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籃球賽
鍾媽媽離開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了，而鍾青卻又有了新的煩惱。
「兩隻腳一前一後站著，膝蓋要微微屈著，上身向前傾斜一點，重心，記得重心要落在雙腳中間。」
鍾青站在一旁，看著宋嬴邊做動作邊教授，自己也跟著做動作。
「……拿著球的時候，手指要張開，自然一點，掌心空出來，手指盡可能地最大面積和球接觸，這樣球抓穩一點，對準出球的方向身體跟著移動，然後，跳起來，投射！」
鍾青眼看著那只籃球準確無誤地進了球框，笑了──有一種是自己投籃進筐的感覺。
「青青，看懂了嗎？」
鍾青點頭，眼睛亮亮的，「嗯。」
宋嬴看著鍾青眼睛發亮的模樣，覺得實在可愛，差點就要伸出手摸了，不過想到鍾青可能會有的反應，還是克制住了。
宋嬴把籃球撿回來，交到鍾青手裡，「青青，你來試試。」
「嗯！」
「兩隻腳前後站立，膝蓋微屈，上身傾斜……下面什麼來著？」鍾青轉頭問宋嬴。
「重心在兩腳之間。」宋嬴幫著鍾青把姿勢給擺好──現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就算他心裡想著吃豆腐也不敢明目張膽了──「手指，張開一些，盡量抓住球，對，這樣……」
鍾青可顧不上宋嬴了，他只是按照宋嬴的指導，憑著自己的感覺，跳起來──投球！
好吧，現實跟想像真的差距很大──那個球連球框都沒碰到就飛出去了。
「沒關係，青青，咱們再來。」宋嬴鼓勵他。
這個時候的宋嬴沒有了平日的霸道，說不出的溫柔。
鍾青又試著投了十幾次的籃，結果沒有一個進框的，連差點進框的都沒有──
「手都酸死了……」鍾青有些洩氣地坐在了地上，活動著自己的胳膊。
「這剛開始難免的。」宋嬴也在鍾青旁邊坐下，把水遞給他。
作為一個男生，不喜歡打籃球是已經很少見了，可是像鍾青這樣連籃球都沒怎麼摸過，投籃都進不去一個的更是少之又少了。鍾青自己其實都覺得有些丟臉，他小學的時候曾經被籃球砸過，幾乎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陰影，他反正就對籃球喜歡不起來了，直至初中，班裡的男生下課以後簇擁著去打籃球，鍾青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書──他不喜歡籃球，真的，每次看到那些男生在籃球場上搶那只球搶得凶殘，他都忍不住皺眉──可是，現在由不得他討厭不討厭了，因為他們這學期的體育課期末考的考題之一就是投籃──幾乎班裡的所有男生都開心不已，甚至摩拳擦掌，準備那時一起一較高下──除了鍾青。鍾青在體育課的時候最喜歡的是打羽毛球，他每次體育課的時候都以更喜歡羽毛球為由去打羽毛去，而現在真的臨近考試了，他知道自己的水準，在體育課的時候又不好意思找體育老師指導，更別說找其他男同學了──所以，才讓宋嬴教他，還是在晚上的時候兩人找了個沒人的籃球場「偷偷」練習。
「你會不會覺得很可笑啊？」鍾青捏著礦泉水瓶，悶悶道。
「可笑？為什麼覺得可笑？」宋嬴反問。
「我一個男生啊，不會打籃球，連投籃都投不進去。」這是鍾青少有的自卑的事情。
「這有什麼可笑的？我倒覺得很可愛。」宋嬴回道。
鍾青覺得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每次聽到你說『可愛』，我都覺得有種猥瑣的感覺……」
「你說我猥瑣？」宋嬴瞇起了眼睛，腦袋壓了下去。
鍾青把他的頭給推開，「別鬧，在外面呢……」
「在外面怎麼了？在外面就不准我碰你了？」宋嬴在他的小腰上掐了一把。
鍾青笑著躲開了──腰部是他的弱點，一碰就覺得癢。
「好，回去再收拾你。」宋嬴在鍾青耳邊呢喃了句，末了還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鍾青忙起來了──「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有色垃圾給清理一下？」
「不能。」
「起來起來，再幫我練練。」鍾青拉著宋嬴起身。
「……」
「下午的比賽我決定參賽了。」
聽到宋嬴的話，丁磊驚得瞪大眼睛，「老大，你不是說不參加嗎？」
「對啊，我們昨天嘴皮子都快說破了，你就是不參加，怎麼一夜過去就改變主意了？」江南也覺得奇怪。
「怎麼，不行嗎？」宋嬴一個挑眉，所有人都把心裡的疑問給壓下去了。
「當然行了，太行了！」江南喜道，「這下好了，有老大你壓場，不怕科中的那些孫子再使什麼陰招了──」
上課的時候，鍾青收到一條短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發來的──
下午放學後室內籃球場，我有一場籃球賽，必須給我過來。
籃球賽？鍾青想起來這幾天班上男同學一直在說的什麼和科中的籃球賽──宋嬴要參加？宋嬴籃球打得好他是知道的，在這方面，那些男生還是很佩服他的──不過宋嬴除了大一新生賽的時候正式參賽以後就沒有再出現在校內甚至是市內的籃球賽上了──這次怎麼參加了？昨晚也沒有和自己說過啊──
鍾青突然想到昨晚的投籃練習──這人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終於到了下午放學了，那些男生全往籃球場跑，而女生也去了──女生對籃球感興趣還不如說對打籃球的人感興趣。
「鍾青，你也去看籃球賽？」郭元俊看到鍾青也順著人流走，問道。
「嗯……就看看。」鍾青回答。
「還以為你對籃球不感興趣呢，來來，一起走。」郭元俊說，「聽說那個宋嬴也參賽了，他不是從不參加這種活動的嗎？奇了怪了，不過，他籃球還真是打得不錯……」
鍾青跟著郭元俊一起奔赴室內籃球場──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沒位子了，郭元俊乾脆拉著鍾青趴在欄杆那塊地方看──別說，這樣看視野還真是不錯，看得一清二楚。
球員入場了，因為是主場，為表示友好，讓科中的球員先上場，本校的球員後上場──科中的球員個個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氣勢很強，好在本校球員的體格也不賴，也不甘示弱。
鍾青趴在欄杆上看，宋嬴倒不是打頭的，他慢悠悠地走在最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個人的感覺──宋嬴真的好……
「哇，宋嬴好帥啊──」旁邊有女生在小聲說話。
當然，鍾青心裡想的不是「好帥」，而是「好招搖」──其實宋嬴也沒有做什麼，他穿的也就是那麼一件球衣，也沒有做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只是，他那樣慢悠悠地入場的時候，感覺就像是……等到獵食的老虎？……總之，這樣一撥人看下來，反正鍾青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宋嬴。
這邊宋嬴上場以後，卻沒有看對手一眼，目光在觀眾席上掃了一圈，可惜人實在太多了，他眼力再好，也被那花花綠綠的顏色給弄花了──到底來了沒有啊？……
「老大，你找什麼呢？」譚錚問。
宋嬴不語。
「是找程淵他們嗎？在那兒呢！」江南指著場外的一個方向說。
那邊沒有上場的程淵、丁磊和陳其隋都站在那兒，看到他們看過來，還用力地揮了揮手。本來上場的還有一個崔昊，不過宋嬴上了崔昊就當了替補，程淵和陳其隋籃球並不是很擅長，也不湊這個熱鬧。現在場上的就是宋嬴、譚錚、江南還有另外兩個校籃球隊的人。宋嬴是小前鋒，主要任務就是得分。
比賽開始之前，雙方球員先握了手，和宋嬴握手的是科中的中鋒，是個身高與宋嬴相當的球員，身形魁梧，眼神挺兇惡的，尤其是看到宋嬴那懶洋洋的表情時，臉色就變得不爽起來──雖然與科中每年都有比賽，可是宋嬴從沒上過場，所以科中的人都不認識他，再看他態度並不好，所以就有些看不起了。
「那個科中的中鋒叫章躍，挺厲害的，去年的時候把崔昊卡得夠嗆的。」郭元俊轉頭對鍾青說。
「看上去是很厲害……」鍾青心想，那個叫章躍的體格這麼魁梧，不知道宋嬴會不會吃虧──雖然宋嬴打架好像也很兇猛，可是在籃球場上鍾青還從沒見過……所以心裡有些擔心。
事實上，真正比賽開始以後那個章躍確實和宋嬴對上了。章躍的防守很厲害，而且他也具有攻擊性──好在，宋嬴也不是花架子。
鍾青見過宋嬴凶狠的模樣，可是現在又和他打架的時候不同──宋嬴正帶球進攻，目光銳利如刀鋒，面無表情，下顎緊繃──鍾青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急速跳動了幾下──耳邊是熱烈的加油聲，尤其以女孩子居多。
鍾青盯著場上看，他從來沒有覺得籃球賽這麼吸引人過──
「他踢人！」鍾青突然驚呼。
那個章躍做了個去搶球的假動作，宋嬴躲開，章躍的腳卻踢到了宋嬴的腿上──宋嬴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還是被踢到了──
全場一片嘩然。
哨聲一聲，比賽暫停。
「太卑鄙了吧……」郭元俊說，「早就聽說科中的球員球品比較差了……」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踢人呢？」鍾青雙手緊緊地抓著欄杆，一臉焦急──宋嬴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郭元俊有些奇怪地看著鍾青，「鍾青，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激動呢。」
鍾青臉一紅，「就、就是覺得那些人太過分了……」
「哦，」郭元俊不以為意，視線轉回場上，「不過那個章躍可要栽了，他也不打聽打聽宋嬴是誰，別人碰都不敢碰的，他還踢人，有眼睛有頭腦的人都知道是故意的啦……」
「不會打起來吧……」鍾青嘀咕道。
「不知道，那可是宋嬴，誰知道啊。」郭元俊不以為意。
場上，圍在一起的人散開了，宋嬴已經站起來了，他身邊的江南等人臉上滿是憤怒，幾乎就要衝過去把那章躍給揍一頓了──倒是那宋嬴，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好像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認識宋嬴的人都知道危險了……
那裁判記章躍犯規一次，比賽繼續。
而繼續比賽一分鐘不到，上半場就結束了，宋嬴等人去休息，鍾青一直盯著休息區，見宋嬴坐在那裡，旁邊的圍著和他說話──襯得他好像王者一樣──如果是平時，鍾青肯定會在心裡吐槽一番，可是現在，他只擔心宋嬴的傷有沒有事。休息十分鐘以後，下半場開始。
而到了下半場，局面幾乎是一邊倒了──大概是上半場的時候章躍以及科中其他隊員表現得太囂張了，刺激到了本校球員，而主場氣勢也足，科中漸漸開始敵不住了──而本校這邊卻是打得越來越順，場上的學生加油叫好聲一片。
鍾青只看著宋嬴，見他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投籃也精確得很，對上那章躍的時候竟然沒有失控，表現得恰如其分，反而那章躍急了，連連失誤，讓宋嬴得了好幾分──比賽的結果意料之中，108-186，科中慘敗，。
鍾青看著比賽勝利以後，宋嬴依舊被人圍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片歡呼聲。觀眾席上學生漸漸散了，也有好些女生在瘋狂地拍照，鍾青往宋嬴那邊看了一眼，才和郭元俊一起離去。
「老大，姓章的那小子真是欠教訓了，我們找個時間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丁磊憤憤道。
「嗯。」宋嬴只是盯著自己的手機看，皺著眉，漫不經心得應了一聲──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短信也不回……到底剛才有沒有來看比賽啊？……
「老大，老大？」程淵推了推宋嬴，「你發什麼呆啊？我們說要教訓那個章躍……」
「要教訓就教訓，費那麼多話做什麼？」宋嬴很不耐煩。
陳其隋倒是看出來宋嬴焦躁的心情了，他笑笑，「這樣吧，宋嬴，這我們都贏了比賽了，不如去哪裡慶祝一下？吃個飯喝個酒，怎麼樣？」
「對啊，老大，江南家不是又開了家酒樓嗎？我們就去那裡吃喝一頓好了。」譚錚拍拍江南的肩膀說。
「好啊好啊，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給我們留個包廂。」江南說著拿出手機。
「嗯。」宋嬴其實心裡有些氣惱的──鍾青怎麼一個信兒都沒有……
江南撥通了號碼，在電話裡頭下指令了。
一行人往停車場走去，這時，那個裴黎黎和兩個女生過來了──
「宋嬴，你的腳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裴黎黎關心地看著宋嬴。
「沒事。」宋嬴反應冷淡。
裴黎黎有幾分難堪。
丁磊看看宋嬴，開口了，「黎黎，我們正準備去吃飯呢，要不要一塊兒，還有你的朋友？」
「好啊。」裴黎黎笑著答應了──她哪裡有不樂意的，剛才看到宋嬴受傷，她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只是不好下去，比賽結束以後也沒有離開，只是等著他們出來才跟上去。
站在宋嬴旁邊的譚錚很識趣地讓開一些，讓裴黎黎走在宋嬴身邊，一邊和跟著裴黎黎來的兩個女生搭話──能和裴黎黎一塊兒的女孩子「品質」都不錯，至少外表上是絕對亮眼的。男生嘛，漂亮女生總是喜歡的。
「宋嬴，我……」裴黎黎想要找話聊，宋嬴的手機卻響了。
宋嬴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鍾青的：我買了菜回來自己做，你早點回來。
原來剛才是去買菜了啊。
宋嬴嘴角勾起一抹笑──這還差不多。
看著宋嬴臉上神情和緩下來，裴黎黎的臉色反而不好看起來──那個給宋嬴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
「老大，待會兒你和黎黎一輛車吧，我們這邊自己分配。」崔昊說。
「不用了，」宋嬴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她跟你們坐，我有事不跟你們吃飯了，先走了。」
「老大，沒見過這麼反覆無常的啊，剛才還說一起吃飯的呢。」程淵抱怨道。
「都說了有事，不差一頓飯，你們自己去吃吧，下次再說。」宋嬴擺擺手，大步往自己的車走去，看也不看那裴黎黎一瞬間青了的臉。
「真是見色忘友……」江南抱怨。
「見色忘友？」跟江南站一塊兒的女生問，「你是說那個給宋嬴發短信的是他的女朋友？」
江南看了看裴黎黎的臉色，「我什麼也不知道。」
裴黎黎雙手暗暗握緊，長指甲都陷進了肉裡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鍾青把薄薄的雞肉片放入打好的雞蛋清裡，再裹上澱粉，這是個細緻的活兒，鍾青做菜一開始只是為了飽腹，後來卻變成了一種享受，很多時候不是為了結果，只是為了那過程──不得不說，鍾青做飯的時候自在安靜，有條不紊的感覺很吸引人──宋嬴就是被吸引的其中一個。
宋嬴是悄悄回來的，開門聲也壓到了最輕，走路也悄悄的，而鍾青這邊油聲茲茲的，一時間竟也沒有發現──直到感覺到背後一直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才後知後覺地回過頭來──
「嚇我一跳。」鍾青的瞳孔縮了縮，「你什麼時候來的？」
「好一會兒了，你太專注了沒有發現。」宋嬴走進廚房，「做什麼呢，好香啊。」
「芙蓉雞片，也是你愛吃的菜。」鍾青見他靠過來，用手肘推了推，「別進來了，擠死了，出去出去。」
宋嬴執著地黏著鍾青，「不出去，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你？」鍾青很乾脆地搖頭了，「免了，你只會越幫越忙，出去啦，還有兩道菜就好了。」
宋嬴摟著鍾青，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放手了，「好好，我出去。」
等鍾青把所有的菜做好了以後，已經是十五分鐘以後的事了。因為最後一道是湯，所以費了些功夫。
「這麼豐盛。」宋嬴看著一桌子的菜，「媳婦兒，你太賢慧了。」
鍾青臉一紅，「誰是你媳婦兒？」
「你都洗手給我做羹湯了，還不是媳婦兒？」宋嬴此時嬉皮笑臉的模樣如果被學校裡的其他人看到，肯定要瘋掉不可。
「那麼多廢話，吃飯了。」鍾青惡語惡氣的，可是把盛好的米飯放到宋嬴面前的動作卻很輕柔。
一頓飯宋嬴吃得很滿足，鍾青對飯菜並不挑，往往有什麼吃什麼，可是宋嬴卻挑剔得很，不愛吃素菜的毛病是從小養成的，而且口味也很挑，也就鍾青做的菜能讓他們毫無抱怨地全部吃完了。
「你那傷讓我看看。」鍾青沒有馬上去洗碗，先關心起宋嬴的傷了。
「也就小傷而已。」宋嬴不以為意地把自己的褲腿給撩起來。
鍾青看到那傷到的地方已經淤青一片了──如果是自己，肯定要疼死的──
「真的不痛啊？」鍾青皺著眉。
看著鍾青皺眉一副很心疼的模樣宋嬴卻是樂開了花，覺得自己還是要裝一下可憐比較好──
「其實，也是有些痛的……」
「那要不要去醫院啊？萬一傷到骨頭怎麼辦？」鍾青想起那個章躍就有些生氣，「那個叫什麼章躍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踢人呢……他塊頭那麼大，肯定踢得很重了……」
「哼，那家夥……」宋嬴的眼裡泛起了冷光。
鍾青見狀，忙道，「哎，你不會又想要打架吧？打架不好……」
「青青，現在是人家先動手的，難道我就得忍氣吞聲嗎？」宋嬴說。
忍氣吞聲的還是宋嬴嗎……鍾青扁嘴，「好了，隨便你了。我去洗碗了。」
「青青，幫我拿罐啤酒。」又開始一副老爺樣了。
鍾青回頭看了他一眼，「受傷了還想喝酒？不行！」
「青青……」
從那次籃球賽以後，鍾青練習籃球更加努力了，體育課上也開始摸籃球了──而體育期末考試的時候，總算，在規定時間內，進了十個籃，雖然成績不算突出，總算及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