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西西明顯感覺得到，自己話才剛說出口，易韜的臉色就黑得跟鍋底似的，連周遭的氣壓都驟降了十幾度。
寒氣逼人！
聶西西怔忪不已，她說錯什麼了嗎？
易韜黑眸冷沉沉的盯著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砸出一個洞來。
就在聶西西愈發不安的時候，易韜忽然起身走了。
頭也不回。
聶西西滿臉的莫名，甚至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
等她回了公司后才知道，程氏集團和律所簽約的條件是必須由她主負責，且要常駐海城辦公。
聶西西都要被這個附加條件給逗樂了，挑眉看向金城，「金律，我可以拒絕吧？」
金城揉了揉眉心，有些為難，和程氏集團合作對於律所來說肯定是好處多多，這隨便擱哪個律師身上都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可聶西西，她是出自名門世家的白富美，壓根不缺錢，只怕隱瞞身份來律所上班也只是玩票性質。
當然，她的業務能力各方面都沒話說，屬於玩票也玩得非常優秀的那一類。
正因為如此，才更加麻煩，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個辦法估計都行不通。
金城很惆悵，偏偏易韜也不管，將這個難題丟給他。
「如果不需要常駐，由你負責呢？」
「……我不想負責。」
「你是擔心自己的能力還是事情太多忙不過來？如果是這方面我可以給你多安排幾個助理律師……」
「不！」聶西西拒絕，「我只是不想和程氏集團有任何瓜葛。」
「因為上次在海城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事情？」
「……」
面對金城的連番拷問，聶西西有些頭疼，她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她總不能自作多情的說不想和程光譽有任何瓜葛吧？
萬一人家懟一句：聶律師你誤會了，我看中的是貴律所的實力。
那真是「啪啪啪」打臉了。
聶西西心裡跟明鏡似的，金城不願意放棄程氏集團這塊餡餅無非就是看中合作的利益，大不了自己幫他拉一個大單唄！
她丟出誘惑，「金律，我也知道跟程氏集團合作對我們律所有很大的幫助，但我真的沒法勝任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不如您再和程總談談？」
金城頭都大了，這叫什麼？
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都要飛了？
他肉痛不已，又聽聶西西說：「其實，我覺得咱們江城也有很多家大公司可以合作的。」
她這話點到即止，畢竟表哥、星兒姐姐和哥哥他們的公司早就有專門的法務部了，她也不確定能不能拿下一部分業務過來。
金城眼睛亮了亮，他就知道聶西西是他的福星，只要她願意，什麼樣的合作沒有啊！
「聶律你這是有資源？」
「並沒有。」
「……」
金城秒懂，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不喜歡程總？」
如果喜歡，只怕巴不得去海城常駐吧！
看來程光譽想追聶西西，任重道遠啊！
聶西西俏皮的反問，「這和我的工作沒什麼關係吧？」
金城噎了噎，既然人家不願意聊這種隱私話題他也不好追問了，勾唇笑了笑，「放心吧！我會親自和程總談的，完好的轉達你的意願。」
聶西西說了聲「謝謝！」就出去了。
金城原以為聶西西不願意，程光譽那邊肯定會借著台階下表示條件談不攏就沒辦法合作了，結果程光譽還是跟他簽了合同。
這次是希望聶西西能參與項目，而並非強制性。
等於說聶西西參不參與，全憑個人意願，不強求。
直到合同簽完，金城整個人都處於恍惚狀態，連忙迫不及待的和好友易韜分享了這個喜訊。
易韜自始自終都表現得很冷淡，並沒有特別開心。
只是問了一句，「聶西西答應參加這個項目？」
「也不算是答應吧！」金城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中，「準確來說是程總那邊讓步了，以我男人的自覺，程總百分之百看上聶西西了，才想出了這麼個追求聶西西的法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倒也正常……」
易韜唇線越抿越緊，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但聶律明顯就不喜歡程光譽，我下午找她談話的時候她拒絕得特別徹底。」
金城說著說著就發現易韜已經掛了電話，他早就習慣易韜這樣了，完全沒影響他亢奮的心情，約了朋友去酒吧慶祝了。
……
晚上在律所加班的時候，顧明打來電話，「我們班高中同學在雅頓酒店聚會，你要不要過來？我把定位發到你的微信上？」
易韜想也沒想的拒絕了，「不去了，我在加班。」
顧明打趣道：「你這個工作狂能不能歇歇啊！自打畢業后你就從來不參加同學聚會，今年都第七個念頭了，你是不是該賞個面子來坐會唄？」
易韜揉了揉眉心，「最近很忙，下次吧！」
顧明已經習慣了他每年都是這個借口，在易律師的心裡只怕沒什麼比工作更重要了吧？
掛斷電話，易韜自己起身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提神。
可喝完后，他卻沒辦法沉下心來繼續看案卷了，腦子裡時不時的回蕩著金城的那句話：以我男人的直覺，程光譽百分之百看上聶西西了……
他眸光沉了沉，拿起手機就看到班級QQ群一直跳出信息，他鬼使神差的點進去，正好看到有人發了好幾張照片，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隱約看到角落有個背影很熟悉。
他點開照片，放大看了看。
而後退出QQ群，點開微信，給好友顧明發了條消息：定位發給我。
半秒鐘顧明就回過來了：你要來？
不等易韜回話，他的定位就同步發了過來。
易韜合上桌上的案卷，將它們放進抽屜里，關上電腦就起身離開了。
坐在車上，他給好友回了一個字：嗯。
他剛才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就是聶西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的就開車過來了，完全就是腦子一熱。
他很想親自問問聶西西，答應參與程氏集團的項目是因為喜歡程光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