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亞。
夏知星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灑進房間內,呈現出一種淡金色的柔和美。
她回來了?
昨天的綁架到底是夢境一場還是真實發生的……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沒看到薄夜宸,不由得有些著急,掀開被子連鞋都沒穿就赤著腳下床了。
薄夜宸接完電話回來就看到了赤著腳丫的小女人,連忙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怎麼不穿鞋子就出來了?你忘了自己前幾天還在發燒。」
夏知星伸手緊緊摟住老公的脖子,「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薄夜宸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已經過去了。」
他聲音溫柔磁性,帶著撫慰人心的功效。
夏知星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應了一聲。
「去換衣服吃飯,吃完我們就回家了。」
「嗯。」
夏知星從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覺得「回家」這個詞美好的,她從薄夜宸懷裡跳下來,回房間換衣服了。
……
剛出門,夏知星就遇到了千盛羽,他一臉抱歉的表情,「三嫂,對不起!都怪我……」
「怪你什麼?綁架了我嗎?」夏知星笑道。
千盛羽訕訕的撓了撓頭髮,「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我的疏忽,就算三哥不怪我,我心裡也難過去這個坎。」
他這是真心實意的話,在來之前,他還跟三哥拍下胸脯擔保了會保證三嫂的安全,結果就出了這檔事。
簡直打臉加扎心啊!
夏知星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昨天的綁架和上一世在監獄里動不動被人拳打腳踢相比,真的不算什麼。
更何況千盛羽攤上這事也只是碰巧,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她豈會怪他?
「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住我,就好好拍攝這部電影,我還指望著這部電影提升自己的逼格呢!」
上一世千盛羽的第一部電影撲得很慘,賠得血本無歸;這一世,她不求電影票房能超過《火狼刀鋒》的53個億,至少也要超過十億吧!這樣她的第一次大銀幕初秀才算完美的開端啊!
千盛羽看了三哥一眼,剛準備拍下胸脯保證,又忍住了,無比鄭重的承諾道:「我不敢誇下海口這部電影能拿到多少票房,但一定會盡十二萬分的全力拍好這部電影,保質保量的完成。包括現場的爆破場面我都會嚴格檢查。年後開始,我就會帶著電影裡面的男演員去驍爺的部隊集訓。」
夏知星知道,這已經是千盛羽能做的最大保證了。
而且在自己的再三強調下,他肯定會更加認真的對待這部電影,所以質量方面她是不擔心的。
薄夜宸在一旁涼涼的問道:「你還要拍這部電影?」
千盛羽頓時緊張無比的看向夏知星,生怕她真的說不演了。
夏知星摟住老公的手臂,「我要是現在不演了,豈不是白白挨了一遭罪?而且這本身就是部男人電影,我在裡面戲份並不多,也不需要和人搏鬥。」
薄夜宸淡淡的掀眉看了一眼千盛羽,「要拍多久?」
千盛羽想了想,「三嫂的戲份最多一個月就拍完了,如果順利的話還不用一個月。」
薄夜宸想也沒想的拒絕,「一個月太長了!」
夏知星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一般拍電影三到五個月都很正常啦!又不是專門拍我一個人,還要其他演員和部門一起配合的,一個月已經是最短的時間了。」
千盛羽打心眼裡佩服夏知星,又要重新認識她了。
他輕咳了一聲,「三哥,三嫂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生,她比誰都有想法,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三哥一記冷眼給凍住了,「我老婆的好,還需要你告訴我?」
千盛羽:「……」
這把狗糧他吃得心安理得啊!
「是是是!三哥自然是最清楚的!」
「走了。」
薄夜宸白了好兄弟一眼,挽著老婆的手去了餐廳。
千盛羽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吃完早餐,就分別回國了。
薄夜宸和夏知星乘坐的是私人專機,千盛羽和他的團隊坐的是國際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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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
周落眉晚上喝了點酒,酒庄老闆凱倫送她回的住所。
下車后,她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發現旁邊巷子里停的那輛車有些不太尋常,前幾天晚上好像都沒有。
凱倫見她站在那發獃不由得下車,關心的問道:「怎麼呢?」
周落眉搖頭,「沒事。」
凱倫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周落眉聲音平靜,「幾步路而已,晚安。」
凱倫這才上車離去。
周落眉醉意朦朧的走到門邊,剛要掏出鑰匙就被人給拉住了,她條件反射的揚手,卻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是我。」
在看清對方是寧北驍后,周落眉頓時清醒了幾分,心中如百味雜陳般……
有時候她寧願寧北驍已經忘了自己,不要來找她,這樣對倆人都好。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跟你沒關係!」周落眉的聲音很冷淡。
「落眉,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周落眉藏在衣袖裡的手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她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你別來找我了!你奶奶有多怨恨我你是知道的,甚至當著我們的面說過,你要是執意再和我糾纏不清,就是存心氣死她老人家。」周落眉語氣頓了頓,「再怎麼說,我也喊了她老人家十年的外婆,她對我也確實很好,我不想讓她老人家傷心難過……」
寧北驍死死的盯著她,「你是整件事中最無辜的,我相信奶奶總有一天會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且醫生也說了姑姑有可能會醒過來,到時候……」
「不要說了!」
周落眉打斷他的話,「你奶奶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你姑姑,而造成她這一輩子如此悲劇的罪魁禍首是我父母,你讓你奶奶如何原諒?你讓我如何再面對……對我那麼好的……寧姨。」
自從知道寧文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后,她就改稱呼了。
寧文錦對她越好,她心中的負罪感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