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9月來臨的時候，A大開學的日子也到了。
穆暖蘇是本地人，要帶去學校的東西不多。是以開學的前一天晚上，霍之洲才親自開車送她去了A大。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暗，穆暖蘇覺得霍之洲一路上都陰沉著臉，周身散發著“我很不爽”的氣場。
作為一個識趣的妻子，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和他說話，免得引火上身。
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夜景，穆暖甦的嘴角溢出一個笑。
“你好像挺開心？”耳朵另一邊突然傳來霍之洲冷冷的聲音。
穆暖蘇嘴角的笑頓時僵在那裡。
霍之洲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著到了A大的校門口。
“好了，就到這裡吧。”穆暖蘇示意他停車。
車子剛一停下，她急匆匆地說了聲“拜拜”就要下車。
手剛碰到車門的把手，只聽“咔噠”一聲，車門被鎖了。
穆暖蘇拉不開車門，回頭困惑地望向霍之洲，“你鎖門幹什麼？”
霍之洲面無表情，聲音還是冷冷的，“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穆暖蘇左右查看了一番，翻了翻她的殺手包，甚至連萬年空著的口袋都摸了一番。
錢包，在。
身份證，在。
鑰匙，在。
手機，在。
其他日用品都在後面的行李箱裡，沒有落東西啊。
看見妻子完全不對方向的動作，霍之洲的臉色越發暗了下來，快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穆暖蘇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的臉。
“我忘了什麼？”
霍之洲的側臉在車頂橘黃的燈光下明明暗暗，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不緊不慢地輕點著，在等她自己想起來。
穆暖蘇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說話，耐心宣告耗盡。
她微微起身，越過中控台弓起身子就要去夠鎖門的開關。
靠，距離有點遠。
她努力伸長了身子和手臂去夠，整個人緊貼著駕駛座上的霍之洲，另一隻手撐在了他的肩上助力。
在她俯身過來的那一瞬間，女子的體香瞬間充滿了霍之洲的鼻尖。她裙子的領口不高，那道深深的溝壑近在眼前，白脂軟玉貼隔著兩層衣服在他身上磨蹭。
霍之洲的眼底立刻就暗下來，腹下的火“蹭”一下冒了出來。
穆暖甦的指腹夠到了開關，心下一喜，還沒來得及按下去——
背部突然受了力，她倒是搶先一步被人按了下去。
穆暖蘇一時不察，臉朝下嗑在了霍之洲的大腿上。
她痛呼一聲，當即就惱了，“你是不是有病？”
惱怒之下，她用手撐在了霍之洲的腿上想要起來。哪成想，剛一碰到他的大腿，頭頂處就傳來了他的一聲悶哼。
穆暖蘇一時忘了動作，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安靜的車廂里分外清晰。
她的臉對著他的大腿，詫異地看著某處。
他他他他……
穆暖蘇連忙直起身子，驚魂未定，眼睛裡滿是控訴地高聲道：“你是禽獸嗎？這也能發/情？！”
“如果我說是，你跟著我回家嗎？”霍之洲盯著她，聲音低啞。
“不回！”她皺眉，想也不想地拒絕。
自己以前真的是腦子抽風才會覺得他X冷淡。
“開鎖，我要下車了。”穆暖蘇催促。
都已經7點多了，她還得去宿舍收拾一下。
霍之洲頷首，解開安全帶，俯身過來在她微微撅起的嘴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落迴座位，“咔噠”一聲開了鎖。
穆暖蘇這才反應過來，他所謂的忘了的東西就是goodbye kiss。
嘖，悶騷。
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穆暖蘇拉開車門下車，去後備箱拿過自己的小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之洲看著前方那氣鼓鼓的背影，失笑。
一直到穆暖甦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他略一思忖，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之洲？”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欣喜。
“蘇景。”
……
穆暖蘇回到宿舍的時候，只有尤尤在，其他舍友都出去了。
“蘇蘇，已經幫你打好水了。”尤尤見她來了，提醒道。
“唔，謝謝。”穆暖蘇道謝，去洗手池那裡洗抹布擦桌子衣櫃，然後將自己的日用品和書一一擺好。
尤尤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穆暖蘇做這做那，不自覺就看了很久。
這大概就是美女的吸引力吧，連乾活的樣子都像一道風景線。
穆暖蘇轉身，見尤尤盯著自己發呆，不由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確保沒有問題後，她從包裡翻出一堆化妝品的小樣，嘗試著問：“要嗎？”
“要！ ”尤尤“哇嗚”一聲，立馬捧回來，“不要白不要啊！”
“你真是人美心善的窈窈小仙女哎！麼麼麼！”尤尤開心地誇讚道。
穆暖蘇笑笑沒有說話。
“對了，你看了最近的熱搜嗎？”尤尤將小樣收好，轉頭問道。
“什麼熱搜？”穆暖甦的腦海裡隱隱出現了一個名字。
“就是蘇景啊！最近關於她和她金主的事不是很火嗎？”尤尤的話印證了穆暖甦的猜想。
“然後呢？”
“之前孟絮不是去《夢月》試鏡的嗎？雖然沒成功，但是她在那邊聽說了蘇景，你知道蘇景背後的人是誰嗎？”尤尤神秘兮兮地，像是要爆料一個重磅新聞。
穆暖蘇額頭上的青筋一跳，聲音是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緊張，“誰？”
“和苑的老闆，霍之洲！”
尤尤突然提高的音量如同一個炸彈，“轟”地在穆暖蘇耳邊炸開，她所有的思考能力瞬間煙消雲散。
“不可能。”她下意識地反駁。
尤尤奇怪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可能啊？我倒覺得很有道理哎！《夢月》本來就是和苑投資的，蘇景她演技不好，能出演女主角是因為霍之洲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穆暖蘇心不在焉地聽著尤尤的分析，心裡亂七八糟的。
她明明問過霍之洲，他說自己和蘇景沒有關係。
她一時想著這裡一定是有誤會，一時又覺得會不會是霍之洲在騙自己。
不知不覺，指甲陷入了手心的肉裡，掐得她生疼。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了，如果霍之洲真的和蘇景有什麼，她一定忍不下去。
“蘇蘇？”旁邊突然傳來了尤尤關心的問詢，“你沒事吧？臉色有點蒼白。”
穆暖蘇伸手，緩緩摸了摸自己的臉。
蒼白嗎？
一定是因為自己可能被霍之洲那個大尾巴狼騙了，她才會這麼反常。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穆暖蘇連續兩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終於，在她又一次不小心將自己的眼線畫歪後，她煩躁地把眼線筆往桌上一扔。
不行，她得問清楚！
反正婚前協議早就簽好，大不了就離婚。
一個人獨自在這憋氣實在不是自己的性格。
另一邊，霍之洲正在和苑傳媒的會議室開會。
安靜的會議室裡，部門經理對著大屏幕上的PPT匯報季度總結。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會議原本的節奏。
所有參加會議的員工都隨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自家老闆原本嚴肅的臉在看到手機時驀然放鬆下來，緊抿著的唇也微微彎起。
“會議暫停一下，我接個電話。”
他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的落地窗前，接通了電話。
“蘇蘇，你找我？”低低的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我有事想問你。”穆暖蘇憋了兩天，實在忍不住了，開門見山地說。
“什麼事？”聽到她的語氣，霍之洲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識蘇景？”其實她也明白，這種事當面問比較好，可她等不及週末回家了，現在就想知道。
霍之洲停頓兩秒，承認了，“我確實認識她。但我和她並沒有任何超出普通人的關係。”
“她演《夢月》和你有沒有關係？”穆暖甦的聲音冷了下來，心跳卻在慢慢加快，等著他的回复。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所以上次她問他的時候，他才那麼坦然地說和蘇景沒關係。可是，他也隱瞞了自己認識蘇景這件事。
“電影選角的事情我不參與，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女主角定了蘇景。”霍之洲解釋。
聽到他的話，穆暖蘇沉默了半晌。
“真的？”她又問了一次。
“真的。”
“霍之洲，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如果以後我發現你騙了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穆暖蘇涼如水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霍之洲的眉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沒騙你，真的和蘇景沒關係。”他沉聲道，另一隻手按住眉心，用力揉了揉。
他和蘇景清清白白，問心無愧，沒有任何可以被指摘的地方。可是……
霍之洲的腦子裡倏忽閃過另一個人的名字，心臟彷彿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
4年前，他喜歡上一個小姑娘。
可惜，漂亮的女孩子已經有了一個優秀的男朋友，郎才女貌分外登對。
那一年，他第一次嚐到了銷魂蝕骨求而不得的滋味。
於是，他做了一件小人之事。
——他去找了自己在英國的導師。
在他的操作下，那個“優秀的男朋友”如約收到了來自英國名校的錄取通知書。
他深知，這封錄取通知書的誘惑。越是優秀的人，就越渴望成功。
他像引誘夏娃偷食禁果的蛇一樣，在黑暗中“呲呲”地吐著舌頭，默默注視著一切。
果然，收到通知書的男生出國了。
小姑娘也恢復了單身。
4年後，他娶了她。
這件事上，他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欺騙，但也著實算不上坦蕩。
他承認自己的齷齪，但不會讓她知曉。
——永遠。
霍之洲閉上眼睛，幾秒過後，他收起手機重新回到了座位。
“會議繼續。”他清了清喉嚨，正色道。
第15章
會議結束後，霍之洲回到辦公室。
助理過來通報，說蘇景小姐剛剛來找，人已經在下面了。
“讓她進來。”霍之洲吩咐道。
“好的。”
幾分鐘後，蘇景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進來了。
“之洲。”蘇景關上門，向他款款走來。
黑髮紅唇的女人天生麗質，五官秀美，下巴小巧，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隨著走動在裙子裡若隱若現。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霍之洲抬眼，冷淡道。
“什麼事？”蘇景拉了拉裙子，坐在霍之洲對面的椅子上。
“我記得和你說過，不要讓你的團隊傳出任何和我有關的緋聞。”霍之洲面前的桌上擺著一份文件，是蘇景的簽約合同。
他的右手手心朝上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食指的骨節不緊不慢地在桌面叩了幾下。
蘇景心下一緊，唇角抿了抿，有些焦急地解釋：“我沒有！”
霍之洲擺擺手，“沒有最好。你知道，我一直有喜歡的人。如果她聽到什麼誤會了我——”
他的話一頓，眼神瞬間變得尖銳淩厲，將桌上的那份合約抓在手裡，“這份合約作廢，和煦會終止和你的合作。”
說完，他兩隻手一拉一撕，那份合同瞬間變成了一縷縷的廢紙，被扔進了垃圾桶。
看著他一系列的工作，蘇景的臉倏地漲紅，又氣又急。
在娛樂圈，誰都知道和煦傳媒的發展勢頭正好。據說，和煦明年的計畫還包括建立經濟公司簽下藝人，進一步擴大在娛樂圈的規模。
她原本以為，仗著自己和霍之洲的那點舊識，自己背靠大樹，以後就可以在娛樂圈高枕無憂了。
可沒想到，為了那一點點捕風捉影的緋聞，他居然就想毀約？！
蘇景的大眼睛彌漫出了一層霧氣，神情委屈，“之洲，你有必要這樣嗎？”
“蘇景。”霍之洲眉頭微蹙，眼神清淡，“你以前幫過我，我還你這個情，但這和別人無關。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件事，希望你明白。”
言下之意，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下次他將毫不客氣地直接毀約。
蘇景聽懂了，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已經聚集在眼底的淚流下來。
“好，我知道了。”她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哽咽，可憐兮兮。
霍之洲不為所動，微微頷首，換了個話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蘇景頓了下，搖搖頭，“沒事了。”
她最近在片場過得不是很好，趙昱導演對演員的要求很高，可她常常都出不來導演要的狀態。一場戲，NG個十幾二十次是家常便飯。
雖然男主角顧淮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可蘇景還是感到了莫名的心虛。特別是面對工作人員的時候，她總覺得其他人已經對她怨聲載道、就快失去耐心了。
她這女主角的位置是導演定的沒錯，可說到底，還是她的團隊偷偷地透了一點底給劇組，自己這才有了機會參演《夢月》。
她今天來，是想問霍之洲能不能有空去片場探個班。她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在劇組出現那麼一會兒就行。到時候，劇組的人一定會看在他的面子上，對自己態度好一些。
可剛剛，看到霍之洲為了另一個女人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心裡的期望要落空了。
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蘇景眼眶泛紅，勉強地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
蘇景走了以後，霍之洲將助理叫了過來。
“後面幾天我有什麼重要行程？”他背靠著椅背，伸手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眉眼間有絲疲憊。
“明天早上9點，您要坐飛機去安城參加一個媒體會議，後天下午微牧的陳總要來公司找您談電影投資的事……”
霍之洲打斷他的話，“今天周幾？”
助理楞了一下，回答：“週三”
霍之洲低聲喃喃：“才週三。”
助理看著他深沉的側臉，心裡一頓。
自從霍總接到早上那個電話後，臉色就一直不大不好，現在還突然問他今天周幾這種問題，實在有些反常。他隱隱約約地感覺，早上那通電話是穆小姐打來的。
除了她，他想不出還有誰會對霍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把我今天下班後的時間都空出來。再準備一輛低調點的車，下班後送我去A大。”霍之洲背靠著椅子，揉著眉心吩咐。
“好。”助理應下，心道果然是為了穆小姐。
*
接到霍之洲電話的時候，穆暖蘇正在宿舍，和舍友們關起門來一起觀看某個國外的色情片。
影片拍得色而不淫，含蓄唯美，將曖昧和欲望表達得淋漓盡致，輕易就讓觀眾臉紅心跳。
小艾是宿舍唯一一個學播音的，看著電影裡的激情鏡頭，她不自覺咽了下口水，輕聲問：“你們以後會拍這種鏡頭的戲嗎？”
尤尤臉色微紅，“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看情況，如果導演製作班底都值得信任的話，可以嘗試一下。”安安認為，為藝術獻身沒什麼關係，電影拍得美就可以了。
“那你呢，蘇蘇？”見穆暖蘇沒有回答，小艾追問。
“不拍。”穆暖蘇想也不想地回答。她本來就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更何況，依照她對霍之洲的瞭解，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尤尤邪惡一笑，“蘇蘇和男朋友在家拍就行了，嘿嘿。”
經尤尤一提醒，結婚後那些旖旎纏綿的畫面紛紛從記憶裡湧了上來。
特別是開學前的那幾天，他纏著她，極盡無恥下流之能事。香豔的畫面和低喘嬌/吟的聲音組合起來，如同電影鏡頭一般在她的腦中放映。
自己竟然在想霍之洲那個大尾巴狼？
穆暖蘇被這個認知嚇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燒了上來，神情很是不自然。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歡快地響了起來。
看到螢幕名字的時候，穆暖蘇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差點嚇到將手機扔到地上。
見了鬼了！霍之洲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他不會在自己腦子裡裝了什麼感知晶片吧？
她略微心虛地站起身來到陽臺接通了電話。
“下來。”霍之洲言簡意賅地低聲道。
穆暖蘇再次受到了驚嚇，不可思議道：“你來我學校了？”
“在你宿舍樓下。”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穿裙子。”
雖然對霍之洲的要求感到奇怪，穆暖蘇還是乖乖穿著T恤短褲下了樓。
晚上7點多的女生宿舍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少。
可穆暖蘇一眼就看到那個站在對面花壇處的高大身影，她將雙手背在身後，慢吞吞地向霍之洲踱步而來。
和往常不一樣，今晚的霍之洲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裝，額前的碎發懶懶地垂下來，那股子精英的氣息消散不少。
想到之前出現在自己腦子裡的畫面，穆暖蘇略微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抬頭問：“你怎麼來了？”
還穿成這樣。
她眼裡的那點異樣自然是逃不過霍之洲銳利的眼睛，但他只道是穆暖蘇還在為早上的事情鬧情緒，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霍之洲斂了斂神色，低頭和她對視，沉聲道：“過來給你解釋。”
“解釋？”穆暖蘇腦子已經被黃色廢料占滿，完全忘記了蘇景這回事。
霍之洲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邊走邊說，“蘇景是我國內高中的校友，以前幫過我一個小忙。我出國後就沒有聯繫了。後來她聽說我回國建立了和苑，通過以前同學聯繫過我……”
他將事情簡單描述了一番。
“她是你校友？”穆暖蘇準備捕捉到了情節點。
霍之洲點頭。
“那你為什麼說她和你沒關係？！明明就是校友關係！”穆暖蘇頓時不滿，厲聲道。
霍之洲皺眉，“我以為，你指的是特別的男女關係。”
穆暖蘇語塞，她當時問的時候，確實是這個意思。
“我問的就是所有關係！”她仰頭，眼睛裡燃起了兩簇小火苗，整個人像一頭炸了毛的小獅子，“不管是校友、同學還是朋友，哪怕是只見過一面的關係都要說！難道你把黑的說成白的是騙人，把黑的隱瞞起來不說就是對的嗎？！”
霍之洲全盤接受著小妻子的話，啞口無言。
好半晌，他才微微點頭，“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
見他這麼爽快就承認了錯誤，穆暖蘇一時微怔，“唔”了一聲後就低下了頭。
霍之洲偏頭，路燈在她的頭頂打上一層光圈，她的眼睫微垂，掩下漂亮的眼睛，嫣紅的嘴唇抿著，情緒還是不高。
他伸手去拉的手，“你……不要再生氣了。”
他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子開心。原本以為解釋清楚就好了，可她看上去似乎並不是這樣想。
穆暖蘇的手微微掙扎了下，立刻被他用力握住。
她在心裡歎口氣，喪氣道，“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霍之洲聞言，捏了捏她的手掌，將她的手牽得更緊。
突然一陣“砰砰砰”的聲音傳來，越來越響，中間才夾雜著男生的笑鬧聲。
穆暖蘇聞聲望去，原來不知不覺中，兩人又走到了籃球場。
戶外的籃球場上沒有燈，黑黢黢的環境中，還是有幾波男生佔據了幾乎一半的籃框。
霍之洲看了眼打籃球的男生，拉著她往籃球場裡面走。
“幹嘛？”穆暖蘇不明所以地看他。
霍之洲：“打籃球。”
“為什麼要打籃球？”穆暖蘇更是不解，他穿成這樣，是為了來A大打籃球的嗎？
霍之洲停下來，定定地看著她，眉眼深深，“你不是喜歡打籃球的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