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的,車子停下來,車門打開。
夏知星感覺到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她試圖掙扎了一下,但沒用,還是被扯了下去,由於眼睛被蒙著,看不見道路,難免磕磕碰碰的……
「小心點,扶著她,摔傷了我們不好交差。」
對方說的是英語,夏知星聽得真切,心中不由得萬分忐忑起來。
走了幾步之後,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接電話的過程中,為首的那個黑人氣惱的嘟囔了幾聲,然後對著手下嘰哩哇啦的說了幾句什麼。
夏知星聽不懂,沒一會,架著她的兩個人又讓她原路返回車上了。
她心裡明白肯定是薄夜宸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情了,只怕走海路或者飛機都不行了。
上車后,車子很快就啟動了。
夏知星只能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冷靜,越慌越怕,越怕越想不到辦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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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老婆被人綁架走後,薄夜宸暗夜般的黑眸愈發深沉,拳頭捏得緊緊的,周身都透出一股濃厚的肅殺之氣。
杵在一旁的千盛羽小心翼翼的說道:「三哥,我已經聯繫軍方那邊了,海路和飛機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
薄夜宸臉色很不好,「你去查查我們住的酒店這幾天都有哪些人來賭場玩。」
千盛羽點頭,「好,我這就去查。」
他現在是一萬個不該讓三嫂回車上休息的,他本來也是怕她累著了,結果沒想到還壞事了。
薄夜宸也知道這件事並不能完全怪阿盛,那些人既是存心要綁走星兒,只怕早就摸清了他們這些天的行蹤,準備很久了。
千盛羽離開后,唐淵說道:「主子,我懷疑這次綁架少夫人的人和之前槍殺你的人是同一撥。少夫人的身份極少人知曉,如果不是有人存心透露,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薄夜宸的唇抿得更緊了,「亞當父子。」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四個字,聲音里更是透著陰森的寒氣。
唐淵凝眉,「據剛剛查到的消息,亞當的兒子亞斯三天前來的內羅畢。」
薄夜宸眼底一片戾氣,「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將星兒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唐淵點頭,「屬下明白。」
……
內羅畢街道上的各個路口突然交警倍增,且嚴查黑色商務車,夏知星內心歡喜不已,肯定是薄夜宸派人四處查探自己的下落。
她以為自己很快就可以逃離這些人的魔爪了,誰知這些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明很多,遠遠看見交警查車,便調轉方向,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誰。
五分鐘后,他們換到一輛黑色路虎上。
再次過關卡的時候,很輕鬆的脫離了交警們的視線,夏知星縱然想喊,可嘴巴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有心無力,只能在心中祈禱薄夜宸能儘快找到自己。
約莫十分鐘后。
夏知星被帶下了車,然後就被關到了一間房子里。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見外面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根據環境可以推測出這周圍一定很空曠,而且這裡說不定是什麼廢墟地方,不然不可能這麼安靜。
眼睛、嘴巴和手全部都綁住,夏知星只能靠耳朵來聽聲音。
重生以來第一次,她覺得很無助。
拚命的想要掙脫繩子,可沒處使力。
忽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她聽到有腳步聲走了進來,聞氣息就感覺得到對方是個男人,隨著他走近,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松香。
對方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
夏知星身體綳得很緊,她預感這個人應該就是綁架自己的正主,可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似乎打量了她一番,而後靠近她。
近在咫尺的陌生男人氣息縈繞鼻端,夏知星覺得很難受,感覺自己彷彿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一般。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略帶曖昧。
夏知星強忍住噁心,別過臉想躲避他的手指。
男人輕笑了一聲,「倒是有趣!」
他中文發音不是很標準,很明顯是個外國人。
夏知星腦子急速的轉動著,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容忍不了被另外一個男人玷污……
男人忽然伸手扯掉了綁住她嘴巴的布條。
夏知星等了幾秒,見對方沒有先開口,才緩緩出聲,「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男人拉了把凳子在她對面坐下,聲音邪肆,「你不害怕?」
夏知星斟酌了一下他問話的用意,坦然說道:「害怕有用嗎?」
她當然怕,可現在更緊要的是想辦法離開,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再世為人,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掛掉。
亞斯藍色的眸里滑過一抹興味,果然是薄夜宸的女人啊!有幾分膽量!要是一般的女人,只怕早就嚇得大哭不止了。
亞斯把玩著手裡的黑曜石戒指,「你是薄夜宸的女人?」
夏知星強自鎮定的咽了咽口水,果然!
但自己和薄夜宸的關係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男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是裴雨萌,她雖然心機深沉,只怕還沒有能力認識這種實力強大的外國男人。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夏知星淡然反問,她不能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否知道她和薄夜宸的真實關係,所以也只能大著膽子試探一下了。
亞斯輕笑出聲,「女人,你膽子很大啊!敢這麼對我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
最後一句話,他邪肆的聲音里充滿了威脅。
夏知星咬了咬嘴唇內壁,「男人之間的戰爭本來就不應該扯上女人。」
亞斯的藍眸一瞬間變得幽暗深邃,裡面似潛藏著滔天巨浪在翻滾,他聲音也陰寒了幾分,「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嗎?」
他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似夾帶著暴風雨般的怒意。
夏知星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來就已經是你的階下囚了,惹不惹怒你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更何況我說的也是大實話,如果你連實話都聽不進去那你還怎麼當一個領導?」
她本來就是抱著搏一搏的心態,反正她哭著哀求對方也不會放了她。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和被凌辱相比,她寧願激怒這個男人讓他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