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懸空,南陽城內不見半點燈火,好似一座空城。 鍾離楚楚帶著一隊西涼軍沿街行走,尋找南陽城中的藥鋪和醫館。 工具鳥小麻雀負責來回傳訊飛了一整天,早已經精疲力盡,軟踏踏的蹲在鍾離楚楚的肩膀上休息。 只要是打起仗來,大夫、藥材永遠都是很金貴的戰略物資,畢竟多個大夫有時候就多十幾條人命,沒人不稀罕。 南陽城是楚王勢力范圍最前沿的城池,馬山口主戰場的後勤補給之地,城裡的大夫大半被抓了壯丁,傷藥更是所剩無幾。 西涼軍大戰一天一夜,鎧甲精良又戰力過人,戰死的人不算多,但連續作戰下來,兩千將士基本上人人都掛了彩,需要的傷藥不在少數。 鍾離楚楚帶著兵馬在城裡搜羅了一整天,才在幾家老鋪子裡湊夠了可用的藥材,還拉了些大夫回來,把東西帶到城牆下後,已經月上枝頭。 鍾離楚楚雖然沒有上城牆殺敵,但東奔西跑在後面行醫送藥,也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回到帥府後,便想回屋休息片刻。 已經入了夜,後宅中十分安靜。 鍾離楚楚不想吵醒忙了一整天的大小寧,腳步很輕的進入院子,還沒回到房間,便瞧見師父的廂房內,窗紙上印著一個女子的倒影。 鍾離楚楚轉眼看去,卻見那女子頭髮披散在背上,起起伏伏,正附身做著什麽,從側影上能看到兩個倒扣碗兒般的圓團兒,明顯沒穿衣裳…… ?? 鍾離楚楚腳步一頓,略顯疲憊的思緒驟然清醒,碧綠雙眸中顯出幾分疑惑。 師父在做什麽? 怎麽不穿衣裳…… 小麻雀察覺不妙,從楚楚肩上抬起小腦袋,想要嘰喳兩聲提個醒,只可惜還沒開口,就被纖細手指捏住了喙。 鍾離楚楚眼神狐疑,輕手輕腳走進幾分,些許說話聲便遙遙傳來: “相公,舒服嗎?” “嗯,力道再大點……對對……” !! 鍾離楚楚滿眼錯愕。 許不令搏殺一整天沒合眼,師父竟然還壓榨人家,真是…… 鍾離楚楚心中湧起無名之火,也顧不得羞澀避諱,猛地跑過去推開房門,抬眼看去,許不令趴在軟塌上,鍾離玖玖則趴在許不令背上,自己捧著,推來推去…… try{mad1('gad2');} catch(ex){} “呀——” 燈火昏黃的房間內,鍾離玖玖聽見聲響嚇的一聲驚呼,連忙翻下身來,從旁邊拿起衣裙遮擋住自己,眼神惶恐: “楚楚,你怎麽不敲門呀?” 許不令和媳婦在一起,自是沒什麽驚慌的,只是稍微抬手拉了拉袍子,回頭看去。 鍾離楚楚臉色漲紅,快步走到跟前,沒敢去看許不令,只是瞪著自己的師父: “你做什麽?他累了一天一夜,你還……” 鍾離玖玖抱著胳膊,焦急解釋: “我……我給相公推拿……楚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推拿?” 鍾離楚楚抬手就在大白團兒上掐了下:“我又不瞎,什麽推拿?有你這麽推的?” 鍾離玖玖一個哆嗦,連忙縮在角落,眸子裡滿是委屈: “他……他讓我這麽推的……” 許不令有點心疼媳婦,側過身來,含笑打圓場:“是我在書上新學的手法,用以戰後緩解疲勞……” 鍾離楚楚武功沒學會,怎麽保養身體的本事可學的不少。方才那種推法,除了勾起男人的邪火沒半點用處,她豈會被這話糊弄。 鍾離楚楚臉色時紅時白,想了想,又看向許不令: “你也是,在城牆上打了一天一夜,回來不休息就由著她折騰。她沒輕沒重,你也沒分寸?” 鍾離玖玖委屈死了,小聲道:“楚楚,我勸他了,他非要我……” 鍾離楚楚雙眸微瞪:“你回去睡覺,晚上再往許不令屋裡跑,我把你鎖屋裡!” “我……” 鍾離玖玖抿了抿嘴,也不敢再強行解釋,把睡裙套在身上,在楚楚審視的目光下,低頭下了臥榻,小心翼翼把小麻雀從楚楚肩膀上捧下來。臨走前可能是氣不過,還用腳輕踢了臭相公腿一下。 “你還踢他!有你這麽當媳婦的?” “我走我走……” 鍾離玖玖縮了縮脖子,連忙捧著小麻雀跑出了門,不忘把門帶上。 鍾離楚楚插著小腰,一副家長抓住孩子早戀的架勢,還輕輕哼了聲。 許不令鍾沒上完,心裡有點空落落,輕歎了一聲: “楚楚,別對你師父這麽凶……” try{mad1('gad2');} catch(ex){} 鍾離楚楚盯著師父出了門後,才把目光轉了回來,臉兒嚴肅: “嫁出去的師父潑出去的水,你以為我想凶她?我是為了她好。為人婦就該有為人婦的樣子,明知道你在行軍打仗,還隔三差五往你被窩裡鑽,打完仗覺都沒睡,就急吼吼的往你身上撲,這要是讓綺綺姐知道,非把她攆出門。” 許不令略顯無奈:“以前是我叫她過來的,剛才真是在推拿,我連動都不想動,哪裡會有歪心思……” “什麽推拿,你當我不知道怎麽推的不成?” 鍾離楚楚左右打量幾眼,便擼起了袖子,從小案上取來藥酒,然後脫了繡鞋,跳上了軟塌,直接就是一膝蓋跪在許不令的腰上。 鍾離楚楚出生異域,身材和中原女子截然不同,腿長團兒大要啥有啥,份量可不輕。 許不令措不及防,被壓的差點岔氣: “誒,楚楚,你這是做什麽?孤男寡女的……” “給你推拿!” 鍾離楚楚一瞪眸子,跪在許不令後腰,附身雙手握住了許不令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拉。 “嘶——” 許不令整個人崩成蝦米,上身高高抬起,偏頭道: “輕點輕點,下手太重了,溫柔些……” “軟綿綿的怎麽活血化瘀?你老實趴著!” 鍾離楚楚身為大夫,自然不會聽從患者的話,拉了片刻雙臂,又用手肘用按壓著脊背。 許不令死魚似得趴在榻上,隻覺得生無可戀。楚楚的作自然是沒問題,但感覺就好似剛剛還在被玖玖上鍾,忽然變成了澡堂的老大爺給搓背,體驗天差地別。 不過被楚楚上鍾,許不令心裡還是挺暖的。從昨天到現在,楚楚一直在後面跟著跑前跑後,因為武藝不如清夜,醫術也不行,怕成了累贅,楚楚可以說是強撐著盡了最大的力。守完城後,夜鶯她們都休息了,楚楚還想著如何幫忙,帶著西涼軍滿城的東奔西跑,找大夫找藥材,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拚盡全力做這些,楚楚說是‘江湖人拿了錢,得把事情辦好’,可實際上是因為什麽,別人不知,許不令豈會不明白,心意早在幽州就表露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