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穆暖蘇精疲力盡地躺倒在床上時，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虧她之前還在感動於他的關心,原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當霍之洲提出battle的邀請時，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大學生,她是一定不能慫的。
他才是出力的那個,難不成自己還怕他嗎？
可事實證明，她現在確實battle不過霍之洲這個老男人。
battle, battle……
她乾脆把自己的頭掰了算了。
霍之洲一臉饜足地看了眼旁邊懊惱不已的小姑娘，淡笑出聲：“失敗乃成功之母,隨時歡迎你找我battle。”
得了便宜還賣乖，臉皮真厚。
在心裡吐槽了霍之洲一萬遍，穆暖蘇不服氣地瞪著他，臉上挑釁的意味十足, “你等著,早晚有一天讓你跪下來唱征服。”
霍之洲輕哂，食指在她的鼻尖上勾了下，“好，我等著。”
表演專業周一的課不多,在台詞課結束後，班長程銘把大家留下來開了個會，主要是為了新年晚會的事。
新年晚會是A大的傳統節目,學校很重視。
最近幾年，晚會的陣勢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請來嘉賓的名頭也越來越大。從幾年前的XX系優秀畢業生到最近的XX公司總裁、XX市的XX幹部等,這些嘉賓大都是A大的畢業生，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
每年晚會，表演專業都要固定出一個節目，主要由大三生負責，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這差事就落在了程銘的頭上。
“願意參加表演的舉手。”程銘掃視了一圈，舉手的寥寥無幾。
“如果你們都不願意，那我就直接點名了。”對於晚會，大家都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即使不那麼情願也要參加。
程銘手上拿著一份草擬的名單，對著念道：“孟絮、趙成成……”
念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眼神在穆暖蘇臉上停留了一秒，輕飄飄地繼續念道：“最後一個，穆暖蘇。好了，如果對名單有意見的，可以私下來找我，沒有異議的話，叫到名字的同學今晚到排練一室集合，我們討論一下劇本和角色。”
散會後，大家三三兩兩地往外走。
尤尤也被叫到了名字，她和穆暖蘇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小聲嘀咕，“你要去找班長拒絕這次表演嗎？”
說起來，作為表演系的兩大美女，穆暖蘇和孟絮的關係一直有些微妙。兩人除了上課，平時很少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在學校，論壇裡就兩人誰更漂亮的討論帖能蓋起幾千層的樓。
就連在學校外，兩人也都是小有名氣，各有粉絲。每次孟絮髮帶“A大校花”title的通稿時，也總是少不了穆暖甦的支持者在下方冷冷的嘲笑。
穆暖蘇搖搖頭，“無所謂，演就演吧。”
“哇塞，那天熱鬧了，肯定很多人來看你和孟絮的公開battle。”
“咳咳。”穆暖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現在對於battle這個詞有生理性的抗拒。
尤尤渾然不覺，依舊興高采烈地，“哎對了，你男朋友到時會不會來看呀？別忘了給他留張票。”
A大的新年晚會在學校的大禮堂舉辦，憑票入場。每年那個時候，新年晚會的入場券都會很搶手，一票難求。
穆暖蘇愣了一下。
霍之洲？
她想像了一下霍之洲坐在台下正襟危坐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他很忙，估計沒空的吧。”
尤尤甚為遺憾的吐了口氣，“啊，好可惜。”
她本來以為那個等在樓下的帥哥是蘇甦的男朋友，結果後來才知道不是的。這麼帥的男人都看不上，她不禁對蘇甦的現任更加好奇了。可惜，晚會上是見不著了。
晚上，穆暖蘇和尤尤一起去了排練一室。
劇本是中文系一個學生寫的原創劇本，講述的是古代一個丫鬟代替小姐出嫁給王爺的故事，丫鬟必須偽裝成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在王府發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趣事。
孟絮毫無疑問地飾演女一號的角色。
“蘇蘇你想演什麼啊？”尤尤拿到劇本，小聲問穆暖蘇。
“那個小姐吧。”穆暖蘇想了想說。
“為什麼啊？”
穆暖蘇歪頭睨她一眼，晃了晃手上的劇本，“她死得早。”
世家小姐愛上了自己家的侍衛，為家人所不容，被棒打鴛鴦。她不想嫁給毫無感情的王爺，在出嫁前割腕自殺了。
小姐的戲份就在開頭一點點，很快就結束了。
尤尤頓時被噎住了，頓了幾秒後，悄悄豎了個大拇指給她。
經過一番商議，穆暖蘇如願拿到了那個小姐的角色，尤尤則是飾演孟絮的陪嫁，戲份不少。
定下角色之後，排練就提上了日程。
穆暖蘇和尤尤變得忙碌起來，出了上課和睡覺，其他時間基本都花在了排練上。不是排班裡的戲就是排晚會的戲。
有時，霍之洲來電話時她還在排練現場，回去晚了又累得不行，說兩句就要睡覺，兩人之間的通話時間變得特別短。
所以，當得知穆暖蘇週五下課後還要出去和高中同學聚完會才回家時，霍之洲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助理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老闆一副“我很不爽”的臉色。
他硬著頭皮將打印好的幾分文件交給霍之洲請他簽字，要離開時突然聽到老闆問：“'三年一班'在哪裡？”
三年一班？
助理在幾秒鐘的愣怔後馬上反應過來，“哦，這是南城最近在網上比較紅的一家餐廳。在季峰路那裡。”
季峰路。
霍之洲皺眉，那麼遠，等她回家都不知道要幾點了。
“很好吃嗎？”他抬頭問。
助理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三年一班主打校園主題餐廳，很多學生聚會喜歡去那裡，主要就是吃個氛圍吧。”
校園主題……現在的人還真會玩。
霍之洲思忖了一會兒，見助理還站在原地等他，揮了揮手，“你忙完了就下班吧，讓司機也回去。車留給我自己開。”
助理應了聲好，點頭出去了。
與此同時的季峰路，三年一班。
三年一班是新開的一家主題餐廳，大大小小的包間設計都含有校園的元素。
有的包廂被裝修成了教室的樣子，有的是操場的樣子，還有圖書館、老師辦公室、閱覽室等各種主題包廂。
穆暖蘇她們所在的，就是最基礎的教室主題包廂。
餐桌是由幾個課桌拼成的，如果不用餐了，也可以將它們擺回成原來的模樣。前後的牆壁和教室一樣有兩面黑板。前方黑面的附近，還擺放著一個講台，上面有板書用的筆、黑板擦，還有一些教科書試卷之類的東西。
黑板的旁邊是一個白色的大屏幕，可以投放顧客帶來的照片和視頻。
“我去，這教室也太逼真了，逼真得我都快有心理陰影了。”一進房間，就有人嚷嚷。
參加聚會的一共10來個人，除了唐曉笙和衛青和以外沒有她特別熟的，她是陪唐曉笙過來的。
穆暖蘇其實已經隱隱看出來了一點唐曉笙和衛青和之間的小曖昧，但他們不說，她也就暫時當作不知道。
就像這一次，她本來不想來的，可如果她不來，唐曉笙肯定也不回來的。她不想閨蜜錯過和衛青和相處的機會，還是陪著她過來了。
幾人吃飯的時候，旁邊的大屏幕上一直閃現著大家高中時的畫面。
酒過三巡，餐桌上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其實我高中的時候也喜歡校花來著。”其中一個男生不好意思地看著穆暖蘇，“不過我也有自知之明，就沒什麼表現。不像XX，那時候還給你送情書來著。”他拍了拍另一個男生的肩。
“臥槽你喝多了吧！”那男生猛地一抖，“你要表白就表白，帶我出場幹嘛？給出場費了嗎你！”
其他人哄然大笑。
“你還別說！當時喜歡我們校花的人真的很多！只不過——”那人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誰都知道，穆暖蘇那時候和奚誠南在一起，直到奚誠南出國，兩人才分了手。
“說那些幹嘛！”衛青和用杯底碰了碰桌子，“喝酒喝酒！”
穆暖蘇笑了笑，也跟著一飲而盡。
直到這次聚會，穆暖蘇才聽他們說起，原來高中時有不少她不知道的人暗戀自己。就算是在奚誠南出國後，他們也礙於她眼光高，不敢對她有所表示。
光是今天來的男生里，就有好幾個曾經喜歡自己的。
聊著聊著，他們又想和穆暖蘇喝酒，說是敬自己逝去的膽小青春。
穆暖蘇也不是扭捏的人，笑笑接受了他們的敬酒。
唐曉笙看著明顯已經喝多的男生，拽了拽穆暖甦的胳膊小聲道：“蘇蘇你少喝一點。”
穆暖蘇臉色微紅，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我老公一會兒來接我。”
說曹操，曹操就到。
穆暖甦的話音剛落，霍之洲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已經到了門口，催她回去。
把唐曉笙託付給衛青和後，穆暖蘇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了。
一出餐廳的大門，她就看到霍之洲停在路邊的車。
她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hello？”
霍之洲看著她沒有說話，眉心微蹙。
她一進來，車裡就多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好久不見。”穆暖蘇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皺眉不滿道，“你怎麼這麼冷淡？”
看著明顯過於興奮的人，霍之洲終於有了反應，聲音沉沉道：“你喝多了。”
穆暖蘇“呵”了一聲，“我酒量很好。”
霍之洲看著她緋紅的臉龐，無奈搖頭，湊過去給她系上安全帶：“我們回家了。”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夜色中，兩人一時無話。
“停車！”穆暖蘇突然叫道。
霍之洲不明所以，還是踩下了剎車，側頭看她。
“我頭暈，不想坐車了。”穆暖蘇扶著額頭，表情不太舒服。
“停下來休息會兒？”霍之洲俯身過來，摸她的頭，還好沒有發燒。
穆暖蘇搖頭，“我想下車，我們走回去吧。”
走？
這裡離家還有20公里，怎麼走？
霍之洲還沒說話，她已經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他無奈，只能下車跟著她。
穆暖蘇直愣愣地走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路，她轉頭看向霍之洲，迷茫道：“我們家在哪啊？”
霍之洲定定地看著她。
她臉色嫣紅，波浪長發被風吹得凌亂，大眼睛裡盛滿了茫然，走路也不穩，顯然是喝醉了。
他嘆口氣，走到她前方微微蹲下，“上來吧。”
“你要背我？”穆暖蘇驚訝。
霍之洲清清冷冷地催促，“嗯，快一點。”
穆暖蘇“哦”了一聲，乖乖趴上他的背。
他起身，輕輕鬆鬆就將她背了起來。
“我們回家嗎？”穆暖甦的頭趴在他的肩膀，呼吸間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脖子處皮膚，癢癢的。
“不回，去酒店。”
穆暖蘇驚訝道：“你要帶我去開房？酒後亂X？”
霍之洲無語，沉默了兩秒提醒她，“我們已經結婚了。”
哦，也是啊。
穆暖蘇趴在他的背後，感覺到他的腳步緩慢又穩重，雙手也牢牢地托著她，很有安全感。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一下子就想到那天他帶著自己打籃球的場景。
“霍之洲。”她手臂搭在霍之洲的胸前，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從鼻腔發出的聲音，磁性又誘人。
穆暖蘇盯著他英俊的側臉，目光從他額前的碎發一直流連到唇角，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聲音又輕又軟，好像隨時都會隨風飄散：“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你喜歡上我了。”
第24章
霍之洲的心重重一沉,撐在她大腿處的手臂猛地一緊。
秋日的晚風微涼，穆暖甦的長發垂下來,又掃過霍之洲脖頸處的皮膚。
她雖然問得大膽，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
從小到大,她一直不缺男生的喜歡和追求,可這樣自戀地開口還是第一次。她害怕霍之洲會對她說：“你想多了，我對你好純碎是出於丈夫對妻子的責任。”
越想越覺得他可能會這麼說,加上他本身就比自己大，讓著她也是應該的。
穆暖蘇懊惱起來,早知道不說了，真是禍從口出。現在怎麼收場啊？說自己喝多了胡言亂語行不行？
正想著自己應該怎麼打個圓場過去的時候，沉默良久的人終於開口了。
霍之洲的喉頭滾動，沙啞的聲音裡滿是無奈：“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還、不、明、顯、嗎？
穆暖甦的心臟猛地一跳,大腦霎時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承認了。
寂靜的夜色中,穆暖蘇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快速而有力。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小聲地“哦”了一聲。
剩下的一段路,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直到霍之洲背著她進了酒店，開好房間又將她放在床上，穆暖蘇才突然地“哎”了一聲。
霍之洲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手臂就被躺在床上的人拉住了。
他的眼神深邃幽深，定定地看著穆暖蘇：“嗯？”
“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個卸妝水過來？”穆暖蘇舔了舔唇。
霍之洲沉默了兩秒，道了聲：“好。”
沒一會兒,酒店的人已經送來了全套的卸妝和護膚品，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套乾淨的睡衣和內衣褲。
穆暖蘇喝了酒，剛剛又吹了風，現在酒勁上來了頭也跟著有些痛。她草草地洗了個澡就癱倒在床上，手摀著頭動也不想動。
等霍之洲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她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
霍之洲走近大床，只見穆暖蘇歪著身體睡在床上，臉色嫣紅，眉頭緊皺，右手的五指分開，掌心朝上擋在眼睛上。睡裙被撩到了上面，又白又直的一雙長腿掛在床沿，兩隻小腿都垂下來，玉一般的腳幾乎要碰到地毯。
他微微彎腰，將穆暖甦的雙腿移到床上，她“嗯嗯”了兩聲，似乎在對他的動作表達不滿。隨後就翻了個身，變成側著身子的睡姿，將一個弓成蝦米的背影留給他。
霍之洲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
剛蓋好，又被她的手臂揮開。
再蓋一次又被掀開。
“我熱。”穆暖蘇抱怨。
“那把肚子蓋上。”霍之洲拍拍她的手臂，將被子的一角搭在她的腹部，人也順勢躺在她的身後，長臂一伸，將她固定在懷裡。
穆暖蘇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只哼哼唧唧了兩聲倒沒什麼別的意見。
“霍之洲。”迷迷糊糊中，霍之洲聽到穆暖蘇在叫他。
他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你說的是真的嗎？”休息了一會兒，頭疼的感覺緩解了一些，穆暖蘇反而沒那麼困了。
霍之洲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摟住她的力度增加了幾分，唇在她的脖子後方游移，語氣曖昧又危險，“需要我證明一下給你看？”
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縫隙，穆暖蘇一下就感覺到他的反應。
她有些不自然地微微移開自己的身體，小聲地罵了句“色狼”。
霍之洲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耳朵上，幽幽地說：“你不相信是不是？”
穆暖甦的身子一僵，低聲道：“我相信啊。喜歡我的人可以從A大排到這裡呢。”
霍之洲還沒來得及講話，就听到她接著說：“我爸爸說喜歡我，可他又有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我媽說喜歡我，可我讓她多陪我一段時間她都不理我；奚誠南也說喜歡我，可他還是出國了……”
雖然知道她喝多了意識不是很清醒，可在聽到奚誠南這個名字的時候，霍之洲心裡一痛，手不自覺攥緊了拳。
“你們的喜歡是真的，可也就僅止於此了，最後我總是被拋下的那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是幾不可聞。
霍之洲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刺了一下，遠超過剛剛醋意帶來的疼。
“我不會……”他斟酌了良久，也只沙啞著說了三個字。
穆暖蘇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說了句：“騙人。”
隨後，瘦削的肩膀顫抖著，有微弱的抽泣聲傳來。
“蘇蘇？”霍之洲焦急地要翻過她的身子，可她將臉埋在枕頭，怎麼也不肯轉過來。
他無奈，手上使了勁，用力將穆暖甦的身體板過來。
穆暖蘇坳不過他，被迫轉身過來就把臉埋在霍之洲的胸口，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霍之洲無奈，伸手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般：“你父母……”
他頓了頓，“生老病死的事，誰也沒辦法。”
穆暖蘇嗚咽著點了點頭，眼淚暈濕了他胸口的一小片布料。
“那個奚……”他停頓了很久，還是沒辦法將他的名字說出口。
他的唇抵在她的額頭上，強忍著內心的不愉快，低聲道：“就那麼喜歡他嗎？”
喜歡到這麼久了還記得高中的事？
“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恨他！”穆暖甦的聲音略有些激動，“我知道他有追求理想的權利，可他不該不告訴我，讓我變成最後才知道的那個傻瓜！
“他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居然還一直瞞著我不說！他——”穆暖蘇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驀地停頓下來。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他的。”她殘存的理智讓她猛地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霍之洲面前提前男友。
除了一句無奈的“沒關係”，霍之洲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知道，穆暖蘇平日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心裡頭卻一直對高中時發生的事耿耿於懷。
他倒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平靜地提起往事，那才是真的不介意了。
只不過，聽到她抱怨奚誠南的話，霍之洲的心裡隱隱出現了一絲不安。如果，她知道了當時是自己在背後動了手腳……
霍之洲將人往懷裡按了按。
不，她不會知道的。
“霍之洲。”正想著，懷裡的人卻突然抬頭，濕潤的眼睛眨了眨，“如果你一直對我好，不騙我。我們就這麼過下去吧。”
霍之洲心頭一震，低頭看過去，懷裡的人抿著唇，一臉的鄭重其事。
他彎下脖子，吻去她睫毛上沾染的濕意，低聲呢喃：“好。”
翌日清晨，穆暖甦醒來的時候，霍之洲正站在床邊系領帶。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輪廓模模糊糊的。
她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咦，你沒有去跑步啊？”
霍之洲低頭親她的額頭，低笑：“我現在要去公司開個會。如果睡醒我還沒回來，就叫司機來接你回家。”
穆暖蘇隨口應了聲，轉了個身，闔上眼睛又繼續會周公了。
最後，她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隨手接起電話，“餵”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帶著幾分急切的味道：“蘇蘇，你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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