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遠面具下的表情逐漸不耐,他退後一步:“打擾了。”
說完不等回答就直接伸手替那個人用力關上了門。
砰的好大一聲。
司殷遠下意識低頭想看看季酒有沒有被嚇到,卻發現本該乖乖跟在身後的青年已經不見蹤跡了。
司殷遠:?
另外一邊季酒已經順著一股香味走到了未知的房間。
這個味道來得十分猛烈,幾乎只是瞬間他就眼神迷離了起來。
就是這個味道,當初去見先知婆婆的時候他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奇怪的是這個味道比起當時又濃了好幾倍,讓小草完全無法抵抗。
他沒有意識到這個味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勾走他,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在飼主身邊了。
“呵。”昏暗沒開燈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啞意的笑,“怎麽溜進來了顆小草。”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為你而來
聲音響起的瞬間, 季酒就像一隻突然炸毛的貓,猛的看向發聲的地方,表情不善。
他在踏入這間房間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 如果跟這個人覺醒的異能無關, 那他的實力必定是不低。
對方甚至知道他是畸變物。
季酒的眼神逐漸無機質,流露出幾分屬於畸變物的凶戾。
如果這時候司殷遠在這裡,就會發現季酒渾身的氣場像是變了一個人,仿佛豎起全部刺向外的小刺蝟, 戒備著外界。
那個人也察覺到氣氛的微妙,他舉起紅酒喝了一口,優雅的抬起雙手從暗處中走出來:“別這麽緊張, 我可是特意為了你而來。”
“為了我而來?”季酒重新念了一遍他的話, 眼眸中的冷漠沒有半分減少。
像是在凝視一團汙濁的空氣, 礙眼的東西。
在這樣的視線他, 男人不僅不憤怒, 甚至無法抑製的渾身發起了細微的抖——興奮。
他太興奮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
多麽耀眼的神明。
是他一個人的寶藏。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 徹底將整個人暴露出來。
看清來人後, 季酒罕見的皺起眉頭:“是你?”
居然是當初在教會遇到的黑袍人, 將紫花地丁帶來給教主的人。
果然他當時發現了躲在通風口的自己,為什麽假裝沒看見?
這麽想著, 他便也這麽問了出來。
男人沉悶的發出兩聲笑:“我怎麽會背叛您呢。”
他自顧自說著話,像是陷入回憶。
垂在旁邊的右手不自覺抽動了兩下。
怎麽會背叛呢, 如果不是您當初…對, 對!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男人的喘息逐漸粗重。
“我不記得我和血教的人有過來往。”季酒微微仰起下巴, 打斷了眼前男人腦海中逐漸偏執的想法。
他看起來矜貴得像是個小公子, 看向眼前人的視線充斥著淡淡的不屑, 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更像是慵懶的波斯貓站在高處甩尾巴。
“您知道我們?”男人被打斷後又重新恢復了一開始的風度翩翩,仿佛剛剛的神經質只是錯覺。
看起來是很容易陷入自己世界的人。
他反覆的念:“您知道我們?您也注視著我們?”
“我知道的,我知道您前不久去了「消逝的秘境」,您也一定看到我們的傑作了吧!”
果然,那個基地就是被血教給毀了的。
微微的憤怒蔓延,他是畸變物,不該為人類感到悲傷。
但也許是當時小向爺爺留守在燈塔最後的眼神過於悲傷,也許是當初空無一人的街上貼滿人類存在希望的的標語過於荒涼,季酒突然舉起拳頭給了面前毫無防備的男人一拳。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黑霧已經蔓延了整個房間,和昏暗的陰影融為一體。
只要這個神秘的男人敢往後退後半步,他就會被黑霧吞噬。
他只能站在原地挨下這一拳頭。
實際上他也沒有任何閃避的打算,和季酒的身體接觸讓他更加亢奮,上.癮般的渾身顫栗,煙灰色的眼眸緊緊粘在季酒身上,那視線如同某種黏膩的爬行動物,一寸一寸舔.舐而過,猶如實質的視線仿佛透過那隻金色蝴蝶看見面具後。
他幾乎毫不掩飾眼中令人發寒的愛意。
可惜這種情感落在季酒眼裡只剩下詭譎的陰毒感。
兩次見面他都帶著面具,季酒這一拳下去將他的面具徹底打落。
他偏過頭拿下臉上碎成兩半的面具,絲毫不躲避的將正臉暴露在季酒的視線下。
意外的年輕。
以人類的標準來看,這是一張算得上俊美的臉,灰色的發色和煙灰色的眼眸,蒼白的唇色顯得他格外陰翳。
季酒打量了他一下:“傳說中的血教都是半人半畸變物的怪物,你明明就是個人類。”
男人從大衣裡掏出新的面具帶上,不可置否:“那是他們這麽以為,實際上大家都在塔噬生態裡,為何要將畸變物和覺醒者分開,明明都是一樣的失敗種。”
失敗種。
這是季酒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男人身後的黑霧稍微散去,季酒決定再留他兩分鍾。
“什麽是失敗種?”
男人答非所問:“危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