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斯·馬里奧」這個名字,夏知星反應了幾秒,呢喃道:「亞斯?這個名字……」
夏知星「騰」的一下坐起來了,「就是去年在內羅畢綁架我的……那個男人?這也太可怕了吧!他到底想幹嘛?」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可思議和震驚。
對!就是非常非常的震驚!
綁架過自己,現在又跑來幫自己解圍……
這唱的是哪一出?
薄夜宸察覺到了她眼底一晃而過的害怕,便拉著她躺在自己懷裡,「別怕,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就是不想你害怕,原想著在暗中杜絕一切他能接近你的可能性,但我低估了他的狡猾程度。」
夏知星圈住他的腰,「難怪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挺危險的,原來他就是當初綁架我的人,他總不至於在計劃綁架我第二次吧?」
薄夜宸溫柔的安撫著她,「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語氣很堅定,亞斯想再次綁架他的女人還得先問問他的意見才行!
既然老公都這麼說了,夏知星自然相信他能護自己周全。
「那你大半夜突襲也是擔心我被綁架?」
「擔心你受傷。」
……
倆人依偎在一塊絮絮叨叨了說了好多心裡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翌日早上。
夏知星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本來不想理會的,可對方不依不饒,她以為是多莉催促她起床準備拍戲,便伸手摸了摸手機。
看也沒看就按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端沒有聲音,似乎是愣了一下,「三嫂?」
夏知星也愣住了,移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寫著「驍爺」。
呃……她手機通訊錄里什麼時候有這個備註了?
然後,她便發現了不對勁,她手上的手機是老公薄夜宸的。
「抱歉!我接錯了電話,你稍等一下啊!」
夏知星連忙推了推還在睡的男人,「快接電話啦!」
薄夜宸前天晚上就加班到凌晨兩點,昨晚又連夜飛到墨爾本,抱著老婆聊到三點多,這會墨爾本時間才剛早上六點!
他皺眉接起電話,「什麼事?」
寧北驍看了一眼外面太陽高照的天空,頓時意識到三哥可能不在國內。
但電話已經打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三哥,眉眉整整不見48個小時了,我找遍了江城,甚至於她可能去過的城市,都沒找到她……航班、鐵路和汽車我也都查了,沒有她離開的記錄,她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寧北驍的聲音很是焦急,說到後面還略帶哽咽。
認識寧北驍將近二十年了,薄夜宸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脆弱。
「我安排人幫你找,一定能找到的。」
除了竭盡所能的幫忙,薄夜宸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一向都不大擅長安慰人。
寧北驍「嗯」了一聲,倆人便掛斷了電話。
薄夜宸揉了揉眉心,忽然一把抱住了懷中的女人,抱得緊緊的。
好一會兒,倆人誰也沒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夏知星沒忍住,「發生什麼事了?」
薄夜宸聲音里似有嘆息,「周落眉不見了。」
夏知星「啊」了一聲,「他們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嗎?」
薄夜宸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驍爺家庭關係有些複雜。」
夏知星知趣的沒再問了,拉著他重新躺下,「那就再睡會吧!天還沒亮呢!」
薄夜宸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你先睡,我去陽台上打個電話。」
夏知星知道他答應兄弟的事情就要做到,便由他去了。
……
寧北驍這會正坐在慕白家中客廳的沙發上,主人公慕白身上還穿著黑色絲綢睡衣,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他起身從酒櫃里拿了一瓶珍藏了二十年的紅酒,給寧北驍倒了一杯,「你仔細想想這幾天她和你說過些什麼,或者去見過什麼人?」
寧北驍痛苦的撓了撓頭,「沒有,明天是眉眉生日,我和她說好回來陪她過生日,她還挺高興的答應我了。基本上我們聊的都是一些情侶之間的話題……至於見過什麼人,我問過小葉了,這段時間眉眉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會所,偶爾下會和朋友約好逛街,並沒有去見過什麼人。」
慕白晃了晃杯中的紅酒,「那她不見后,穎都會所那邊呢?」
提到這個問題,寧北驍更苦悶了,「她給小葉留了一封信,讓她代為管理『穎都會所』,還說即便她不想繼續營業了也隨她自己安排。」
慕白眉心凜了凜,「她沒有給你留下隻言片語?」
寧北驍喝了口悶酒,「沒有。」
慕白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家人知道你和眉姐的事情吧?」
寧北驍想到什麼似的抬頭看向好友,「你的意思是眉眉之所以不告而別可能是我媽或者我奶奶去找過她了?」
慕白懶洋洋的靠在真皮沙發上,「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可以私底下查查。」
「頓了頓,眉姐她是個有主意有分寸的人,既然都打定主意和你在一起了,應該就是決心和你一起扛所有的流言蜚語,沒道理好了幾個月之後突然玩消失。」
寧北驍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起身,「我回家一趟。」
慕白冷靜的在他身後問道:「你覺得你這樣沖回家就能問出眉姐的下落來?」
寧北驍的腳步略有所停頓,苦澀的說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說完,他便離開了。
慕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自斟自飲,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真的是這樣嗎?
上次容姨生病,聽說他要回來,自己還特意回了一趟慕宅,可卻被告知容聿代替容姨去參加酒會去了。
他當晚故意喝了一瓶紅酒,壯著膽子去找他,原以為他會在酒店睡覺,結果他一個人坐在天台上看星星。
也只有他,才會喜歡看星星這麼無聊的事情!
於是,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全都被夜風吹得一乾二淨。
最後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是腿麻了還是怎麼,他起身的時候趔趄了一下,正好被容聿扶住。
近在咫尺的距離,似乎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
那一刻,慕白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心如擂鼓……
看著那張他肖想了很久的唇瓣,慕白剛要有所動作,就聽容聿輕聲說了句,「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小心?」
剎那,他心底的所有旖旎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