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怕陽光,這幾天在陸地上的時候只要是白天就完全躲在車上,現在上了船更是躲在房間裡完全不出來。
不過一到晚上他就會自發的出來守夜,完全的晝伏夜出,就連吃飯的時候也從來沒跟他們在一起過。
專心致志吃烏賊的季酒警惕的豎起小耳朵,默默又加快了進食速度。
黎朝詫異:“你不知道他的異能嗎?”
半糖人一愣,搖頭。
計寧是公會裡的怪人,不過獵人公會的怪人多了去,他在白天時又很少出現在公會,導致很多人只知道他卻連他是什麽異能都不知道。
黎朝放下筷子:“沒解釋清楚是我的失誤,他的異能有些特殊,也影響到了他的身體情況所以他吃不了正常的食物。”
“那他吃什麽?”半糖人有些疑惑。
季酒默默的又放慢了進食速度。
美滋滋的想到,唔,好可憐居然不能吃正常的食物,那他只能幫忙吃掉了。
在旁邊默默吃著的鷹梟突然沙啞著嗓子開口:“血。”
這個回答讓半糖人忍不住露出詫異的表情:“血?”
黎朝:“嗯,他的異能是「吸血鬼」,這個異能改變了他的身體讓他無限靠近這種傳說中的物種,所以也變得怕陽光,隻喜歡在黑夜中行動,不過力量和自愈力也無限靠近傳說中的吸血鬼,是很強的異能。”
獵人公會是最平等對待各種異能的,據說計寧一開始去審判庭面試還碰了壁,所以性格才逐漸孤僻。
季酒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想到了那天飼主喝醉後一直趴在自己身上聞動脈,嚇得有些小結巴:“我、我的血不好吃的。”
小草驚恐.jpg
罪魁禍首•司殷遠完全不記得那天的事情,哄道:“他不喝人血。”
季酒趕緊吃下一大口白灼烏賊壓壓驚。
俞飛塵在內心偷偷吐槽:誰敢吸你的血,怕不是要直接享受司隊的擰頭服務。
黎朝:“嗯,他平常隻喝一些養殖獸血和畸變物的血。”
而且喝一點就足夠,跟真正的吸血鬼還是有明顯區別的,他根本無法過了自己心理那關直接服用人血,也不至於像電影裡的那樣經不住誘惑。
季酒回憶起電視中吸血鬼的樣子,微微好奇:“那他也會害怕大蒜和十字架嗎?”
像是電視裡的那樣,他稍微腦補了一下,戰鬥的時候有人突然掏出了大蒜,於是計寧就倒下了。
黎朝搖頭:“除了怕陽光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弱點。”
半糖人的心思比較細,他若有所思道:“那這烏賊的血他是不是也可以食用?”
這烏賊是有血的,只不過藍色的血,看起來有點掉san。
黎朝居然也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好像有道理。”
於是兩個人盤算著給他送一碗過去。
俞飛塵:救命,這船上除了我還有正常人嗎?
大概是船上有了這烏賊屍體的氣息,沒有什麽不長眼的魚類畸變物送上門來,倒是司殷遠又抓了不少小玩意兒給季酒解悶。
有八角的海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小海螺和幾個刺變軟變長的畸變海膽。
玩著玩著這些小玩意就全進了季酒肚子裡。
面對詢問,季酒絲毫不心虛:“我都放生了。”
放生在了肚子裡。
晚飯依舊是烏賊,這種東西在末世後基本吃不到,每個人都是敞開了肚皮吃,還架上了燒烤架撒了孜然胡椒,活脫脫就是一場海上度假,順便還能欣賞一下緩緩落下的夕陽。
月亮出來的時候計寧就從房間裡出來了,他需要在晚上的時候負責照顧船不會偏離航道。
一旦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會是一件危及所有人生命的事情。
司殷遠和他簡單的對接了一下,便帶著季酒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雙人房的床是上下鋪,季酒第一次看到上下鋪的床,不等飼主身後就好奇的自己爬上了上鋪。
高興的對著飼主道:“有兩張床誒。”
司殷遠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當初硬要擠在一起睡的是季酒,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了睡覺時抱著一隻軟軟的季酒,一時之間居然想上去把他抓下來戳著他的小臉問他為什麽不聽話。
剛邁出第一步他又猛的想起黎朝說的那些話。
【作為監護人是不能把被監護人看得太緊的,適當的給空間對雙方都好,不然有可能會引起孩子的叛逆期。】
於是他頓在了原地,拳頭握緊又松開,一言不發的躺到了下鋪,渾身僵硬得像是快石頭。
睡在上鋪的季酒完全沒意識到飼主在底下的糾結,他在上鋪好奇的呆了會,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明明本體小草的時候完全不需要睡眠,人形的時候倒是按時困。
於是在下鋪如同被冷落的司首席突然就收獲了一隻睡眼惺忪的季酒。
他完全沒猶豫的抱住,將人塞進被窩。
季酒自己摸回下鋪蹭到了司殷遠懷裡,滿意的拱了拱後放心的進入了睡眠。
司殷遠眼神中的陰翳瞬間被打散,他克制隱忍的戳了戳觸感極好的小臉。
聲音不自覺的喑啞:“這可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強烈到猶如實質的佔有欲,已經完全超出了“監護人”范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