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書瑜有些不確定謝玄闌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她將自己的手機設置了鬧鍾,鈴聲調整為輕微振動。
這種振動只有挨著手機才能感受到,不會吵醒其他人。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就半夜起來替少年值。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他調好鬧鍾後就直接睡下了。
他本來想面相牆壁那一面的,這樣可以避免和謝玄闌面對面的尷尬。
但是牆壁那一面正好是左邊,是他心臟所在的那一面,明顯不可以面相那邊睡。
畢竟他有心臟病,左邊側躺容易呼吸不過來。
所以最終阮清是平躺著睡的,而且沒幾分鍾就睡的失去了意識。
如果是以往,阮清並不會任由自己睡的太死,但他實在是太累了。
從上一個副本開始,他就不止是身體累,精神也一直處於疲倦狀態。
根本無法分出精力來警惕四周。
好在也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哪怕睡著了也沒什麽問題。
謝玄闌和江書瑜都在阮清閉上眼睛後,都放輕了聲音。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生怕打擾到阮清休息。
幾分鍾過去了,阮清的呼吸平緩了很多。
顯然是睡著了。
謝玄闌見狀輕輕拿起阮清旁邊的手機,將鬧鍾給直接取消了。
他將少年排在第二,本就沒有讓少年值夜的意思。
江書瑜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顯然和她想的是一樣的,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地板是硬的,鋪了一層衣服也依舊是硬的。
阮清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哪怕睡著了,眉眼也輕蹙了起來。
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心疼,也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惜。
謝玄闌伸手想要撫平少年的眉眼,但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靜靜的看著少年。
只不過看著看著視線便變了意味,變的不再平靜,也變的不再清白。
謝玄闌的視線從少年的眉眼緩緩往下,落到了少年淡粉色的薄唇上。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閻三手指落在少年唇邊的畫面。
閻三是想幹什麽?
想要摸摸少年的唇嗎?
還是說……想要撬開少年的薄唇,去觸碰裡面的柔軟?
那肯定比唇要更軟一些。
又濕又軟。
謝玄闌目光幽深了幾分,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次再也沒有收回來,甚至還撐起了身體,靠近了幾分,手指輕輕落在了少年的唇角。
大概是害怕少年醒過來,謝玄闌並沒有用力,只是虛虛的碰著。
虛到甚至都可能沒有碰到少年。
因為他並沒有感受到少年的溫度,也沒有感受到柔軟。
但僅僅是如此,就讓謝玄闌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長年累月的訓練讓謝玄闌的手十分的粗糙,皮膚也不是那種白皙的皮膚。
但少年的肌膚十分的白皙,甚至白皙到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
他的手放在少年的唇邊,就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就宛若王子和粗糙的農民工的感覺。
而此刻王子一動不動,對他毫無防備。
謝玄闌的喉結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明明沒有碰到少年,但他卻指尖宛若發燙一般的縮回了手。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認真的值夜,警惕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而謝玄闌做不到。
甚至視線都很難從少年的身上移開。
謝玄闌感覺自己的心跳十分的快,快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看著睡著了的人,心底控制不住的生出一絲大膽的想法。
少年現在睡著了,哪怕他稍微做一點兒什麽,少年也不會醒的。
謝玄闌的手一向很穩,畢竟經常拿木倉的手又怎麽可能不穩。
可此刻卻顫抖不已。
他大腦一空,緩緩朝少年伸出手。
他只是摸一下。
摸一下而已。
他不做別的。
就只是摸摸看看。
就在謝玄闌快要碰到少年時,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從大腦傳來,疼的他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眉頭也死死皺在了一起。
他們這種人是會專門針對疼痛進行訓練的,哪怕是斷手斷腳的疼痛都能忍受過去。
可這股疼痛卻完全不能,甚至越來越疼。
是他的身體出現什麽異常了嗎?
謝玄闌冷汗都出來了,甚至疼的大腦直接一空。
幾秒後謝玄闌再次掙開了眼睛,眼神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但細看的話,又似乎沒什麽不同。
謝玄闌低頭看著眼前睡的乖巧安靜的少年,輕輕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接著坐到了牆角,讓少年坐到了他的腿上,自己當了少年的靠墊。
大概是忽然改變了姿勢,讓少年睡的有些不安穩了,在謝玄闌懷中稍微動了動。
似乎是在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不知道是因為怕吵醒少年,還是因為少年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謝玄闌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就那樣抱著人,一動也不敢動。
好在少年很快就找到了舒服的姿勢,頭靠在謝玄闌的頸間,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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