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愣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他的名字。
危什蒼白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我該走了,哦對了,這房間裡是我為了您準備的禮物。”
話音剛落他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陣法,法陣上有一個巨大的五角星,旁邊一圈是細密的符文,陣法看起來粗製濫造像是被小孩子用粉筆在地上畫的不規則圓圈。
就是這麽一個如同過家家玩鬧陣法,出來的瞬間將背著手優雅站立的危什由下而上護住。
黑霧反應迅速的衝向前,試圖撞碎這個可笑的陣法將裡面的人拖出來,卻撲了個空。
紅光一閃,那個陣法已經將危什傳送走了。
空氣中留下最後未散的五個字——請好好享用。
季酒不高興的收回黑霧。
難怪敢在他面前這麽放肆,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如果他一開始就抱著殺死他的目的攻擊,這個人也不會被他抓住的,至少現在留下了點信息。
至於他說的禮物...
季酒皺了皺小鼻子。
唔,香味還在。
他轉頭看向香味最濃鬱的那面牆,天大地大乾飯最大!
想起飼主說的話,要做一顆禮貌聽話的小草。
季酒十分乖巧的敲了敲牆:“有人嗎?”
三秒後。
轟——
季酒收回手,驚訝的看著破開一個大洞的牆。
他本意只是想捶個可視的洞看看情況,沒想到這面牆完全就是空心的,被這麽一砸破了一整個可以供人進去的洞。
牆內的場景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到處都是白骨,各種畸變物的骨頭堆砌,而這些白骨全被綠色的藤蔓吊了起來,如同一串串詭異的風鈴,簡直讓人懷疑不小心走入了屍林。
這個不大的空間內所見之處都是綠色的藤蔓,而在中心位置的是一粒巨大的花苞。
此時正在微微的鼓動,如同心臟。
季酒甚至能聽到細微的心跳聲從花骨朵中傳來。
他屏住氣,眼神微微迷茫的靠近這朵花骨朵。
它在呼喚我...
“唔!”
突然一聲痛哼將季酒從被蠱惑的狀態喚醒,他抬起頭看向發聲處。
居然有一個人類在這裡?
待看清那個人後,季酒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在這裡幹什麽?”
藍非狼狽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他被五花大綁像是粽子一樣吊起來,嘴巴也被藤蔓封住講不了話,見季酒終於被自己吸引過來後哭得更狼狽了。
“唔唔唔!”
藍非恨不得扒拉著季酒求他救自己出去,看季酒的眼神完全就是看救命恩人眼神,沒有半分一開始的傲慢。
他的面具早就掉了,露出來的臉被藤蔓甩出一道滑稽的紅痕。
如果不是衣服和氣息沒變,季酒差點不敢認了。
但是他為什麽會來這裡。
季酒思索了兩秒,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來找東西吃的?”
這個人壞得很,什麽都想跟他搶。
搶飼主,還搶食物,不能忍!
季酒暗自盤算要將他丟出去。
藍非掙扎的動作頓了一下,差點一口氣喘不上。
搶東西吃?!怎麽會有人上來VIP二樓就是為了吃東西的?!
他不知道季酒指的東西是那株恐怖的畸變物,但他現在的內心比竇娥還冤。
他只是在樓下聽到這裡的侍者說樓上VIP缺少一名陪酒陪玩的,抓住機會自告奮勇的自薦了自己,上來不小心找錯了房間,隨後仿佛渾渾噩噩的陷入了一種極度恐怖的狀態,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放在了那畸變物上面,隨後就被綁了起來。
回想起當時那種宛如吸.毒上癮的狀態,藍非就渾身都泛起癢意。
他哀求的看向季酒,希望他能將自己救出去。
不負所望,季酒走過去扯住那些綁住藍非的藤蔓,怎麽都掙扎不開的藤蔓在他手上輕輕松松就被扯開了。
藍非嘴一自由,顧不上形象喊出聲:“快、我們快跑!告訴覺醒者們這裡有畸...不、不對我們要找獵人!他們才知道怎麽對付畸變物!”
最後三個字還破了音。
季酒嫌棄的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將他往外拖。
這個人類真的好聒噪,影響他乾飯了。
藍非滿臉感激,眼淚糊得滿臉都是:“你、你怎麽知道我腿軟走不動了。”
季酒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穿過牆洞到達房間門,一股氣打開門將他丟了出去。
藍非大驚失色,他因為吸入過多通泉花的香味已經神志不清了,看不見季酒臉上嫌棄的表情,迷迷糊糊間想到:他居然為了讓我先逃跑,獨自一人面對畸變物!
在具有迷惑功能的香味中,藍非不知道獨自又腦補了些什麽東西,眼淚汪汪的站起來喊:“我馬上叫人來救你!”
說完跌跌撞撞的就跑了。
季酒沒聽到這句話,他滿心滿眼只有那通泉草。
紫白色的花瓣裹得緊緊的。
事不過三,香味無法再次催眠季酒。
他好奇的伸出手戳了戳這株通泉草,比他整個人都高的花骨朵顫了顫。
依舊不停的鼓動。
這種細微的鼓動下是難以察覺的虛弱,如果將花骨朵類比成心臟,那這顆心臟此時的搏動已經處於十分危險的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