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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人在未來 - 第104章字體大小: A+
     
    第104章 惡徒

      褚容和喬治亞下了機甲後立刻登上了懸浮車,齊齊看向角落處被所有人不自覺圍著的褚懷等人。

      “大嫂怎麼樣了?”

      喬治亞衝過去焦急詢問,之前在暗道裏情況太危急,他沒來得及給古雁安做個詳細檢查。

      “有點不好。”

      被緊急喊來給古雁安做檢查的醫師同情地看一眼死死抱著古雁安,眼眶微微泛紅的新任年輕總統,在心裏歎了口氣,說道:“孕前期孕婦最忌諱的就是受到精神類的刺激和劇烈運動,但總統夫人今天卻頻繁受創,該做的緊急治療都已經做了,卻依然沒得到任何回饋,胎兒很可能已經……”

      事實上,如果不是防護罩保護了一手,總統夫人現在可能也要受重創。

      醫生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古雁安肚子裏孩子的情況只怕是不好了。

      車內聽到這些話的大家族成員全都沉默下來,歡呼劫後餘生的氣氛慢慢淡去,沉重泛起。

      新生兒的誕生是美好的,但如果情況反過來……唉。

      褚懷也知道古雁安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好,夫妻連心,他和古雁安精神海相連,對方現在的痛苦不安他全都能感同身受。是他不對,沒有保護好妻子和孩子。

      通訊器突然響起,凡向南安排的懸浮車到了,之前守在這裏的古家人也已經出發去了最近的古家醫院,為給古雁安的治療提前做準備。

      褚懷把通訊器關掉丟給褚言,摸了摸古雁安稍顯蒼白的臉色,小心把她抱起,壓下情緒看一眼周圍人說道:“時間太晚了,檢查明天再繼續,抱歉,今天是我考慮和準備得不周,讓大家涉險了。”

      車內其他人忙表示沒關係,想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褚家本就人丁單薄,褚懷和古雁安結婚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卻沒保住,真是想想都心酸。

      褚懷又看向面前沉默站著的兩個弟弟,想扯起嘴角安撫地朝他們笑笑,卻實在笑不出來,只又壓了壓情緒,低聲交代道:“小容,這裏就拜託你幫忙處理一下了,我帶你嫂子去趟醫院。”說完不再耽擱,大步朝外走去。

      孩子沒了雖然可惜,但大人更重要。

      喬治亞在聽到醫生的回答後就直接傻住了,此時見褚懷要帶著古雁安離開,視線掃過古雁安微微隆起的肚子,心臟一揪,抬手抹掉不自覺冒出來的眼淚,繃緊臉跟了上去——不,不會的,寶寶不會有事的!

      褚言也紅著眼眶跟了上去,項坤張嘴想安慰他一下,視線掃到被士兵看押在一邊昏迷著的項暉,嘴唇動了動,又默默抿緊了。

      現在誰都有資格去安慰褚家人,就項家沒有。

      這次事件過後,項家和褚家剛剛緩和的關係估計會再次冰凍,甚至變得比以前更惡劣,而他和褚言也……他看一眼外面褚言登上褚家專屬懸浮車的身影,低頭,嘴角扯出了一個自嘲的弧度。

      亂想什麼呢,他和褚三那個混蛋又什麼時候關係好過,只不過是變得更不好而已,有什麼要……他抬手,把臉埋在了陰影裏。

      褚容也想隨著家人離開,但不行,他還要留下來善後。

      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元帥此時的情緒有多糟糕和可怕,空氣中若有若無飄著的銳利精神力可一直沒有消失過。大家噤若寒蟬,不比在褚懷面前的放鬆和自然,連和他眼神接觸都不敢。

      “向南。”褚容終於開口,語氣中的冷意凍得所有人忍不住抖了抖。

      一直沉默守在一邊的凡向南上前一步,低低應了一聲。

      “把項暉……”褚容開口,側頭看一眼被士兵看住的項暉,又看一眼車外正被球球牢牢鎖在中心處的龍寶柔,吩咐道:“還有龍寶柔全部帶去軍部,我要連夜審問!”

      “是!”凡向南應是,無視一邊的項淩志等人,擺擺手示意士兵把項暉綁起來,態度冷硬粗魯,一點沒掩飾褚家此時對項暉的憎恨。

      項淩志面露不忍,但卻沒有阻止,只沉默地看著,手緊緊握拳。

      車內眾人則譁然,面面相覷。

      他們剛剛聽到了誰的名字?龍寶柔?是那個叛國總統龍瑞風的女兒龍寶柔嗎?她不是消失很久了嗎,這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還有褚容現在的態度,難道褚家和項家真的要決裂了?

      車門關閉,懸浮車發動,快速朝著最近的古家醫院駛去。

      本來安靜坐在褚懷對面的喬治亞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伸手貼上了古雁安的腹部,手下綠光泛起,然後越來越濃,徐徐朝著古雁安體內鑽去。

      依然沉浸在悲痛情緒裏的褚懷和褚言見狀一愣,想起他特殊的力量,猛地回神,眼裏齊齊亮起了希望的光,抬頭朝他看去。

      綠光溫柔波動,治癒的氣息在車內擴散。

      “……喬?”褚懷心跳一陣快似一陣,抱著古雁安的手緊了緊,語氣忐忑聲音幹啞,含著某種期待,但卻不敢明確地問出來,害怕只是空歡喜一場。

      喬治亞卻沒空去回應他這句小心詢問,注意力全在古雁安身上,滿是治癒氣息的魔力在進入古雁安身體後小心地在她身周流轉一圈,然後慢慢朝著腹部行去。

      一片死寂,本該有另一道心跳聲的地方現在只有一片讓人心碎的安靜。

      喬治亞手一抖,又很快穩住,深吸口氣壓下想哭的衝動,加大了魔力輸出,並開始讓魔力持續性地在古雁安體內迴圈,同時小心通過古雁安給似乎只是安靜沉睡著的胎兒輸送力量,溫柔撫慰胎兒小小的身體。

      有救的,一定有救的,上次他能把簡救回來,這次也一定可以把寶寶救回來。他自我說服著,魔力像是不要錢一般拼命朝外傾瀉。

      車內的木系魔力越來越濃,綠色光點聚攏形成一個綠色的光球把古雁安整個包裹了起來,喬治亞從跪在地上的姿勢變成了坐在地上,最後把額頭也貼上了古雁安的腹部。

      褚懷抱著古雁安的胳膊已經僵了,但他不敢亂動,視線落在古雁安身周那些綠色的光帶上,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褚言則陪著喬治亞一起坐到了地上,偷偷握住了古雁安垂在身側的手。

      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就在他體內的魔力即將耗盡時,耳邊始終穩定只有一道的心跳聲裏慢慢響起了另一道十分微弱,彷彿只是錯覺的小小聲響。

      寶寶!

      喬治亞猛地坐直身,尖耳朵一抖,眼裏亮起希望的光,邊繼續輸入魔力,邊取出儲物環裏僅剩的一點生命樹汁液喂到了古雁安嘴邊。

      褚懷見他姿勢彆扭不好喂,忙伸手幫忙。

      生命樹汁液力量溫和,進入古雁安身體後立刻朝著她的四肢擴散而去,喬治亞忙集中力量把它們引過來,朝著腹部心跳時有時無的胎兒靠近。

      在這之前他只用生命樹汁液給已經出生的寶寶用過,還沒試過現在這種情況,但胎兒現在太虛弱,受不了過於強大的力量衝擊,只能試試這個了。

      魔力帶著生命樹汁液的力量一層層在胎兒體內迴圈著,古雁安似乎慢慢恢復了意識,也或許只是單純地激發了作為母親的本能,體內的精神力突然也活動起來,朝著胎兒保護性地圍去。

      察覺到古雁安的力量波動,褚懷忙放下已經空掉的刻著樹葉的小壺,把自身精神力往古雁安體內輸入。

      父母的力量加上治癒氣息濃厚的木系魔力,寶寶微弱的心跳終於變得清晰穩定起來,喬治亞越發激動,想再加大魔力輸入,卻發現魔力池已經快空了,愣了愣,忙取出一塊翠玉握在手裏,邊吸收邊釋放,壓榨著自己的極限。

      懸浮車已經停在了古家醫院的緊急入口處,早一步從總統府趕過來做準備的古家人齊齊候在外面,見懸浮車的門始終不開,焦急又擔憂地上前敲門。

      足足三分鐘後,懸浮車的門終於打開了,一股讓人頭腦一清的力量直撲而出,褚懷抱著古雁安走下來,後面褚言扶著滿頭冷汗的喬治亞跟上,表情焦急。

      “幫喬準備一個修復倉,快!”褚懷邊把古雁安放到一邊的移動病床上邊著急吩咐。

      已經湊過去給古雁安做起檢查的古家人聞言一愣,正要不滿他怎麼不關心自己老婆只關心弟弟的未婚夫,就被檢查儀器上跳出的結果驚呆了。

      母體和胎兒一切正常,甚至各項生命體征都無限接近最優值,這、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回來前古雁安的初步檢查結果還十分不好。

      喬治亞也看到了那個結果,知道大嫂和寶寶已經安全了,心神一鬆,強撐著的意識終於熬不住,在魔力池突然衝起來的燥熱感中力量一震,閉目暈了過去。

      褚言大急,忙抱住他不自覺往下滑的身體,焦急喚道:“喬!”

      軍部,雖然褚懷說了檢查可以明天再繼續,但褚容的表情實在太可怕,大家也怕了熟人裏冷不丁冒出個被操控傀儡的情況,所以全部自覺集合跟到了軍部,在項淩志的安排下連夜開始了檢查,

      另一邊,褚容坐在看押房裏,聽完林振的報告後擺了擺手,默許了項淩志的安排,然後上前扯住依然昏迷的項暉,直接把精神力探了進去。

      項暉的精神海防線意外的脆弱,連意思意思的抵抗都沒有就被輕易突破了。

      褚容驅使精神力在裏面略顯粗暴地搜索了一圈,沒有發現精神力鎖,只發現了藥物控制的痕跡,且時間似乎還有點久,忍不住冷哼一聲把他丟到椅子上,又轉到了依然被藤蔓圈住的龍寶柔面前。

      “把她放出來。”

      他沉聲吩咐,球球聽到命令動了動,乖乖把藤蔓鬆了開來,之後膨脹的藤蔓迅速枯萎縮小,變回了平時的體積——堅持這麼久,它的力量也耗盡了。

      褚容皺眉,彎腰把它從枯枝中撿出來塞入口袋,順便丟了一支黃葉木藥劑給它,然後看向身上依然捆著一圈藤蔓的龍寶柔,眉頭皺得更緊了。

      龍寶柔雖然是由球球帶出暗道的,但她身上這一層貼身的藤蔓卻是喬治亞用魔力幻化出來鎖上去的,現在喬治亞不在,這藤蔓暫時沒法解開。

      “長官,要暴力破開嗎?”林振上前貼心詢問。

      褚容搖頭,直接把精神力朝只露了一部分面容在藤蔓外的龍寶柔探去。

      與項暉那邊十分脆弱的精神海防線不同,龍寶柔的精神力居然比以前提高了很多,防線很嚴密,他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刺進去。

      而且進入後還不等他去搜索,一股熟悉的暴烈精神力就主動暴露撲了過來,攻擊間似乎還帶著力量主人尖銳的嘲笑。

      果然如此,龍寶柔身上有古怪。

      褚容眼中殺氣流轉,驅使精神力迎著暴烈力量的衝擊堅持朝著龍寶柔腦內探去,用攻擊當做防守,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架勢。

      兩股龐大的力量對衝,看押房內的氣流開始無風鼓動,室內物品被兩股力量衝撞著,搖擺作響。林振有些受不住這衝擊,開啟了手腕上的防護罩。

      昏迷在另一邊的項暉面露不適,但沒人去管他。直接承受衝擊的龍寶柔開始掙扎,面色迅速蒼白了下去,身上開始出現精神力不穩的跡象。

      暴烈力量似乎沒想到褚容會直接硬剛,還久攻不下,反撲一陣無效果後突然把力量分成了兩份,一份順著褚容的精神力朝著他的精神海衝去,一份迅速返回龍寶柔的精神海,試圖毀掉她的大腦和記憶。

      褚容發現它的意圖,根本不管它對自己的攻擊,只朝著那股深入龍寶柔精神海的力量直追而去,之後他腦內彷彿被炸了一下一般,身上力量朝外一衝,掙扎的龍寶柔身體突然一僵,然後七竅流血軟下了身體。

      “長官!”林振擔憂上前。

      褚容壓下開始不穩亂撞的力量,剛準備說話,昏迷的龍寶柔突然身體一震又睜開了眼睛,雙目帶血的看著褚容,臉上咧出一個可怕的笑容,用只聽過一次就再也不會認錯的滑膩語調說道:“這份禮物你喜歡嗎,這只是個開始……只是個開……”

      話說到一半龍寶柔突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徹底軟倒了身體,同時她身上的藤蔓全部化為光點消失,之後光點旋轉一圈,朝著褚容眉心鑽去。

      褚容本來糟糕的表情在光點鑽來時稍微緩和了一些,腦內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那是他在最後關頭趁著龍寶柔大腦被毀前從神秘人手下搶回來的記憶。

      他皺眉壓下精神海中的不適感,朝林振擺了擺手,吩咐道:“把項暉送去看押起來,檢查一遍他體內有沒有傳送裝置。至於龍寶柔……找人給她收屍,順便找找她體內肯定存在的傳輸裝置,挖出來弄乾淨交給我。”

      收屍?

      林振一愣,視線轉到此時看起來格外猙獰狼狽的龍寶柔身上,皺了皺眉,又挪開了視線。

      之後褚容喊來專業的心理投影攝取團隊,給自己戴好設備後閉目躺入安全艙裏,把從龍寶柔腦內轉移出的記憶全部投影錄製下來。

      這邊事情剛處理完,褚容還來不及去仔細觀看那些錄下的記憶,之前去配合項淩志給其他人檢查精神鎖的凡向南突然匆匆趕了進來,快速說道:“夫人沒事了,孩子也沒事。”

      褚容動作一頓,表情明顯放鬆下來。

      “但喬為了救夫人暈了過去,現在持續高熱,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凡向南大喘氣地把事情彙報完,褚容身上剛剛溫和下來的氣息立刻緊繃起來,推開準備安排他去治療的軍部醫生,大步朝外走去。

      喬治亞又感受到了上次那種力量耗盡後的灼痛感,但這次的情況明顯要更糟糕——他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意識能模糊聽到褚懷和褚言等人焦急的談話,但卻始終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沒法自己拿出翠玉補充能量,也沒法開口說話。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把他的意識從身體裏單獨抽了出來,還用一層罩子把他給罩住了,讓他只能任人擺佈。

      好難受……

      他想掙扎,想呼喚,卻始終無法控制身體。

      古家醫院的特級病房封鎖區內,褚懷和褚言拿出身上所有的翠玉儲存堆在了喬治亞周圍,還把手上存有的精神力淨化液及各種可以補充力量的藥液全都給他喂了過去,但喬治亞的情況卻始終沒有好轉。

      “怎麼會這樣,翠玉的顏色一直沒有變淺,他沒吸收這些力量。”褚言急得不行,恨不得把這些翠玉掰碎了磨成粉全部塞到喬治亞的身體裏去。

      褚懷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的情況,再次撥通褚懷的通訊,對方卻一直沒有接。

      意識昏沉間,手腕上的藤蔓突然微微發熱起來,喬治亞在這熱意的提醒下終於再次感應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本能地開始吸收周圍的力量,腦內灼熱感稍減。

      “他開始吸收了!快!再運一些翠玉過來!多運一點!”

      一直盯著修復倉的褚言突然激動起來,衝到門外高聲呼喊,等候在外的古家人雖然奇怪他的要求,但還是連忙轉身去安排了。

      褚懷則大大鬆了口氣,乾脆把身上的墨玉族徽和墨玉扣子全部拆下來放到了喬治亞身邊,擔心他一會力量不夠。

      十分鐘後,褚容匆匆趕到,此時喬治亞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高熱雖然依然不退,但翠玉卻是一塊接一塊地吸收得很快,身體的其他數值也慢慢恢復到了正常值。

      褚容先確定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直接把他從修復倉裏抱了出來,取出一塊頂級翠玉讓他躺了上去,之後拿出身上所有的黃葉木藥劑一一喂到他嘴裏,熟練地給他換下了身上的退熱設備。

      “大哥去看看大嫂吧,小言也去休息。”他做完這些後看向褚容和褚言,皺眉勸著,臉色隱隱也有些蒼白。

      褚懷這才注意到他不佳的面色,擔憂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力量似乎也很不穩。”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褚容並不多言,繼續趕他們去休息,態度十分堅持。

      褚懷無奈歎氣,拗不過他,不再打擾他守著喬治亞,拍拍褚言的肩膀,帶著褚言轉身離開了。

      病房內安靜下來,褚容看向安穩躺著的喬治亞,卸下了在兄長和弟弟面前強撐的平靜,低頭把臉埋在了他的脖頸處,感受著他均勻跳動的脈搏和稍微過熱的體溫,長長出了口氣。

      沒事就好。

      他抱緊喬治亞,心裏被自責和愧疚填滿。

      理智雖然知道即使不是今天,早已被操控的項暉和埋伏已久的龍寶柔也遲早會找機會對褚家人下手,但感情那道坎卻始終無法過去。

      如果不是他堅持要在今天檢查所有人的腦內精神索,如果不是他把檢查地點安排在總統府,如果不是他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今天這一切本來是可以不必發生的。

      “對不起。”

      他親吻一下喬治亞緊閉的眼睛,一直挺直的脊背微微彎了下去。

      喬治亞發現自己又站在了那片漆黑的空間裏,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腳下出現了一些藤蔓圖案,現在那圖案正以他為圓心緩慢朝四周蔓延擴散而去。

      這是什麼?

      他疑惑地動了動,然後一條綠色光帶突然冒出,溫柔但強硬地把他困在了原地,不讓他隨意走動。

      “爸爸?”他立刻認出了這股熟悉的力量,於是乖乖站著不動,低頭看向身上束縛著自己的光帶,心情又雀躍起來,開心問道:“爸爸,你和媽媽又來夢裏看我了嗎?”

      問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眼露疑惑。

      奇怪,他怎麼突然開始做夢了,不對,他在睡著前在幹什麼來著……

      綠色光帶似乎發現了他的走神,溫柔地纏了纏他,然後慢慢罩住了他的眼睛,示意他睡覺。

      喬治亞眨眨眼,透過綠色的光帶看著這片似乎變得夢幻起來了的漆黑空間,瞄一眼腳下仍在擴散的藤蔓圖案,隱隱覺得這即將成型的圖案有些眼熟。

      是魔法陣嗎,可是是什麼陣法來著,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

      光帶似乎對他的不聽話無奈了,稍顯寵溺地拖起他,然後分出一縷力量在他眼前又罩了一層,於是他視野內的所有東西都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綠,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他稍顯任性地擺了擺頭,沒擺開,然後困倦突然升起,他張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終於如光帶的願慢慢閉上了眼睛。

      睡在喬治亞身邊的褚容敏銳察覺到了空氣中力量的不對,唰一下睜開眼坐起身,然後震驚地發現喬治亞身下躺著的地方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由藤蔓繪製而成的繁複魔法陣。

      他眉頭緊皺,直覺不好,伸手想把喬治亞從這陣法中抱出,卻發現手居然徑直穿過了喬治亞的身體。

      這畫面太過驚悚,他心臟猛地一縮,連忙再次伸手,卻再次穿過了喬治亞的身體,同時魔法陣突然開始緩慢旋轉,淺淡的綠光升起慢慢包裹住喬治亞的身體,之後喬治亞的身體開始詭異地一點一點變得透明。

      “不!”

      他眉眼壓下,身體緊繃,殺意和精神力一起狂湧而出,朝著喬治亞身下的魔法陣攻去,手執著地去抱喬治亞的身體,表情肅殺冰冷,額頭青筋鼓起,沉聲說道:“誰都別想從我身邊帶走他,誰都不行!”

      轟!

      銳利的精神力兇猛擴散,喬治亞身下的翠玉在瞬間碎成粉末四散揚起,但喬治亞卻依然安穩躺著,身體持續透明,身下的魔法陣穩穩懸空托著他,散發出一陣又一陣柔和的綠光。

      褚容因為翠玉的碎裂站到了地面上,見狀心裏越發沉了下去,一邊繼續用精神力攻擊魔法陣,一邊把精神力圍到喬治亞身周和自己的身上,用精神力代替身體,再次嘗試著朝喬治亞抱去。

      這次他終於碰到了喬治亞的身體,但卻完全感受不到喬治亞身上的溫度,彷彿他抱到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虛幻的投影。

      顧不得去在意其他,他迅速收緊懷抱,彎腰再次準備把人抱出來,但之前只緩慢運轉的魔法陣卻像是察覺到了威脅一般,突然加快了轉動速度,一股溫和但十分強勢霸道的力量朝他猛撲過來,同時喬治亞身周的綠光也變強了,把喬治亞牢牢困在了陣中。

      “滾開!”

      他像是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暴躁野獸,沉喝一聲後硬是扛著這股強大力量的壓迫,一點一點把喬治亞往陣外挪動。

      魔法陣的轉動再次加快,圍在喬治亞周圍的光芒變成了光帶,和褚容搶起了喬治亞的所有權。

      魔法陣中的力量太過強大,褚容悶哼一聲,眼眶赤紅,暴躁程度堪比狂暴的精神力在室內呼嘯著,持續朝著魔法陣攻去,粉碎著室內所有的東西。

      一塊翠玉碎片不小心飛來,劃破了他死死拉著喬治亞胳膊的手腕,鮮血滴落。

      陣中的喬治亞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睫毛突然動了動,同時綠光像是顧忌著什麼一樣,顏色突然變淺了一些,開始繞回喬治亞身邊,安撫地在他身邊旋轉。

      褚容敏銳發現了這絲變化,視線掃過自己冒血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取出短匕,朝著胳膊兇猛一劃。

      血液飛濺,灑落在陣中。

      綠光突然暗下,喬治亞開始不安掙扎,褚容趁機加大精神力輸出,用力把喬治亞往外一抱,魔法陣徒勞空轉幾秒,綠光猛地亮起,然後突然潰散消失在了空氣裏。

      一場力量的博弈突然開始又突然結束,褚容因為慣性跌靠在地上,濺起滿室翠玉粉末。他胳膊前伸相扣,懷中死死抱著再次安穩昏迷的喬治亞,手腕血液蜿蜒,白髮淩亂,渾身氣息可怕得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察覺到動靜卻始終進不來的褚懷等人終於撞開門衝了進來,見到褚容這滿手是血的可怕樣子,心裏一悸,忙上前圍了過去,想把喬治亞接過來幫他包紮傷口。

      “別碰他!”

      褚容突然殺氣騰騰地朝著靠近的醫護人員看去,流血的手臂仍死死抱著喬治亞,身上精神力不穩地動盪著,排斥著任何人的靠近。

      醫護人員被嚇得身體僵硬,十分慫地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他威脅十足的精神力。

      褚懷也感應到了褚容十分不穩的精神力,看一眼房間內這彷彿大戰一場的糟糕景象,示意醫護人員離開,然後讓褚言關上門,等室內只剩下褚家自己人之後,試探著靠近,溫下聲音勸撫道:“老二,喬這樣睡覺會不舒服,你先把力量收一收,我們回家再說。”

      回家?

      褚容過熱的大腦終於稍微冷靜了一點,他低頭看向懷中安穩睡著的喬治亞,輕輕親吻一下他的額頭,感受了一下他身上恢復正常的溫度,彎腰橫抱起他,大步朝外走去。

      ——對,回家,只有家裏才是最安全的。

      隕石帶中,原始星球上的巨木林裏。

      白金色長髮的修長男子身體突然一震,腳下的魔法陣陡然潰散,吐出一口鮮血靠到了身後的古樹上。

      “喬伊!”候在一邊的褐發綠袍“少女”嚇了一跳,連忙撲了過去,焦急地扶住他,仰頭問道:“怎麼樣?”

      被稱作喬伊的男子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薄唇微動,漂亮的鳳目抬起望向似乎十分正常的天空,與喬治亞如出一轍的碧綠色眼瞳輕轉,低頭對上“少女”擔憂的眼眸,伸臂安撫地抱住她,用輕柔優美但彷彿糅雜了碎冰的語氣回道:“有惡徒用血液污染了我的陣法……不過沒關係,他會付出代價的,任何試圖控制喬喬的人,都該死。”

      微風吹過撩起他的長髮,遮住了他精緻溫柔的眉眼,也遮住了他眼中冷然的殺意。

      古雁安在午飯前蘇醒了過來,氣色紅潤精神十足,完全沒有受傷的痕跡,彷彿只是睡了一場普通的午覺蘇醒。但回到褚宅的喬治亞卻再次發起了高熱,力量突然開始狂暴,碧綠的藤蔓幾乎纏滿了整棟主宅。

      早一點蘇醒的莊雨匆匆趕過去想給喬治亞做下檢查,然後她發現更該被送去檢查的人不是喬治亞,而是一步都不願意離開喬治亞身邊的褚容。

      “長官,您手臂上的傷口只這樣簡單處理一下是不行的,必須縫合傷口。還有,您的精神力很不穩,需要系統的治療,喬也不能只做這麼簡單的檢查,您——”

      “出去。”

      褚容打斷莊雨的話,自和喬治亞在一起後就慢慢好轉的沒耐心毛病再次冒頭,完全不願意聽旁人的勸告。

      莊雨無奈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在了另一邊的褚懷身上。

      褚懷皺眉,上前一步,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褚容就用一道精神力把他們逼出了房間,然後直接甩上了門。

      現在房內兩個人都是傷患,褚懷和莊雨不敢來硬的,只能無奈被“趕走”。

      接到消息後匆匆趕回來的古雁安一到家見到的就是他們站在滿地藤蔓裏被趕出房門的樣子,扶著肚子快步靠近,焦急問道:“怎麼回事?喬怎麼了?還有小容,我怎麼聽說他也受傷了?”

      褚懷和莊雨被她這跑步靠近的模樣嚇了一跳,褚懷忙上前去扶住她,莊雨則慌忙取出了安撫設備,等確定她站穩沒露出不適的模樣後才安心下來,回道:“大家都不知道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病房裏的監控被震壞了,長官現在的狀態確實很不對勁,至於喬,看這些藤蔓就知道了,他的力量又開始狂暴了。”

      古雁安皺眉,安撫地拍拍褚懷,上前敲了敲門,提高聲音說道:“小容你在嗎?喬現在怎麼樣了,我想看看他。”

      房內安靜了一瞬,然後傳來褚容請她進去的聲音,語氣還算溫和。

      褚懷鬆了口氣,想和古雁安一起進去,卻被古雁安拒絕了,她堅持一個人走了進去,還順手帶上了房門,隔開了褚懷的視線。

      褚懷無奈,只能和莊雨在外面當起了門神。

      門內,所有人都以為已經失去理智的褚容現在其實無比冷靜,他知道喬治亞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現在是正常的力量釋放過程,他只是有些心慌,不希望其他人進來打擾到喬治亞的休息。

      古雁安進來後立刻察覺到了空氣中褚容有意收斂卻完全沒壓住的精神力,心中擔憂更深,面上卻不顯,只靠近看了看喬治亞的模樣,發現他氣色還好,睡相也很安穩,稍微放了心,視線掃過褚容胳膊上隨便包紮了一下的傷口,沒去碰他,只試探著上前握住了喬治亞放在一邊的手。

      褚容頓了頓,沒有攔她,還把身體往後挪了挪,免得自己不穩的力量衝撞到她。

      古雁安的眼神溫柔下來,靠近一點,握住喬治亞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彎腰摸了摸喬治亞的額頭,輕聲說道:“喬,謝謝你保護了寶寶,快醒過來吧,寶寶還等著和你打招呼呢。”

      睡夢中的喬治亞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身體雖然沒有動,但本來安穩垂在地上的藤蔓卻突然探出來一根,湊過去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肚子,十分喜悅期待的樣子。

      古雁安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摸了一下那根藤蔓。

      褚容見狀身上的氣息也溫和下來,彎腰親吻了一下喬治亞的額頭。

      “小容,喬醒來看到你身上力量不穩肯定會擔心的,而且你這樣也會影響到喬的休息。”古雁安趁機開口,溫和勸撫。

      褚容聞言皺眉,又摸了摸喬治亞的額頭,側頭看她一眼,點頭。

      見他聽進去了勸導,古雁安放了心,不再多逗留,轉身走出房間,關上門後嫌棄地朝褚懷擺了擺手,說道:“去忙你該忙的,家裏有我,你以後別什麼事都推給小容,他壓力大,你這個做大哥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在這次這件事的處理上,褚懷確實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老老實實聽訓,順著她的驅趕朝外走去。

      莊雨見狀稀奇的瞪大眼,回頭看一眼關上的房門,猶豫了一下,也離開了。

      喬治亞這次的力量狂暴只進行了一次就結束了,之後高熱降下,身體情況越來越穩定,終於在第二天上午,他按照平時起床的時間正常蘇醒了。

      一直守著他的褚容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身體,傾身吻了吻他還帶著睡意迷茫的雙眼,把他抱到了懷裏。

      喬治亞被抱了一臉,胳膊腿全被褚容鎖住幾乎要呼吸不過來,剛準備抬手掙扎一下,鼻子就敏銳聞到了一絲血腥味,耳朵一僵,魔力鋪開,仰頭問道:“你受傷了?我怎麼聞到了血腥味?”

      褚容的反應卻比他還大,立刻抬手按住了他的眉心,精神力也蹭了過去壓制住他的力量不許他釋放,然後直起身毫不猶豫地拆開只粗略包紮在傷口上的繃帶,毫不手軟地重新扯開傷口把血抹了一點在他身上。

      血腥味越發明顯,喬治亞被這詭異的發展震呆了,直覺伸手握住他受傷的手腕,腦子想著要快點拿醫藥箱給他包紮,身體卻僵住動不了,磕巴說道:“你、你幹什麼?你、你……”

      因為太過震驚,他居然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褚容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口,反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認真說道:“喬,從今天開始,不要用魔力,也不要畫魔法陣,答應我。”

      喬治亞被他堪稱兇狠的表情弄懵了,卡了幾秒才說道:“可……”

      “沒有可是。”褚容靠近他,攏住他不自覺繃緊的耳朵,語氣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發現的瘋狂,沉沉說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怕我會把你鎖起來。”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語氣太過可怕,眼神也足夠認真,喬治亞嚇得手一抖,額頭突然一熱,啵一聲鼓出了一個小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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