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自從那天過後，穆暖蘇就開始了和霍之洲的冷戰。
白天上課，晚上回家。
有司機接送，她對於同車的霍之洲形同陌路，視而不見也充耳不聞。
霍之洲也不介意，如常地和她講話，即使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像個在和空氣自言自語的傻子。
家裡的保姆已經回來了，對穆暖蘇千恩萬謝的。她對兩個人的狀態看在眼裡，心裡不免著急。
霍之洲是她服務多年的雇主，對她一向大方，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一日三餐，薪水卻是遠高於同行。她一直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先生很尊敬。
而穆暖蘇對她也一直很客氣，最近還忙了她這麼大的忙，簡直就是自己的恩人。
她看得出來，先生一直很喜歡比自己小的太太。她是看著兩人的關係一點點在變好。過年期間，兩人在用餐的時候都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很和睦。可這次回來卻不知怎麼了，雖然太太每天放學都回家，對先生卻形同陌路，話都不說一句。
可能是閑得無聊，太太倒是經常找她聊天。好幾次，她能看到先生的目光淡淡落在和自己說話的太太身上，神色深沉。
這天，保姆泡好了咖啡，正要端上樓的時候恰好碰到來樓下找優酪乳喝的穆暖蘇。
她抱歉地看著穆暖蘇，“太太，我突然肚子痛，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咖啡帶給在書房的先生？”
穆暖蘇拿優酪乳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保姆手上的託盤。
保姆以為自己越界了，尷尬地笑笑，“還是我自己來吧。”
“好吧！”穆暖蘇卻是靈光一閃，答應了下來。
她已經漸漸察覺，冷戰這種方法根本就不奏效。
霍之洲本身就是個話少的人，冷戰對他來說基本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是把自己憋個半死，她好幾次想和霍之洲大吵一架發洩，可話剛到嘴邊就想起自己還在冷戰，硬是咽了回去。
回到家裡，她的聊天物件只有保姆。
她好好一個美少女，居然已經和阿姨聊到了她老家朋友的侄女的同學的婚事。·
簡直太可怕了！！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她自己不好過，霍之洲也別想舒服。
他不是要自己回家住？那她非得做點什麼讓他後悔不可。
穆暖蘇轉身，將優酪乳的蓋子打開，走到了保姆身前。
她將手上的優酪乳“刷刷”到進了咖啡裡，用旁邊的小勺在裡面攪了攪，笑眯眯地從目瞪口呆的保姆手上接過託盤，“阿姨，我來。”
噔噔噔地上了樓，這下門也不敲了，“砰”地一聲直接將門踢開，穆暖蘇徑直走了進去。
在電腦後面的霍之洲眉頭皺著，看到來人的時候陡然放鬆了神情，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穆暖蘇將託盤放在書桌，對上霍之洲的眼睛。
“給我的？”霍之洲看了眼咖啡，迅速將目光轉移到穆暖蘇的臉上。
“嗯。”她挑眉，十分高冷地和他說了最近的第一句話。
霍之洲端起咖啡，一眼看到裡面有來不及融合的白色。
他抿了抿唇，喝了一口。
穆暖蘇眼都不眨地看著霍之洲的動作。
他平時喝咖啡奶和糖都不會加，這會兒被她放了大量的優酪乳，能喝得下去才怪。
果然，他的眉毛皺了皺，將咖啡杯放下了，抬眼看向穆暖蘇：“這是你調的？”
穆暖蘇點了點頭，“好喝嗎？”
她心裡盤算著，如果霍之洲不喝的話她就借題發揮，罵他不是真的愛自己，只是嘴上說說。如果他喝的話，她就天天給他做這種黑暗咖啡，看他能忍多久。
霍之洲卻是輕笑著點頭，“那我是一定要喝的了。要不你坐在這裡監督我喝完？”
穆暖蘇本想拒絕，可她又確實想看霍之洲能不能喝完，糾結了一會兒，她“哼”了一聲，坐在了書房一側的沙發上。
她坐著刷刷微博、打打遊戲，倒也不是那麼無聊。
過了一個小時，霍之洲才堪堪將咖啡喝完。
“謝謝寶貝。”他舔了下唇角笑著說。
穆暖蘇確認他是真的喝完了咖啡，氣鼓鼓地將託盤帶下去了。
她一邊下樓一邊嘀咕，怎麼霍之洲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意外調出了一種驚世美味咖啡。
難道咖啡和優酪乳混在一起會好喝嗎？
讓保姆重新泡了一杯一模一樣的，穆暖蘇又從冰箱拿出優酪乳，仿照剛才將優酪乳倒進咖啡。
攪拌之後，她深吸一口氣，端起杯子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
神他媽好喝……
熱咖啡和冰優酪乳混在一起，酸的苦的澀的甜的，各種味道混在一起突然在口腔炸開。
難喝吐了。
穆暖蘇“呸呸”兩聲，將咖啡全部倒了。
*
一連幾天，穆暖蘇如法炮製，給霍之洲調製了各式各樣的“美味咖啡”，他全部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每次喝完都附贈一句：“謝謝寶貝，辛苦了。”
面對霍之洲的笑，穆暖蘇陷入了深深的挫敗感。
上課的時候，她忍不住問尤尤：“怎樣給一個人製造麻煩讓他討厭你？”
尤尤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詫異道：“蘇蘇你沒事吧？哪有人要故意討人厭的啊？”
穆暖蘇頓了一下，“不是我，是我朋友……”
尤尤“哦”了一聲，“那還不簡單嗎？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得醜一點邋遢一點，比如你天天不洗臉挖鼻屎，頂著油膩膩的頭髮不洗澡出現在那個人面前，他肯定不會喜歡你。”
穆暖蘇十分嫌棄地睨了她一眼，一秒否決了這個提議：“這個辦法也太噁心了。”
算了，就知道問尤尤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4月初，班長程銘找到穆暖蘇，說他一個朋友有個外拍活動，三天兩夜，取景地在隋鎮，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拍攝，有報酬。
程銘的朋友季堯是另一所大學的導演系學生，想拍一個發生在古鎮上的愛情小短片。季堯一直是穆暖蘇的微博粉絲，也知道她和程銘一個班，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了程銘。
穆暖蘇乍一聽就想拒絕，她對拍片沒興趣，報酬更不是吸引她的地方。
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她猛然想到了霍之洲，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
去隋鎮拍片，多好的機會啊！正好可以正大光明地遠離霍之洲，雖然只有兩天也是好的。
這麼些天來，她想了無數個辦法整霍之洲，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
她點名要吃老街上的蟹黃包，他就一早起床去買了來放在家裡的保溫櫃溫著。
她“不小心”把水灑在他的筆記本鍵盤上，他就面不改色地換一個用。
她把家裡的古董花瓶摔碎了，他只焦急地抱她起來，問她的手有沒有受傷。
她說某個品牌新出的衣服很漂亮，第二天放學後家裡就多了各個品牌新一季的宣傳冊任她挑。
她說國外某個牌子的限量珠寶好看，不出兩天一定有同樣的款式出現在家裡。
她嫌家裡裝修得太冷淡，他就給了她一把鑰匙和一張卡。第二天有個自稱是室內設計師的電話打來，問她關於新房裝修的意見。
她在書房將音樂放得震天響，他一邊皺眉一邊工作，對她的搗亂無動於衷。
他開視訊會議的時候，她故意扯掉他的耳機，他也只是無奈地笑笑：“蘇蘇，別鬧。”聲音不高不低，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能聽到。原本外放的聲音瞬間停止了，會議一片安靜。直到霍之洲開口說“繼續”，彙報工作的人才繼續下去。
像是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穆暖蘇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無論她怎麼作天作地，他都一副看著小孩子的樣子，任由她胡鬧，她實在是沒辦法了。
“蘇蘇，我教你怎麼對付我。”開完了會，霍之洲走到一臉挫敗的小姑娘面前，蹲下來和坐在沙發上的人平視。
穆暖蘇皺眉，狐疑地看著他，“怎麼對付？”
霍之洲抓住她的手，在她要掙扎著收回之前將U盤輕輕放在她的手中。
“這是什麼？”穆暖蘇一時忘了掙扎，怔怔看著手裡的U盤。
“這是公司的內部檔，你把它發給我的競爭對手，我就有的忙了。”霍之洲輕描淡寫地說，彷彿裡面的不過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文件。
“你瘋了！”穆暖蘇大吃一驚，趕忙縮開手，將U盤扔回給他。
“捨不得了？”霍之洲低低地笑了，親昵地摸了摸她只到脖子的頭髮。
穆暖蘇站起身來，將手背在身後連連否認，眼睛睜得很圓：“才不是，這是犯法的。我才不幹！”
霍之洲也隨之站起來，伸出手臂撐在牆上，將她困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你想出來的那些方法都太小孩子氣了，對我沒用的。要玩就玩大的，你敢不敢？”
穆暖蘇慌亂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喃喃道：“你真是瘋了……”
她跺了跺腳，低下頭從他的胳膊下方落荒而逃……
回到床上，穆暖蘇依舊心悸不已。
自己那點小手段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兒科罷了，根本沒辦法影響到他的任何決定。
穆暖蘇你真是個空有外表的大草包！
她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懨懨地睡著了。
*
出發的那天下午，穆暖蘇翹了課一個人先行去了隋鎮。
她已經和季堯說過，自己只負責拍攝，其餘時間不和他們一起行動了，也不需要他支付額外的費用。季堯自然是忙不迭答應了，一句意見都沒有。
而此時的霍之洲，正和喬開遠坐在和煦的辦公室裡。
喬開遠是下午來辦公室的，談完公事後兩人就聊起了其他雜事。
喬開遠早就看出霍之洲最近的狀態不對，問他怎麼了。
霍之洲原本不肯說，可想到兩人最近扭捏的氣氛，眉頭皺得愈發緊。想到喬開遠的戀愛經驗多，他頓了頓還是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下。
喬開遠一聽完就連連搖頭：“愛情就像手中沙，你握得越緊，失去的就越多。你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呢？假如你能把你在商場上的頭腦用在愛情裡，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
霍之洲蹙眉，下巴緊繃，聲音清冷道：“難道我還要考慮投資回報比？感情是可以這麼計算的嗎？”
喬開遠抿唇，耐心解釋：“不是投資回報比的問題。你不是最會做項目了嗎？就把你老婆當作是一個項目，好好研究她的弱點，想辦法攻克下她的心。如果你能根據她的厭惡喜好做好企劃案，還怕拿不下她嗎？就像放風箏，什麼時候該緊什麼時候該松你會不清楚？只要線還在你這，你怕什麼？”
霍之洲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深思。
根據她的喜好……她現在，最想要的應該就是自由吧，這樣就不用每天回家面對自己了。
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可是……
霍之洲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臉色嚴肅不已。
喬開遠見狀，知道他應該是有所想通，再勸了幾句就先行告辭了。
喬開遠走後，霍之洲一個人在辦公室想了很久。
他的小姑娘原本是一隻翩翩飛舞的漂亮蝴蝶，他喜歡她，想佔有她，順利地將她變成了自己的妻子。
可現在，這只蝴蝶就像是被他關在了華麗的籠子裡，折了翅般地飛不起來。她臉上的快樂和明豔被沮喪和壓抑所取代，失了色彩。
他又想起過年那會兒，兩人也還是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
思及此，他的唇角彎了彎，剛抬起一個弧度，手邊的手機響了。
看到螢幕上是去接穆暖蘇放學的司機號碼，霍之洲的心口霎時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第42章
“霍總,我沒有等到太太，打她的電話也沒有人接……”電話剛一接通,司機焦急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霍之洲的心一擰，迅速掛斷電話打給穆暖蘇,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
他氣得踹了一腳桌子,冷靜下來找人查穆暖甦的下落，緊接著拿起車鑰匙就要離開公司。
剛下到車庫,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穆暖甦的微信。
【剛剛手機靜音了沒聽見。我有一個外拍活動，過兩天再回來。勿念。】
在這句話後面還跟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霍之洲的呼吸猛地一窒,又打她的電話。
剛接通，他匆忙問道：“去哪了？”
穆暖蘇此時已經到了隋鎮，入住了自己的客棧，天高皇帝遠,她樂得輕鬆,如實告訴了霍之洲。
霍之洲的心一揪，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說道：“你故意找今天走的是吧？”
他這兩天的行程很緊，一要出席《夢月》0點首映前的發布會，二要作為某個頒獎典禮的嘉賓給獲獎者頒獎。這些她都知道。
穆暖蘇當然是故意的,她前幾天在霍之洲的書房就听到了他這兩天的行程，兩個地方離南城不遠，一天足夠來回。可他要是想往返於隋鎮就不那麼容易了。
想到自己終於可以自由兩天,她就止不住的開心，語氣也帶著幾分輕快：“只是巧合而已啦！導演定的時間和地點，與我無關！”
這話也沒錯,確實是導演定的，只不過是在問過她後才定的。
掛斷電話之後，穆暖蘇換了身印花吊帶連衣裙，套了件迷霧藍的針織外套出門隨意逛逛。
現在是黃昏時分，隋鎮裡的遊客依舊很多，夕陽的餘暉灑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淡淡的暈黃。她一個人沿著主街走了一圈，沿路的風景都是熟悉的，她穿著平底鞋，一路走過來也不覺得累。
途中，她接到了季堯的電話，季堯他們也已經到了，住在景區外面的酒店。景區外的酒店要比里面的便宜不少，他們的經費本就不多，能負擔一趟來這裡的外拍已經很不容易了，其他地方還是能省則省一些。
得知穆暖蘇已經在景區裡住下了，季堯倒也不是太驚訝，和她約定好了明天集合的時間和地點之後就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邊酒吧的門匾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沙啞迷人的女低音從酒吧內部傳出來，又一個夜晚來臨了。
季堯怕白天景區的遊客太多會影響拍攝效果，將拍攝時間定的很早。5點大家就要在門口集合，加上準備和梳化的時間，計劃6點之前正式開始拍攝。
穆暖蘇低頭看時間，已經是8點多了。
想著明天要早起，她抬起腳步往客棧的方向走。
回去洗個熱水澡，敷個面膜，再早早睡個美容覺。
啊，生活真美好！
猜測著今天霍之洲吃癟的樣子，穆暖甦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簡直想飛。
一路飄回了客棧，穆暖蘇笑吟吟地和消消打招呼：“我先上去啦，晚安。”
消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頓了頓說道：“如果有需要，你就喊一聲，我立刻上去。”
穆暖甦的心頭閃過一絲困惑，又很快散去。
“好！”她只當消消是怕自己好久沒來住不習慣，並無他想，哼著小曲就上了樓。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穆暖蘇一路輕聲哼著剛剛在酒吧門口聽到的不知名小曲，一邊笑盈盈地地打開了房門。
屋子里黑乎乎的，透過門外走廊的光，隱約可以看見床邊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穆暖蘇被嚇了一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手一鬆，房卡就掉在了地上。
她倉皇后退，想要叫，嗓子卻像被人掐住了一般發不出聲，眼睜睜看著那人一步步靠近自己，眉眼輪廓一點點全部顯露在光線之中。
霍之洲穿得正式，襯衫領帶西服一個不落。他顧不上換衣服，直接從公司出發來這裡找她。眼下見到了人，心裡緊張的石頭落地。隨之而來的，就是生氣和懊惱。
她竟然敢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南城！果然是自己前一段時間對她太過縱容了！這下翅膀硬了，學會先斬後奏了。
霍之洲的視線一直牢牢定在她的臉上，一步一步走到門口，彎腰，將她掉落在地的房卡撿起來插進卡槽。
“嘀”地一聲，房間頓時大亮。
穆暖蘇想走，可腿腳軟得邁不動，只能微張著唇像呆子一樣怔怔看著他逼近自己，抱小孩般地用手臂攬住自己的腰用力一提，將她抱進了屋裡。
門“啪”地一聲被關上了。
霍之洲將人抵在門上，注視著女生細白如瓷的臉蛋和微顫的睫毛，他俯身，聲音低沉又危險：“就這麼想離開我？”
穆暖蘇搖了搖頭，莫名的心虛，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霍之洲的手撫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大拇指指腹在潔白的皮膚上輕輕摩挲：“你真的太不乖了。這麼多天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
“不，不是。我，我有外拍……”被霍之洲手指摩挲過的地方泛起了麻意，一路從下巴延伸開來，她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外拍？”霍之洲輕笑，“別拿這些糊弄我。有外拍怎麼不早點告訴老公呢，嗯？”
穆暖蘇快要哭了。
前一段時間她不停地作天作地，都沒這麼害怕，大約心裡還是篤定了霍之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他今天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某些時候，令人膽戰心驚的。
“怕我？”霍之洲見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將自己靠得更緊，低聲問道。
穆暖蘇點頭，左腳悄悄地往旁邊邁了一步。
霍之洲扣住她的肩膀，眼睛瀰漫著一片深色，狠狠地說：“我看就應該讓你怕我。前一段時間就是對你太放縱了。連出去都不告訴我一聲了？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好？”
穆暖甦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大眼睛裡滿是局促不安，結結巴巴道：“霍之洲，你，你冷靜——”
話音未落，霍之洲的唇已經狠狠地覆了上來，近乎粗暴地在她柔軟的唇上重重摩挲。
穆暖甦的肩膀猛地一顫，腦袋剛動了一下就被人用手扣住了後腦勺。她的頭部和腰部都被霍之洲的大手緊緊控制住，整個人完全陷入了他的懷抱，呼吸間吞吐的全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很快，和她糾纏的人就不滿足於此，撬開了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令人臉紅的唇舌交纏聲。
穆暖蘇臉色漸漸開始發燙，自從她生氣以後，兩人就沒有這麼親密過。突然被吻住，她一時有些不習慣，只能閉著眼睛承受這狂風暴雨般的吻。
直到她的一方綿軟被人握住，她驀地睜開眼睛，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針織外套已經鬆鬆掛在身上，要掉不掉，吊帶裙的一隻肩帶也被拉了下去。
這吊帶裙本就又薄又低胸，她也就沒穿內衣，只貼了nubra。
而現在，那片肉色已經被仍在了地上，可憐巴巴地貼著地面。它原本覆蓋住的地方，已經被霍之洲的手取代。
穆暖蘇垂眼看到這一幕。“轟”地一聲，腦袋要炸了。
她臉色漲得通紅，細白的手指握住霍之洲的手腕。
“不要！”她從被霍之洲緊緊纏住的唇舌總擠出兩個字，聲音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寶貝。”霍之洲微微離開她的唇，聲音沙啞極了，“乖乖接受懲罰……”
他說完就又親了過來。
穆暖蘇快要被羞恥哭了，身體因為他的動作不自覺地顫栗著，某個地方也漸漸有了反應。
她不停地推拒著，雙手卻被霍之洲輕鬆用單手扣在身後。
“乖，都兩個月沒親了。”他啞著嗓子低聲哄道，一隻手換了一邊繼續挑逗著。
另一邊肩帶堪堪掛在肩上，整條裙子眼看著就要墜下，穆暖蘇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帶著哭腔求饒：“霍之洲，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太可怕了，再繼續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淪陷。
霍之洲低低地“嗯？”了一聲，笑意很濃，“你錯哪了？”
“嗚嗚……我不該不和你說一聲就走……”穆暖蘇雙眼濕漉漉地看著他，臉上一片潮紅，嘴唇嫣紅亮澤，整張臉看上去頗有些可憐。
她輕聲道：“你放開我。”
霍之洲靜靜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鬆開了自己的雙手。
穆暖甦的胸前一涼，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她“啊”地驚叫了一聲，飛快地將裙子的細肩帶拉了上去。
晚上，霍之洲自然是留了下來，強行和她躺在了一張床上。
“你不是要出席《夢月》的首映發布會嗎？”穆暖蘇被霍之洲扣在懷裡的時候，突然想到。
“找別人去了。”霍之洲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後方，又麻又癢。
他為了找自己，撇下了發布會的行程。
意識到這個，穆暖甦的心口一時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那……”
“明天的頒獎必須要去，這是我之前答應還的人情，不好找別人代替。”才聽了一個字他就知道了她想問什麼，霍之洲淡淡回答。
“哦……”穆暖甦應了一聲，“你……”
霍之洲緊緊摟著懷裡的小姑娘，滿鼻子都是她沐浴後的清香，好不容易被自己壓下去的旖旎想法又冒了出來。
他皺眉打斷她的話，“不是說明天要早起，那還不睡？”他不懷好意地向前頂了頂，“你確定還要和我說話？”
穆暖蘇感覺到他的蓄勢待發，霎時閉上了嘴，不動聲色地微微往前移了移。
霍之洲的手臂微微一攬，又把人撈了回來，沉聲道：“別動！
懷裡的人立刻就老實了。
感覺到穆暖甦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又緩慢，霍之洲這才閉上了眼睛，緊了緊手臂，低聲呢喃了一句：“沒有下次了，蘇蘇。”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先接個吻吧，其實有點方-_-||
還沒有要結局呢QAQ我哭遼，難道已經透露出結局的味道了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