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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人在未來 - 第35章字體大小: A+
     
    第35章 褚家本宅

      喬治亞忙把老師說的那句關於專利的話復述了一遍,看向褚容。

      褚容手指點了點膝蓋,沒回話。

      褚言忍不住先嘲諷出聲,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他這是想炸你話,最好能激怒你,好在專利上做文章呢。塞個學生進學校這種事,民眾雖然會嘀咕兩句,但還是能理解的,可搶奪別人專利就不同了,一個沒處理好,就能讓褚家被那群專心搞研究的人噴死。這老師應該是項家的人,他家最喜歡玩這套了,噁心壞了。”說著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滿是對項家的嫌棄。

      “小言。”褚容喚他一聲,警告地看他一眼。

      褚言立刻扭回頭,閉緊了嘴巴——禍從口出的道理他從小就知道,大哥教過他,哪怕心裏有不滿,十分也只能表現出來一分,然後力求用這一分優雅地噎死對方,他剛剛那番話太不“優雅”了。

      這段時間沒少被褚言科普褚項兩家恩怨的喬治亞聞言心情有些沉,還有些苦惱,說道:“可我要怎麼證明那專利是我的?要不……要不我再去弄個專利?我最近惡補了一下機械設計理論,發現我手裏有一種關節處理方式可以用到機甲上,或許能提高機甲關節的靈活度,就是製作方式有些複雜,得棄用大部分傳統的機甲製作材料,採用一種混合型礦物,但是承重方面得多試驗幾遍,還得改改其中一種礦物的處理方式,上次處理變異紅錫礦時我就發現——呃,你們做什麼都這麼看著我,我、我哪里說錯了嗎?”

      忍不住再次扭回頭看過來的褚言默默收回視線,滄桑望天——雖然他早就聽說喬在學習方面超級厲害,但是這才入學多久,對方居然就已經對各種機甲製造材料如數家珍了,對比之下,當初差點被機甲製造基礎材料識別課逼瘋的自己智商大概是負的吧……

      “沒說錯,看來喬這段時間在學校很努力。”凡向南把車改成自動駕駛,回頭笑著誇了他一句,然後補充道:“你不正面回應那位老師的做法是對的,立刻選擇離開也是對的,喬你越來越厲害了。”

      如果當時喬治亞就這件事和老師爭辯起來,那等於是把鬧大這件事的機會遞到了對方手上,而鬧大之後,褚家在處理這件事的選擇上就會變得很被動。

      “想法不錯。”褚容身上氣息也不知何時緩和了下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回去後你可以和任老交流一下這些,讓他安排人幫你做實驗。”

      喬治亞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了,動了動耳朵,回道:“我說的有用就好,當時回應老師的時候我沒想那麼多……那這個研究出來之後,能證明褚家沒有搶別人專利把我送進學校嗎?”他是土著,不讓外界看到點實力,估計褚家利用特權搶人專利、往學校塞人的黑鍋就要背定了,而證明實力的方法,他暫時只能想出這個。

      “用專利證明專利,這個想法雖然很直線,但也算是一種解決事情的辦法。”褚容捏一下他的耳朵,眯了眯眼,語氣一轉,反問道:“但我們為什麼要證明?”

      喬治亞一愣,仰頭看著他。

      褚容垂眼與他對視,勾了勾唇,又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淡淡道:“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聯邦發給你的證書就是對你最好的證明。”

      可現在大家懷疑的就是那個證明啊。

      喬治亞越發不明白了,但他莫名覺得此時的白毛怪特別帥,帥得他臉有些紅,想拱到他懷裏蹭蹭他。

      這想法太羞恥,他忍不住抖了抖耳朵,低下頭繃緊臉,偷偷深呼吸。

      一直關注著他們談話的褚言見狀卻以為他是想不明白了,於是回頭幫自家說話總愛只說一半的二哥解釋道:“喬,你是不是從來沒看過你專利書上的審批時間,專利可不是你今天申請了,明天就能敲定的東西,它是有審核時間的,難道二哥在回總星的路上,就想著要利用特權塞一個剛剛被解救出來、連通用語都還沒學利索的土著進聯邦軍校附屬院校嗎?誰也不是傻子,項家這小人法子,其實很容易戳破。”

      而項家折騰這麼一出,估計也不是真的要把喬治亞針對成什麼樣子,或者異想天開地以為這種手段真的能傷到褚家,而是想暫時給褚家的名聲抹黑——新一輪的議員競選就要到了,褚懷可是熱門人選。

      但這些解釋起來就太複雜了,喬不一定聽得明白,所以他沒深說。

      權勢競爭就是那麼一回事,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成為對手逮著你黑的把柄,就比如專利這事,你確實可以事後澄清,但影響已經造成了,損失可能也已經出現了,腦子不那麼靈光的民眾也已經認定了褚家的壞,對手利用時間差往你身上潑髒水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他們要解決這件事,還得從對方的目的著手,喬治亞的入學和專利其實並不是重點。

      雖然沒聽到更深的解釋和內情,但只褚言揭出來的這點小算計和大陰謀,及各種摳細節你來我往的計較,就足夠單純的矮人少年長見識了。

      喬治亞坐在後座,表情有些空白,被人類這套玩弄權勢的戲碼唬得一愣一愣的,幾乎就要懷疑這個世界了——和這些勾心鬥角的人類相比,精靈和矮人簡直是這世界上最單純的生物!而他真的能適應這裏的環境嗎?

      “別多想,這事很好解決,你專心上學就行。”褚容抬手摸摸他的頭髮,語氣淡淡的,說道:“流言現在還只是流言,只要應對及時,之前推測出的所有惡劣後果都不會出現。”說完看向褚言。

      褚言得意一笑,拍胸口:“放心,包在我身上。”

      喬治亞回神,眼露疑惑——包在褚言身上,怎麼包?

      一天后,他知道褚言是怎麼包的了。

      最近很少出去惹禍的褚三少趁著週末的時間又出去浪了一把,然後“巧遇”了正帶著新一批資助學生逛商場買材料的項家人,毫不留情地掐了上去。

      掐點有三,總結一下大概就是——

      一、你項家無恥,居然跑我褚家的礦星上偷礦,還抓未成年奴隸去奴役,良心大大的壞!要不是我二哥好心收留了那個未成年奴隸,給他好好治病,只怕人家早死在礦星上了!

      二、項坤垃圾,居然在學校惡意散播流言,給人家單純的土著少年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傷害,太不是個東西了!人家一個土著在聯邦混生活本來就不容易,你一個自詡博愛天下學子的項家人怎麼這麼小心眼!

      三、你項家報復心怎麼這麼重,我二哥都已經說了不會再計較項家偷礦的事了,你項家居然還蓄意報復,報復就算了,還報復到一個完全不知道當初是被你項家抓過來奴役的可憐土著身上,並試圖惡意曲解學校對土著殘疾學生的照顧,把人家自己的專利“大方”指給了別人!真是無知!也不看看那專利證書上的審批時間!

      最後反問:怎麼,就不許人家土著手裏有點祖上傳下來的本事啊?有了是不是就是偷的別人的?你項家就是這樣看待那些偏才的?人家被稱為土著只是因為不懂通用語,不適應聯邦生活節奏,又不是智障,就不許人家在自己老家是天才啊?

      有理有據地扣完黑鍋,褚言裝完逼就跑,徒留一堆吃瓜群眾。

      那群帶學生來買東西的人只是項家的底層管理,根本沒見過什麼世面,被褚言悶頭一頓指責說得毫無還嘴的餘地,等想起來要通知主家來人時,褚言卻已經走了。

      流言更迅速地傳了開來,且不再限定在上層圈子裏,民眾也成了討論流言的一員。

      情況反轉,這次流言裏被談論指責的物件變成了項家,褚家直接洗白,成了好心搭救受奴役土著、還主動幫對方申請專利紮根聯邦的慈善人家,這反轉讓因為褚家鐵血霸氣作風而覺得褚家十分有距離感的民眾,莫名覺得褚家親切起來。

      褚家也用行動說明了,最好的反擊不是跟著對手的思路走,在短時間內無法解釋清楚的情況裏長時間糾結,讓對手的“時間差”策略得逞,而是不管黑不黑白不白,先把你也拉下水再說!最好再反過來給你扣口黑鍋!

      然後又過了一天,就在民眾大談特談褚家三少這次的當眾爆發和項家的偷礦事件時,氣不過褚言“潑髒水”的項坤居然主動找上了褚言,在一家機甲模型店和他對掐了一場,說他污蔑,說他故意針對,期間各種翻舊賬,最後還和他打了一架!

      於是民眾們又吃了一口項家小少爺和褚家三少也的瓜,熱鬧看得好不快活。

      晚飯時分,喬治亞聽完褚言就“項坤卑鄙”這個主題展開的一百零八句怒駡,咽了咽口水,小心問道:“他、他不就是和你打了一架嗎,怎麼就卑鄙了,這裏面有什麼玄機嗎?”聽說你氣得把人家兩隻眼都打青了,應該是對方更生氣吧……

      “玄機可大著呢!”褚言又哐哐拍桌,氣得要升天,罵道:“項坤那小子蠢成了一頭豬,這次跑來和我打架明顯是被他家裏人指使的,項家這是看坑人不成反被坑,想把這次的事情一筆帶過,用小孩子打鬧給揭過去!呸!心機,欺負我年紀小,等我成年了,看你們還怎麼用‘童言無忌’‘小孩子打鬧亂傳話’這種爛理由遮掩!”

      和A1一起端著菜出來的褚容聞言又沉沉喚了他一聲,褚言被喊得虎軀一震,扭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家越來越居家的二哥,默默咽下剩下的話,主動上前接盤子。

      有褚容坐鎮,這頓晚飯又吃得安靜無比,吃完褚容把兩人塞上懸浮車,送他們回學校。

      “大哥這週末有點忙,說下周再請你過去玩。”在車上,終於冷靜下來的褚言特地解釋了一下,擔心喬治亞因為大哥的爽約而對他有什麼意見。

      喬治亞聞言忙擺手表示沒關係,然後來回看一眼他們兄弟倆,稍微往褚言身邊蹭了蹭,說道:“小言,你再跟我解釋解釋流言這事,我想徹底弄明白,免得下次碰到類似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說項坤是故意找你打架,那目的是什麼?這樣做真的能把這事揭過嗎?”雖然晚飯時他有聽小言夾雜在怒駡中的解釋,但因為中途被褚容打斷了,所以他有些沒聽明白。

      他上學的目的之一是學習機甲製造,目的之二就是想儘快熟悉聯邦上層之間的彎彎繞繞,這次的流言事件可算是讓他好好漲了一次見識,也明白了自己在這方面的嚴重空白。

      不懂就學,矮人的字典裏沒有退縮二字!

      已經因為這事被自家二哥警告過兩次的褚言聞言小心去看自家二哥,見對方只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並沒有阻攔的意思,甚至好像心情還很不錯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偏心,扭頭拉著喬治亞仔細分析解釋起來。

      項家本來是想利用喬治亞給褚家挖挖坑,稍微算計一下,結果卻沒想到褚家居然這麼寶貝這個土著,且這個土著也什麼都跟褚家說,導致項家坑還沒挖完,就被褚言用一出商場怒掐戲給掐滅了做文章的路子,還被揭了偷礦的事。

      又因為“怒掐”這戲是褚言去演的,所以兩家也不算是徹底撕破臉,只算是褚家給了項家一個警告,並在警告之外用偷礦的事情給項家反挖了一個坑。

      項家這下知道好歹了,不敢特意出來澄清偷礦的事,怕越描越黑,真的牽出什麼大動作來,便讓項坤去和褚言對掐,轉移民眾視線,對外主動說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打鬧,而小孩子說的話又能有幾分是真,所以偷礦什麼的都只是口不擇言的瞎污蔑罷了。

      以前項坤和褚言就經常對掐,掐起來什麼氣死人的話都說,鬧了不少熱鬧,所以這個藉口是很好用的,而項家表現得越輕描淡寫,這事過去得就越快。

      褚家用小孩子的“戲言”回敬了項家的設計,項家便也用“小孩打架”消了褚家的反坑,於是流言就成了小孩子日常互懟的小把戲,大家看完笑笑就過去了。

      總之,事情到最後,誰家的名聲都沒受影響,只褚言又被人看了一回熱鬧。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我這些年可沒少因為項家背黑鍋。”褚言說著說著臉又黑了,想罵項家,但看一眼對面坐著的褚容,又默默把話咽了下去。

      褚容看出他的憋屈,難得的安慰道:“放心,雖然因為局勢褚家沒法和項家真正撕破臉對立,但項家會跌跟頭的,大哥這個週末可不是白忙。”

      褚言聞言眼睛一亮,急切問道:“怎麼說?”

      “專利。”褚容簡單回答,看一眼喬治亞,嘴角勾了勾:“這可是個拉攏人心的好筏子。”

      剛剛聽明白流言事件內裏暗潮洶湧的喬治亞又一頭霧水了,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耳朵有些塌——看來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回校後,喬治亞發現同學們對他的態度又有了變化,不再敵意,而是開始懷著一種奇怪的好奇心主動接近。

      一年級生年齡較小,還不善於掩飾小心思,所以他們是真好奇還是假好奇喬治亞只稍微觀察一下就能得出結論,他不喜歡這種氛圍,便仍維持著從前的步調,獨來獨往,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只和雲夏初稍微說幾句話,對其他人的靠近全部客氣疏離對待。

      於是同學們又開始說他清高自傲,不好相處。喬治亞假裝沒聽到,只用越來越優秀的成績告訴他們,就算他自傲,那也是有資本的自傲,比整天只顧著八卦,不好好學習的所謂“本土”精英要好上太多。

      兩天后,褚言特意抽空摸到喬治亞的教室來找他玩,當眾表現了對他的親昵和熟稔,並用眼神刮了一遍曾經跟蹤過喬治亞的幾個蘿蔔頭,嚇得對方連忙跑出了教室,再不敢招惹喬治亞。

      而在寢室,窩實驗室幾天沒回來的桑布終於爬了回來,用仙得即將飛升的冷豔臉淡淡看他一眼,留下一句嘲諷的“抱大腿抱成這慘樣,真是丟人。”之後,回房補覺去了。

      總之,喬治亞的生活並沒有被流言影響,甚至還因禍得福,收穫了雲夏初的友情和桑布那不算安慰的安慰。

      轉眼到了週五,結束完上午的課程後,喬治亞仍選擇留在教室裏預習功課——現在他已經開始在星網上學習下一階段的材料處理課了,必須預習得更認真一些,因為智慧老師變得越來越“智障”了,有些他不懂的點,被限定死了程式的智慧老師也沒法給出好的解釋,全靠他自己摸索。

      正學得專心,身邊的窗戶突然被敲了兩下,他側頭,在看到甯空然時笑了笑,主動開窗招呼道:“又見到了,是去吃飯嗎?”

      “嗯。”寧空然點頭,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含蓄問道:“這一周……過得怎麼樣?”流言在校內傳得太廣了,明顯有人在背後推動,哪怕是他天天呆在實驗室裏不怎麼出門,也稍微聽到了一些東西。

      大家族啊,真是可笑。

      喬治亞聽出了他的未盡之言,回他一些感激的笑容,說道:“過得挺好的,謝謝關心,還有,你上次送的點心很好吃,謝謝。”那些點心裏應該是加了某種對精神力有舒緩作用的藥劑在裏面,吃了確實可以緩解疲勞,挺不錯的,這週末有時間的話,他想試著做一點給白毛怪吃。

      “喜歡就好。”甯空然聞言放了心,又微笑起來,頓了頓,取出一盒點心放到窗臺上,說道:“你的專利我看了,很厲害。”說完朝他點了點頭,並沒有等他回話,轉身離開了。

      喬治亞沒想到他不打招呼就走,忙探出身想再說句謝謝,結果卻只看到了對方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他縮回身,拿起那盒點心,耳朵動了動——好像是個很好的人啊,這次是特意過來安慰他的嗎?

      因為這週末要去褚大哥家過,所以放學後褚言從A校區趕了過來,和喬治亞一起去了南校門。

      在車上,褚言又興奮地說開了。

      “哈哈哈,大哥太帥了,居然直接改了提案,用你的專利被那位老師懷疑的事情,引出了土著因為初到聯邦什麼都不懂,而被人惡意搶奪專利的現象,說要幫土著和底層無權偏才們正名和維權,肅清專利認證這塊的黑幕。我聽說當時大哥提案一出,項老頭的臉直接就黑了,哈哈哈,活該!就他家坑寒門學子的專利坑得最多,該他倒楣!”褚言說得超級解氣,簡直想去抱著自家大哥的腿狂喊三聲萬歲!

      喬治亞也聽得眼睛一亮,開心起來——如果這次的事發展到最後能幫到那些像自己一樣的土著,那真是太好了。

      “坑你的那個老師也已經離職了。”褚言稍微壓了壓興奮的情緒,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說道:“總之多虧了喬你當初面對老師時的硬氣回應,沒讓對方抓到把柄,還給了大哥發作的理由,太棒了!”

      喬治亞被他誇得臉紅,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默默發誓以後說話處事要更注意一些。

      “不用太過小心。”一直安靜聽他們鬧的褚容突然開了口,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伸手撥了下他的劉海,說道:“做你喜歡的就好。”

      喬治亞一愣,仰頭看著他,抿唇,歪頭感激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褚言默默縮回手,望旁邊挪了挪,扭頭看窗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懸浮車直接停在了褚家本宅,喬治亞下車後環顧一圈周圍這些恢弘大氣的建築群,耳朵因為緊張而繃直——早聽說褚家底蘊深厚,但直到此時他才真切地意識到這一點。居、居然用頂級魔法石作臺階,真是太奢侈了。

      “那是我曾曾曾爺爺弄得,說這樣氣派,其實土死了。”見他視線定在地上的墨玉臺階上,褚容嫌棄地解釋一句,邊拉著他跟上走在前方的褚容,邊小聲說道:“其實平時大家都不住在這裏,大哥和大嫂住在分宅,因為那邊方便上班,二哥住在軍部附近,也是圖個方便,我呢,平時住學校,週末回家也一般是去分宅,這裏也就過節的時候大家才回來一兩趟,平時很少來這。這次大哥特地把大家都喊回來了,是為了好好招待你。”

      喬治亞聽得受寵若驚,收回打量來往傭人的眼神,回道;“不用這麼特別招待的,我又不是什麼貴客。”

      “貴不貴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褚言嘟囔一句,見他變得緊張起來,忙又搭上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事,其實安排來這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裏房間多,住得下,分宅太窄了,都不夠咱們玩的,看到那邊那個高高的建築沒,咱家的機甲訓練館,回頭我找二哥對練一下,讓你見識一下我二哥的實力!”

      喬治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緊張稍緩,期待起來——機甲對戰啊,上次他只在駕駛艙內看到了褚容操縱機甲的樣子,在外面看褚容駕駛機甲戰鬥還從沒有過。

      三人行到主屋院門口時,褚懷已經帶著夫人早早等著了。

      “晚飯已經做好了,你大嫂親自下的廚,今天都給我多吃點。”褚懷見到他們立刻招呼,臉上的高興壓都壓不住,俊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看著褚容的眼神帶著些感慨。

      “大哥。”褚容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然後看向他身邊的高挑女子,緩了緩表情喚道:“大嫂,好久不見。”

      “你也知道是好久不見。”褚懷的夫人古雁安親切地訓他一句,眼神同樣帶著感慨:“上次一起吃飯居然已經是過年時候的事了,你說你……”

      褚懷低咳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古雁安閉嘴,斜斜看他一眼,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看向了褚容身後的喬治亞和褚言。

      察覺到她的視線,褚容稍微側下身,把喬治亞揪到身前,介紹道:“大嫂,這是喬治亞。喬治亞,喊大嫂。”

      “大嫂晚上好。”喬治亞連忙禮貌招呼,聲音有些小,磕巴了一下,又紅著臉看向褚懷,低低喚道:“褚大哥。”剛剛褚言在他耳邊慫恿了半天,其實他本來準備喊褚懷褚先生的。

      “喬比上次見面時胖了一些,看來在學校有好好吃飯。”褚懷親切地摸了下他的頭,認下了他的這聲大哥,說完見自家二弟表情越發溫和了,眼神動了動,與古雁安對視一眼,熱情地招呼幾人進去。

      從始至終被忽略的褚言:“……”他果然才是那個撿來的!

      古雁安不僅長相秀雅性情溫柔,做菜的手藝也十分不錯,菜品雖然都很家常,但味道細膩鮮香,十分下飯。

      褚言正在長身體,十分給面子的吃了三大碗飯!喬治亞中午喝的營養劑,現在正餓,被褚言帶著也吃了兩碗飯,還被褚容硬塞了一碗湯。倒是胃口應該更大的褚懷和褚容都只各自吃了一碗飯就沒再吃了。

      食客這麼給面子,做飯的古雁安看得也開心,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越發周到地照顧兩個小的。

      喬治亞喝著湯,視線掃過正在和褚懷低聲說著什麼的褚容,又掃過正在給褚言夾菜的古雁安和埋頭邊扒飯邊誇古雁安做菜好吃的褚言,抿唇露出個笑容來。

      與他猜想的相同,褚家果然是個很好的人家,自來到這裏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濃郁的家庭氛圍。

      真好……就像是爸爸媽媽在陪著他吃飯一樣。

      坐在他身側的褚容突然停下話頭,扭頭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他臉上沾到的油,然後捏了下他的耳朵,又繼續扭回頭和褚懷說話去了。

      他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耳朵,側頭盯著褚容的側臉看了好一會,耳朵動了動,臉不知為何突然紅了。

      旁邊正在扒飯的褚言停了下動作,朝身邊的古雁安擠了擠眼睛。

      古雁安笑著拍他一下,視線在喬治亞和褚容身上轉了一圈,眼中笑意加深,拿起筷子又給褚言夾了一塊肉。

      晚飯後眾人一起去院子裏散步消食,褚懷走在最前面說了說現在各家之間的小動作,褚容陪在他身邊談了談軍部最近的動向,古雁安跟在兩人後面計畫著給一大家子人備冬衣和迎接新年的事,褚言在她身邊鬧著要提前拿新年紅包,喬治亞陪在褚言身邊,走在褚容正後方,安靜地看著這一切,時不時被帶著說兩句,臉上一直帶著笑。

      消完食一家人又聚在一起看了場家庭電影,然後各自散去,準備洗漱睡覺。

      但是問題來了,因為管家疏忽,傭人忘記給喬治亞準備休息的房間了,而且這裏之前重新裝修過一次,大部分房間都沒有傢俱,臨時準備都來不及,主宅裏現在只有三間臥室能正常使用。

      這可是個大疏忽,但大家看著頭髮已經全白了的蒼老管家,又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讓喬跟我睡吧!”褚言立刻站出來,搭上了喬治亞的肩膀,拍胸脯:“我和喬差不多大,睡一起還能聊聊天,正好!”

      身為獨生子女,還從沒跟父母以外的人同過床的喬治亞,對和好友一起深夜臥談這種事期待又好奇,所以並沒有對他的提議給出反對意見。

      “不行。”結果是看起來最寵著褚言的古雁安先提了反對意見,皺眉說道:“小言,你是不是忘了你睡覺愛亂滾和卷被子的事了,跟你睡,萬一你半夜把喬踹下床怎麼辦。”

      “呃……”褚言默默縮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

      “他跟我睡。”褚容皺眉,伸手揪住聞言耳朵往下塌了塌的喬治亞,情緒又莫名煩躁起來,把他揪到身邊,面無表情地朝自家大哥小弟大嫂管家們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喬治亞隨便挑了間能住人的臥室,推門進入。

      砰。

      門關了。

      褚言放下了抓臉的手,管家抬起了低著的頭,古雁安鬆開了皺著的眉,褚懷笑得更溫和了。

      “好了,都散了吧,這個週末還長著呢。”褚大哥帶頭發話,攬著自家老婆回了房。

      褚言和管家對視一眼,也心照不宣地散開了。

      從和同齡人同睡變成了和監管人同睡,喬治亞莫名有些害羞,耳朵不停地抖啊抖,眼睛也時不時往褚容身上瞟一瞟,滿臉的緊張完全壓不住。

      “先去洗澡。”褚容把他放到洗手間門前,伸手按住他亂動的耳朵,在門外時完全沒顯露出的煩躁全部掀了出來,問道:“就那麼想和小言一起睡?想被他踹下床?”

      耳朵被罩住,他說的話喬治亞有些聽不清,只能從他漆黑的臉色裏隱約猜出他應該是生氣了,但是為什麼?他不想和自己一起睡嗎?

      這猜測一出,喬治亞耳朵也不抖了,眼裏亮起的星星也熄滅了,小心看他一眼,委屈問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那、那我打地鋪好了……”

      褚容眉頭狠狠皺起,突然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鬆開手示意一下洗手間,說道:“我褚家還不至於虐待孩子,去洗澡,洗完老老實實去床上躺著。”

      這意思是願意和他一起睡了?而且白毛怪雖然臉更黑了,但身上的氣息好像變溫和了一些。

      喬治亞眼睛又亮了,主動上前抱了抱他,說道:“我很快洗完出來,你等等我。”說完開心地進了洗手間,滿腦子都是和白毛怪並排躺在床上談天說地的畫面,心裏期待得不得了。

      不透明玻璃門遮住了少年人開心的身影,褚容凍著的臉慢慢緩和,眼裏的煩躁不耐漸漸軟化,低低訓了句什麼,轉身走到床邊調了調房內的燈。

      喬治亞洗完澡後乖乖爬到床上,蓋好被子目送褚容進入洗手間,邊和褚言發通訊邊等他出來。

      一刻鐘後,洗手間的門發出了被人拉動的聲響,他忙關掉通訊滾到床另一邊,把躺得暖暖的地方讓了出來,繼續盯著門口。

      褚容一出來就注意到他在床上亂滾的小動作,眯了眯眼,走上前掀開被子坐到床上,伸臂把他揪過來一點,說道:“老老實實睡覺,別亂動。”

      兩人用的是同一種洗浴用品,但喬治亞就是覺得褚容身上的氣息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不同。

      他縮到被子裏,睜大眼睛看著褚容穿著睡衣散下頭髮的慵懶樣子,眼睛亮亮的,幾乎要冒出光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穿睡衣的樣子,平時白毛怪在家裏總是比他早起晚睡,無論何時出現都是一副著裝整齊的樣子。

      “看什麼。”褚容其實也覺得身邊躺了個人有些奇怪,但他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不習慣,命令道:“閉上眼睛,睡覺。”

      啪。

      說完伸臂把燈關掉了。

      室內暗了下來,但矮人優秀的夜視能力讓喬治亞依然能看清楚此時褚容的模樣——原來白毛怪睡覺前是這樣的狀態,看著好親切。

      關燈後褚容也躺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喬治亞等不住了,湊過去疑惑問道:“褚容,我們不聊些什麼嗎?”夜談呢?八卦呢?男生之間的小玩笑呢?剛剛通訊裏小言說的那些東西怎麼全部都沒有。

      帶著一絲植物清香的氣息靠了過來,褚容身體一僵,迅速睜開眼,稍微壓了壓莫名激動起來的情緒,側頭看向蹭過來的喬治亞,皺眉問道:“聊什麼?現在是睡覺時間。”

      “就、就隨便聊聊啊。”喬治亞懵了,忍不住在被子裏扯了扯他,說道:“現在還不到十點,還沒到睡覺時間呢。”而、而且,他也想多和白毛怪交流一下。

      睡衣被輕輕扯了扯,褚容的身體僵得更厲害了,他現在不止心裏毛刺刺的,就連身上都有些毛刺刺的,奇怪得很。

      沒得到回應,喬治亞忍不住又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更湊近一點輕輕喚道:“褚容?”

      有溫熱的氣息吹到了肩膀上,少年的聲音在壓低之後顯得有些軟綿,像帶著小勾子。褚容嗖一下坐起身,側頭凍著臉看著喬治亞,訓道:“好好說話!”

      能清晰看到他表情的喬治亞被訓得愣了一下,然後也坐起身看著他,稍有些委屈地反駁道:“我是在好好說話啊……褚容,你怎麼突然生氣了?你是不是困了?對、對不起……”說著低下了頭。

      房間太安靜太寬敞,居然有了點回聲,褚容聽到自己剛剛說出去的那句不自覺顯得凶的話,表情一僵,皺眉,有些懊惱煩躁起來。

      “抱歉,我聲音太大了。”他伸臂把少年輕輕按回床上,幫他蓋了蓋被子,側身面對著對方,緩和下表情,耐著性子配合問道:“你想聊什麼?”

      喬治亞看著他溫和下來的表情,情緒也慢慢平穩下來,稍微往前蹭了一點,體貼說道:“你困的話就直接睡吧,已經快到十點了。”

      “還有十分鐘。”褚容察覺到他的靠近,沒有動,抬手摸了下他的頭髮,說道:“我陪你聊到十點。”

      喬治亞眼睛亮了,連忙點頭:“好,我們聊到十點!”

      褚容勾了勾唇,揉了把他激動抖動的耳朵。

      兩人在黑暗裏對視,都等著對方開話題。

      “……”

      “……”

      五分鐘過去了。

      褚大爺不耐煩了,臉一黑,伸臂把他揪到面前,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訓道:“還剩五分鐘到十點,現在開始醞釀睡意,快睡!”

      不知不覺盯著他的臉發了好幾分鐘呆的喬治亞稍微有些臉紅,忙聽話地閉上眼睛,小心臟蹦得有些快——就那樣散著頭髮躺著,安靜溫和看著自己的白毛怪好、好帥氣,有一種與往常冷硬模樣截然不同的帥氣……想蹭過去。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偷偷伸出手,揪住了褚容的睡衣。

      褚容察覺到他的動作,心裏癢了一瞬,伸手,輕輕拍了下他身上的被子,笨拙地哄他睡覺。

      生物鐘十分准的喬治亞很快就迷糊了起來,意識模糊間忍不住依從心裏的欲望蹭到了褚容懷裏,蜷縮起四肢安心睡了。

      褚容抬著手臂任由他拱進來,垂眼看著他靠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伸手揪住他的後衣領,猶豫了半晌,又慢慢鬆開了,隔著被子抱住他,也閉目睡了。

      睡夢中,喬治亞模模糊糊感應到一絲熟悉的精神力波動,忍不住探出魔力,小心又雀躍地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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