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歪頭:“你妹妹怎麽了?”
“她失蹤了...”老鼠視線逐漸憎惡,“自從我們父母去世後,她每天都要花半小時去教會跟父母的靈魂說話,直到兩個月前,她去了教會後再也沒有回來了,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是教會害的,但是最近的基地裡的大家都在說,教會供奉的是畸變物,我的妹妹肯定是...”
沒想到輿論都傳到這種程度了,司殷遠微微皺眉:“你妹妹的事情我們會調查,不要再冒險獨自去挑釁教會的底線。”
老鼠還想反駁,觸及司殷遠嚴肅的眼神又一個字不敢說,倔強的低頭不語。
司殷遠:“你知道如果今天你在那裡被發現了,會發生什麽嗎?”
說不後怕是不可能的,老鼠剛歎了口氣,就被他們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室友之一的黑框眼鏡男洗完澡抱著一堆洗浴的東西走過來,茫然的看著他們:“你們不去洗嗎?”
季酒一把拉住飼主的手臂,彎了彎眼睛:“當然要了!”
談話就此中斷。
...
原以為第二天也會被分配去掃地,沒想到那高級信徒只是匆匆忙忙地讓他們集合。
之前見了季酒就色眯眯的人現在隻瞥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一副滿頭大汗很緊張的樣子,就連腰杆都比之前挺得直,鄭重道:“等下教主就會來給你們演講,不允許有半分的懈怠!”
聽完這句話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喜上眉梢的交頭接耳。
司殷遠輕微的勾起嘴角的弧度,那個人果然急了,被輿論壓著這麽兩天,信仰流失了不少,必須親自來看看才能放心。
季酒不知道聽一個臉都看不清的人講話有什麽好激動的,他偷偷伸手去勾飼主的手,一下一下如同貓爪爪般撩撥,被反握住以後就笑得像是小狐狸,眼睛彎彎小聲道:“鄭哥,你捏太用力了。”
明明這個稱呼是他讓季酒叫的,但聽到青年這麽親密的叫一個不屬於他的名字,司殷遠內心反而不舒服了起來,不僅沒松開,反而懲罰般的用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季酒白皙的手腕內側。
周圍人都在興奮,他們兩個人之間偷摸的小互動也變得沒那麽顯眼。
晾了他們大約半小時,那人才終於高高在上的出現。
因為昨天的會客室事件,他又加強了身邊的防禦,原本跟著十二個高級信徒也增加到了二十個。
從遠處走過來的時候顯得排場很大。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用一圈熱切的目光注視著他站到圓台上,甚至有些人激動到眼眶冒淚。
哪怕是末世前狂熱的追星現場也比不上此刻的躁動。
只有單調笑臉的面具下電子音響起:“感謝各位選擇加入教會。”
僅僅一句話就讓很多人受寵若驚,張嘴想回復又不敢打斷他的演講,現場的傳教氛圍讓人覺得哪怕教主現在指著一條狗稱它為貓,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司殷遠皺眉,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臉癡迷的聽著他講話。
“塔噬來臨,月色吞噬大地...當主厭煩之日...曾經的文明泯滅...”
“我們不尋找伊甸園...主的庇護就是我們的歸宿。”
季酒如同在聽無字天書,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教主的聲音在他聽來逐漸的虛無縹緲,司殷遠擔心他真的睡著,只能輕輕在底下捏了捏他的手。
季酒猛地清醒,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台上的演講。
剛好這時候教主提到了一個概念,需要一個示范,底下的人從大氣不敢出深怕驚擾瞬間變成了瘋狂模式,各個鉚足了勁的往前奮力的擠著:“選我!我!”
甚至有人喊得嗓子都啞了,聲音破碎,眼眶發紅。
司殷遠的眉頭愈發皺緊,內心不對勁的感覺逐漸加重。
太奇怪了,這些人的樣子簡直像是磕了藥。
可因為季酒之前說的紫花地丁,他昨天特意留意了一下教會內部的飲用水和食物,都沒發現問題。
季酒混入裡面不走心的也舉起手,他被擠得縮到飼主懷裡了,根本沒被人注意。
突然教主選中了一名信徒,他伸手指著那人,朗聲道:“對,就是你了。”
被選中的那人瞬間被那些信徒投向了憤怒的目光,仿佛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取而代之。
被用這麽多道凌遲般的視線掃視下,老鼠遲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教主在上方鼓勵的點點頭,眾人嫉妒得不行,還是只能無可奈何的將路讓出來給他。
老鼠腳步虛浮的走上去,臉上的表情帶著不易察覺的戒備,他一副被大獎砸中的而不敢抬頭的模樣,反倒是遮蓋了身上不自然的演技,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可置信的普通信徒。
教主低頭問:“你是個普通人嗎?”
老鼠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慘白的燈光打在笑臉上,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教主將手背到身後:“我們人人平等,我雖然是個覺醒者,但我從來不使用異能,我從來不以異能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人人平等是末世裡的絕對真理。”
沒有人覺得這句話有問題,他們眼中皆出現不同程度的癡迷。
有人忍不住發出感歎:“教主大人實在是太偉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