了,一共六千五,多謝招待,我們先走了。”
若是杜孑宇在現場,他估計已經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只能慶幸天黑,看不清江時烈的臉色有多黑。
江時烈沉默了好一會,周以汀捂著胃部,乾嘔了幾下,見江時烈還沒反應,不耐地側過頭:“快去呀。”
烈小爺倏然低頭笑了下,心裡頭暗罵一句,真他媽操蛋。
隨即,一句廢話都不說,他轉身就走。
周以汀愣了下,顯然沒料到江時烈會是這樣的反應,面子上掛不住,腦子一熱,追了上去。
“江時烈!”
江時烈根本不停,像是沒聽見。
周以汀忍著不適,加快腳步,小跑超到他面前:“你什麽意思?”
江時烈面無表情地睨著她:“沒什麽意思,想回去睡覺了。”
“那你來幹嘛?”
他來幹嘛?
江時烈很懷疑這姑娘是怎麽考到年級前十的,喝點酒,把智商都給丟了嗎?但他不太想這個時候跟她說教,跟喝醉的人理論,是一種自虐且十分愚蠢的行為。
江時烈抬手指向他的車:“你處理好了,我送你回去。”
“喂,我叫你來不是讓你送我回去,是讓你幫我付錢,沒看到那麽多人等著嗎?”
難得她還能說出這麽長一段話。
江時烈搖了搖頭,想要繞過她,周以汀偏不,他往左,她就往左,他往右,她也往右。
烈小爺直接抬起胳膊架開她,強行走到車邊,回頭冷淡地看向周以汀:“按照我給你的賠償,這六千五不算什麽。”
“我沒錢。”
“那你應該找你舅舅。”
“他們不管我。”
“那是你們家的事。”
“我們家?”周以汀笑得莫名其妙,指著自己,語氣怪異,“我倒也想像你一樣睡得安穩,可我怎麽睡得著。”
江時烈依然冷漠地看著她,只不過拉車門的手不知不覺松開。周以汀也不再說話,兩個人互不相讓地對視著。
“喂,你們在幹嘛?”
另一頭的幾個年輕人開始催促起來。
江時烈先一步調開視線,飛快地打開車門,俯身彎腰進車。
“你……”
周以汀剛想拉住他,他已經從車裡出來,手裡多了個手機,也不跟她囉嗦,徑直走到那幫人身後的大門。江時烈進去才發現,原來裡頭是個酒吧,建成LOFT的樣子,全都是一幫年輕人,江時烈沒多看,直接付了錢出來,門口幾個年輕人立馬堆起笑臉跟他討好:“哥哥,謝謝啊,下次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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