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津易來看看。”
“不用了陛下,很快就好了。”
“他閑得很,讓他來看看。”
“……”
瑤華宮門口,幾個小丫鬟正在打掃,其中一位見四下無人,偷偷叫來其他幾人。
“你們聽說沒有,昨天晚上長樂宮那邊動靜可大了。”
“什麽動靜?”
“哎呦!你說什麽動靜!”小丫鬟忍著害臊,但忍不住八卦,“就是那檔子事啊!聽昨晚上當值的小姐妹說,鬧到半夜呢,也沒要水,說不定過幾個月宮裡就要添一位小主子了!”
“真的?可是陛下不是喜歡太樂令嗎?”有對此事懷疑的丫鬟反問道。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陛下早就移情別戀了,你看他最近往長樂宮去了幾次,送了什麽,又往瑤華宮去了幾次?還不明顯嗎?”
“說的也是……”
她們喋喋不休議論著,並沒有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三人,中間那人臉色發青,明顯強忍著怒氣。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本在旁若無人議論紛紛的丫鬟們突然被打斷,抬頭一看,竟是方絮帶著兩個宮女站在她們面前,不知道聽了多少進去。
“大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幾個丫鬟趕緊跪地求饒,最開始的丫鬟與方絮左邊的宮女對視一眼,後退了半步。
“春和!把她們都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方絮氣得不輕,他本就心情不佳,又聽到這種話,氣得都要炸了。
春和領命,左邊的丫鬟卻上前了一步,“主子,不可。”
“有什麽不可?!”方絮不悅地看她,這丫頭一般不怎麽說話,怎麽突然不識時務了。
丫鬟名叫春若,她上前半步,貼在方絮耳邊,“您仗殺她們,若是被陛下知道,說不定會影響您在陛下心中的形象。再說您殺了她們除了解氣之外也沒有其他作用,最終的根源還是長樂宮,難道主子心裡就不恨嗎?”
“你的意思是說?”
“若是皇后生下皇子,於您的地位大有妨礙啊。”春若意猶未盡看著方絮,二人對視,方絮了然,“你這丫頭平時不言語,關鍵時候倒是提醒了我。”
一旁的春和距離他們不遠,自然也聽了些,不讚同地勸誡了方絮幾句,可惜方絮正在氣頭上,又被春若的提議誘惑,是聽不進去她的話的,她也只能聽從。
正午時分,阿七傳回來的消息是方絮果然動手了。
“他將殿下的藥換成了避子藥,聽說想一勞永逸加大量的麝香,但被他買通的太醫並不敢。”
“無妨,由他來。”沈琉墨道,“本宮記得書房的抽屜裡有一包朱砂粉,你去將其找來。”
“是。”
過了沒一會兒,阿七回來了,而此時蕭吾泠也來了。
“萬事齊全,明日就是春節了,節後皇后有何想法?不如隨朕去行宮觀景。”
“陛下樂意帶著臣,臣自然高興。”
二人一同用了午膳,湯藥是在飯後約摸兩刻鍾後端來的,與往常無異。
“放這兒吧,本宮一會兒就喝。”
“回殿下,太醫院說今日的藥方有所改進,需趁熱服用。”
“行,本宮知道了。”沈琉墨目光落在那碗與平時氣味完全不同的湯藥上。
話到這份上,送藥的宮人不敢再催,識趣地走了。
“既然是要趁熱喝,皇后還是不要心存僥幸想著躲過去了。”這幾日蕭吾泠可算是明白了沈琉墨有多抗拒喝藥,也知道他身子為何總是調理不好。
太醫院送來的藥,十次有九次都喂了窗邊的那盆花。
藥正冒著熱氣,但估計已經不熱,正好入口,沈琉墨盡力拖延,在蕭吾泠又一次開口前,屋內終於有了動靜。
一暗衛突然出現,貼在蕭吾泠耳邊耳語幾句,蕭吾泠臉色一變,和沈琉墨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
“殿下……”
“將朱砂粉倒進去。”沈琉墨冷靜道,隨後拿起杓子攪拌,一瞬間藥味更加濃重,阿七在一旁看著,生怕他家殿下突然端起來喝了。
男人沉穩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沈琉墨端起藥碗往嘴邊送。
見此,阿七下意識驚呼一聲差點伸手阻止。
當然,有人的速度比他快。
蕭吾泠走過轉角沈琉墨正仰起頭,他矍然失色,順手摘下腰間的玉佩彈了過去,打落了沈琉墨手裡的藥,人也很快衝過去,攬住了沈琉墨猛拍。
“吐出來!快!”
哪怕早有準備,沈琉墨還是被嚇得一激靈,往蕭吾泠懷裡一縮,“怎麽了陛下?”
“太醫呢!去傳太醫!”蕭吾泠看到沈琉墨嘴邊的藥漬斷定他喝了,心裡又驚又怕,“方才的藥被人動了手腳,墨兒喝了多少?”
本來是想騙蕭吾泠說自己喝了,對上蕭吾泠焦急的神情沈琉墨又猶豫了,蕭吾泠卻以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在後怕,忙把人摟進懷裡安慰。
“沒事沒事,太醫馬上就來了,不怕啊。”
正靠在男人胸前,沈琉墨能聽見耳邊男人劇烈的心跳聲,知道蕭吾泠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在害怕,沈琉墨閉上了眼,緊貼在男人胸前,雙手勉強繞到後面,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嗓音柔和。
“我沒事,陛下別害怕,我沒有喝。”
聽到他說沒有喝,蕭吾泠冷靜了些,又反覆確認幾遍沈琉墨真的一口也沒喝才終於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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