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瑤歎氣:“我們回去吧。”
季酒還是站在原地看著這個破敗的校園。
“怎麽了?”司殷遠揉揉他。
最近季酒十分喜歡被飼主摸摸頭,把這個行為當成了被摸摸小葉片的平替。
季酒下意識回蹭了一下,才緩過神來,猶豫著開口:“我覺得有點奇怪,那顆榕樹好像已經死了。”
它灰色的屹立在那裡,可那只是一副皮囊。
聞言司殷遠轉身細細打量了起來,風吹動上面灰色的葉子時,還會發出莎莎的聲音。
這樣一顆繁密的大樹怎麽跟死都沾不上邊。
可季酒看著它,就是覺得只有一副空蕩蕩的皮囊。
真正的生機並不在它身上。
觀音撓撓頭:“可是校園裡有一股好濃烈的畸變物氣息,除了這顆榕樹還能有什麽?”
這樣的氣息就算不是S級畸變物,也是接近S級的程度,是可以被錄入公會戒備檔案的。
聽到這句話,季酒害怕的眼淚差點從嘴角流下。
他拉著飼主的手:“我們進去看看吧。”
司殷遠低下頭和他對視半響,又默默挪開:“嗯。”
真是愛撒嬌。
幸好他隻跟自己撒,司殷遠不知道腦補了什麽,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季酒不知道自己在飼主眼裡的形象又從小嬌氣包變成了小撒嬌包,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就往裡面走。
joker吹了聲口哨:“小心點,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畸變物最喜歡吃了。”
他滿眼都是興味。
原以為小綿羊是被司殷遠保護得不諧世事,沒想到做事風格其實比司殷遠都虎,根本不帶害怕的。
其他人對於司殷遠的決定沒有任何反對,前後腳的跟著一起走進校園。
在所有人穿過校門的那一刹那,空氣中肉眼無法看見的一層膜扭曲了片刻,最後又恢復了原樣。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穿過校門映入眼簾的不是灰敗死寂的校園,而是一個富有生機活力的高中。
紅色跑道的操場,沒有被畸變根系纏繞的乾淨教學樓都在陽光下散發出安寧的氣息。
俞飛塵的嘴合不攏了:“春花,我現在是還在做夢嗎?”
鳳初瑤沒講話,罕見的對他叫自己這個名字沒有反應,反手在他身上狠狠一掐。
一聲響徹天際的痛呼,也成功讓眾人從驚駭中回神。
誰都沒想到,從外面看已經是地獄模樣的校園,走進來後居然會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畫面。
簡直就像是末世從未開始過。
司殷遠是最先接受眼前詭異事件的,他轉身試圖去推開學校的大門。
末世前一個月的這個高中才剛剛換上了人臉識別技術的智能門,就連門衛大爺都被這個技術取代了。
可還沒等碰到門,他的手就被一層灰蒙蒙的膜所隔絕,凝結了一層結界般根本觸碰不到。
司殷遠放出金焰去奪取這層看不見的膜,還是失敗了。
他乾脆的收回金焰不再嘗試:“得找到源頭才行。”
其他人都在不安,只有季酒有些失落。
因為這裡的氣息太乾淨了,他察覺不到那股很好吃、哦不,是很強大的畸變物氣息。
他們一行人突兀的出現在校園裡實在是太奇怪了,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
來人是一名看起來很嚴肅的體育老師,他帶的班級正好在上體育課。
他衝他們問:“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這裡是管制嚴格的私立校園,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俞飛塵大腦還在宕機中:“有人誒,讓我們問問怎麽回事吧。”
然後他就被鳳初瑤一把抓住往後不客氣的一甩:“你瘋了嗎,你看看這些人像是正常的模樣嗎?”
體育老師穿著休閑的服裝,脖子上還帶著個綠色的小哨子,那些好奇看過來的學生穿著白藍相間的校服,乾乾淨淨的臉上不僅有好奇,還有止不住的激動。
女生覺得司殷遠和季酒很帥又很搭,男生則是覺得他們身上穿戴的東西太酷了。
聲音不大的絲絲竊語通過風傳送到幾個耳力極好的覺醒者耳中。
“誒誒,是cosplay嗎?”
“是什麽警察嗎?腰間好像有配槍!”
“那能是真槍嗎,而且哪有警察的製服這麽酷的,拍電影嗎難道。”
“好帥啊。”
這些人都是末世前再正常不過的樣子,在經歷了末世摸爬打滾三年多的眾人看來卻是只剩下濃濃的詭異感。
面對這樣的人,他們更情願去跟畸變物對打。
體育老師見他們只是站在原地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過來,腦子裡更加一頭霧水了。
畢竟從他的視角來看,這些穿著一身黑色作戰服的人明明更加奇怪,可是他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時簡直就像在觀賞某種已經滅絕的神奇生物。
他忍不住皺眉往前又走了走:“你們到底是誰?”
學生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全都停下了熱身運動看過來。
司殷遠的腦中一閃而過剛剛某個學生的話,十分自然的就順著說下去:“我們是來拍攝電影的,已經提前跟學校打好招呼了,你們不用在意,繼續正常上課就好。”
這樣就剛好解釋了他們身上違和感極重的服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