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坐我身邊等著
夏林嘗了一口,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了,驚恐地看著他剛剛吃完了一個碗,「淩老師……你剛剛真的喝了一整碗?」
「不然呢?」淩异洲現在還在反胃中,但是是她親手做的,還能忍住。
夏林立馬心虛了,「我很小就開始住校了,一直吃的是食堂,基本沒機會下厨,所以……」所以才會這麽糟糕,她現在不得不承認,但是剛剛之前,她幷不知道自己有黑暗料理天分。
「不礙事,做個幾年就好了。」淩异洲喝了一口熱茶,才勉强把那股奇怪的味道壓下去。
「幾年!」夏林眼睛都瞪圓了,他這是要把她培養成一個煮飯婆吧,但是做出這麽難吃的東西也不好意思反抗,她端著碗湯遲疑了很久,無比艱難地看著淩异洲:「我能不喝嗎?」這實在是喝不下去啊。
「能。」淩异洲倒是回答地很輕鬆。
就在夏林喜出望外準備放下手中的碗時,看到他指了指自己,「親我。」
黃嫂含著笑意默默地退下了,夏林要是含了一口湯都能立馬噴出來,拜托這麽冷酷高貴的淩先生你不要講出這麽俏皮的話好不好?夏林感覺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看了看湯,再觀察了一眼淩异洲怡然自得的神情,夏林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湯猛地灌了兩口。
「咳咳咳!」她撑著桌子努力消化這怪味道,發誓下次再也不想當然地胡亂搭配了。
淩异洲起初還是有點自信的,畢竟這也不是太誇張的要求,但看到她喝湯的那一刹那,臉徹底拉了下來,他到如今,還比不上一碗慘絕人寰的湯。
「淩老師你怎麽了?」看到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夏林壓力很大,然後看到他眼睛若有似無地瞥向湯,咬了咬牙,「你別急啊,我慢慢喝,好現在就喝完……」
「別喝了!」淩异洲突然站起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定格,因爲這句話力道很足,戾氣也很重。
夏林呆愣地看著淩异洲甩了甩手便去了書房,連背影都能看得出來他十分不爽。
聽到聲音出來幫忙的黃嫂,看到他們前一秒還其樂濃濃,現在却崩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夏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地喝了一口白開水漱口,對黃嫂疑問的臉解釋道:「那個……男人也能善變哈。」
淩异洲一直待在書房不出來,夏林也終於發現了他爲什麽不爽,可是這是原則問題,他不能用這種方式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黃嫂,你過來。」她偷偷把黃嫂叫過來,指了指書房,「你去問問,他什麽時候睡覺。」淩异洲不睡覺,夏林總感覺惴惴不安根本睡不著。
黃嫂立馬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太太能示弱,這再好不過了,不過本來夏林是想問他什麽時候休息睡覺,到了黃嫂這裡,傳達成了:「先生,太太在房間裡等你睡覺。」
淩异洲猛地從文件裡抬起頭來,「你說什麽?」這讓他一時怎麽相信?以爲肯定聽錯了。
「太太在房間裡等你睡覺。」黃嫂重複了一遍。
淩异洲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拉開椅子站了起來,沒來得及收拾便往外走去。
然而睿智的頭腦還是讓他在門口停了下來,問黃嫂:「你把原話說一遍。」
黃嫂嘆了口氣,「太太問,先生什麽時候睡覺。」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看到以前回到家從來沒展過眉的淩先生這幾天變得這麽喜怒交加,她打心眼裡想撮合,無奈他們身爲夫妻從來不同房,本來趁著這機會讓他們感情升溫,但看來還是不行。
「走!」淩异洲淡漠地一個字,立馬把黃嫂給嚇得趕緊跑出書房。
「怎麽了?」夏林在客廳等著黃嫂,見她神色慌張且心虛地跑出來,「他該不會是要通宵吧?通宵也得先原諒我啊,我總感覺背後陰陰的。」
「太太,先生不會生你的氣。」黃嫂訕笑道:「要不我去泡杯茶,你端進去給他,保證他對你和和睦睦的。」她說著便去泡茶了。
「真的假的……」夏林仰著頭無聊地看著天花板。
感覺到手邊的手機一陣震動,夏林拿來一看,顯示是梁小雨,忙接了起來,「小雨,我們明天在哪裡集合?」沒錯,約她出去的就是梁小雨。
「我手裡有兩張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梁小雨很神秘的樣子,「不過夏林你明天早上能不能來接下我?我這邊很難打到車,正好想看看你精湛的車技!」
夏林翻了個白眼,精湛的車技……「我那是吹牛的你聽不出來啊。」不過接她還是小事一樁,便答應了下來。
但是答應完,剛放下電話,夏林便發現問題了,那輛大衆車的鑰匙現在好像還在淩异洲手上呢。
搞了半天,她還是得自己去找他。
進書房前,夏林順便端了黃嫂泡好的一杯茶。
敲了敲門,裡面沒反應。敲了第二遍,還是沒反應。
夏林耐著性子敲了第三遍,裡面的淩异洲無奈地抬起頭來,這個家裡,除了她還沒誰敢這麽敲門。
「進來。」
夏林連忙一臉笑意地走進來,順手給他關上了門,把茶放到他桌上,「淩老師,喝茶。」
「有什麽事?」淩异洲繼續伏案,一副很忙的樣子,但總算是沒給她臭臉,夏林鬆了一口氣,黃嫂說的對,一杯茶輕輕鬆鬆解决。
「我明天想開車,你把鑰匙給我。」
淩异洲頓了一下,「讓司機送你。」
「可我還要去接別人呢。」
「那讓司機跟著你。」
夏林搖頭,「那也太明目張膽了,萬一別人認出那是你的司機呢?」
淩异洲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那你就等著。」
「哦,好。」夏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個小學生一樣端正地等著。
淩异洲却指了指自己身邊,「椅子搬過來,坐我身邊等著。」
夏林聽話地把椅子推過去,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剛要坐下,淩异洲伸出長臂一拉,直接把她的椅子拉去靠著他的,說了一個字:「坐。」然後又埋頭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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