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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照芙蕖 - 第69章字體大小: A+
     
    第 69 章

      轉眼便至臘月。

      愈是這時, 家家戶戶便愈是忙碌。

      新衣, 年貨,贈禮,換門神, 貼對聯, 祭祖, 壓歲錢等事宜, 自該一一忙來。

      尋常人事都這般多, 再說瑾王府中繁瑣事情舉不勝舉, 姜荺娘作為府中王妃,府中雖有馮嬤嬤姚姑姑這些得力的幫手,但卻也還有許多人事都要叫她一一過問。

      接連下來, 惹得她年紀輕輕都忍不住腰疼。

      「好些帳簿竟如此多的錯漏, 即便我這個做主母的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行,因至年關,有些人事變動也只能等來年,這幾日又有大雪,倒也不怕他們再鬧出什麼麼蛾子來。」姜荺娘坐在妝台前,一面歇下釵環,一面說道。

      莊錦虞聽她碎碎念不止一兩日, 替她揉了揉肩,又與她道:「你手底下可用之人太少,等來年自己再培養出幾個機靈的心腹之人,也好替你分擔了事務。」

      姜荺娘道:「我怎會不知, 我這廂忙著,外頭竟還有夫人遞來請柬,邀我去喝茶賞雪,我好奇之下問她怎那般清閒,她與我說家中有姨娘懂得賬務,便都交於對方做了,若是有錯漏之處,正好罰她,我一聽……」

      她說著肩上一重,有人在她耳根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問她:「你一聽怎地了?」

      他的熱氣呵在她頸間,令她沒忍住縮了縮,道:「我一聽,自然還是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來做的好,我哪裡捨得叫我夫君被其他女人占去。」

      她說完便聽得他嗤笑一聲。

      她亦笑著轉過身去抱住他的腰,與他道:「你怎就不疼我了,回來幫幫我也是好的。」

      莊錦虞撫了撫她後背,道:「你瞧我是個清閒王爺,平日裡清閒當差是真,可到年底也是閒不下的,待年例下來,我補你份壓歲錢可好?」

      姜荺娘將他推開,轉身又對著鏡子拆下頭髮來,語氣微嗔道:「你若回來幫我,我還回頭送你個禮呢。」

      她也就發發牢騷,知道他在外自有他的忙碌應酬,並未真想叫他來參與內院之事。

      豈料莊錦虞反問她:「你說真的?」

      姜荺娘笑說:「真,比珍珠真。」

      她說完便叫丫鬟來將頭髮編束起,忘了這茬對話。

      結果沒曾想莊錦虞第二日便沒再出去,一本正經地將事情交代給管事和府中其他婆子去辦。

      姜荺娘打量著他道:「你這是作甚?」

      莊錦虞道:「不是有夫人邀你去賞雪嗎?你去吧,叫車夫當心路滑,若是遇見大雪就早些回來。」

      姜荺娘坐到他右手邊,道:「我留你在家中做差事,自己反倒出去與人賞雪,回頭這閒話傳出去,指不定我又成了什麼潑婦了。」

      莊錦虞慢悠悠抿了口熱茶,與她道:「你都已經尋得如意郎君了,她們說什麼你何必在意,你又不用再嫁人了。」

      姜荺娘扯了扯嘴角道:「若是我當初有的選,未必就選你這樣的。」

      她隨意一說,莊錦虞卻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帳簿上抽回,抬眸掃了她一眼,將那帳本朝桌上一丟,問她:「那你選什麼樣的?」

      姜荺娘道:「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你知道我琴棋書畫不精通了?」莊錦虞蹙起眉頭。

      姜荺娘繃著臉,忍著笑說:「你棋藝倒也還可以,可我既沒有聽你彈過琴,也沒看你寫過詩畫過畫,叫我如何評價。」

      莊錦虞似瞧出她的促狹,牽著她的手便起身來。

      「去哪裡?」姜荺娘問他。

      莊錦虞道:「去書房。」

      等姚姑姑頂著滿頭雪過來的時候,卻見馮嬤嬤坐在那裡,盯著帳本上的小字一行一行看過。

      「王妃呢?」姚姑姑四下張望了一眼問道。

      馮嬤嬤揉了揉受罪的老眼睛,一臉鬱卒道:「王爺說了,這些事情他來處置,讓王妃賞雪去。」

      姚姑姑心想她也沒看見王爺啊。

      「那王爺人呢?」姚姑姑又問。

      馮嬤嬤抽了抽嘴角,道:「與王妃去書房討論詩賦了。」

      姚姑姑無語得很。

      這小倆口倒是會偷懶,趁著大雪封城的時候兩個人兀自躲去談情說愛了。

      至於年後,俞太后倒是也給姜荺娘包了個不小的紅包。

      只是俞太后待她的態度始終微妙。

      姜荺娘也說不上來。

      與自家薛老太太一樣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薛老太太是嘴硬心軟,而俞太后卻是溫和客氣,但始終給人一種淡漠疏離之感。

      姜荺娘收了紅包,便聽對方與她說道:「你入瑾王府也不算新婦了,是時候該有孩子了。」

      姜荺娘頓時恍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俞太后這是想要抱重孫子了。

      從俞太后處出來,宮婢正要引姜荺娘出宮去,等候她的丫鬟便上前來與她傳話。

      「方才皇后宮中有人來過,見您久未出來,便傳話給奴婢,只說皇后請您過去一趟。」

      這會兒姜荺娘倒是不忌諱在私下裡見林皇后了。

      如今她亦不是無名之卒,嚷嚷一聲自己是瑾王妃,也不怕沒人不上來幫忙。

      她猶豫片刻,想宮中到底是個禮數嚴厲之地,按規矩只要林皇后一日為後,即便身為王妃,姜荺娘也不能拒見。

      她因在皇后宮中落下的陰影,心中一面存了防備,一面往那處走去。

      途中正路過一片假山叢石,突然鑽出來個男子。

      那男子正整理著衣裳,卻不知方才在假山後作甚,抬眸見著姜荺娘,忽然就怔愣住了。

      姜荺娘見他站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又盯著自己,行徑十分怪異,隻顰起眉。

      她身邊丫鬟正要上前去請人讓開,豈料那男子卻邁進一步,極是失禮地打量著姜荺娘道:「不知這位嬌娘是來自何府?」

      丫鬟跟在姜荺娘身邊久了,哪裡想過在皇宮這地方還能見到這等紈絝冒失子弟。

      她正要呵斥對方,卻聽見有人先開了口。

      「高公子,本宮沒曾想今日會在此地遇見了你。」

      那聲音從姜荺娘身後傳來,姜荺娘抬眸看去,略有些驚訝。

      這人便是年前入了宮的白凝瑄。

      這會兒她與姜荺娘先前所認識的樣子很是不同。

      對方眉間繪了花鈿,髮髻高盤,簪金釵步搖,穿得茶白色纏枝蓮花紋對襟雲錦襖,淡妝櫻唇,眉目冷清,她是白家極出色的女兒,年輕貌美,在這後宮之中與那些舊人亦是極為不同。

      她入宮時乃是白貴人的身份,如今卻已升為瑄妃,倒也在眾人意料之中。

      高逸章見著來人,臉色都僵了不少。

      但一想當日的事情即便白凝瑄懷恨在心也沒敢拿自己怎樣,她若說出去,只怕天子也不會輕易再接納了她,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他代入自己的無賴思維一想,竟覺自己理直氣壯,便又大搖大擺離開。

      姜荺娘正是疑惑,白凝瑄卻走來她面前,與她說道:「那是高家公子高逸章,他是個紈絝,只怕遲早會被人收拾。」

      她說這話時,唇角帶著一抹淡淡嘲意,目光隻追隨著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姜荺娘想起莊錦虞與她說過的話,頓時便聯想起前因後果。

      白凝瑄回過神來,忽然笑著與姜荺娘道:「姐姐近日可好?」

      姜荺娘見她言笑吟吟,神情自若,也有些不適應她對待自己的和氣。

      「妾身極好,如今您是後宮妃嬪,便莫要喚妾身姐姐了。」姜荺娘與她行了一禮,也不覺彆扭。

      白凝瑄卻扶著她,道:「姐姐難道不相信我先前說過的話?我從前與姐姐有諸多芥蒂,那都是誤會,那時走投無路,在姐姐面前鬧笑話了,姐姐也莫要介懷。」

      姜荺娘道:「方才該是我謝過娘娘,替我解了圍。」

      白凝瑄笑了笑說:「應該的,你我相識一場,我便是受了他的拖累,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後宮這等地方放肆,姐姐是要去往何地?」

      姜荺娘道:「不說險些忘了,我正要去皇后宮中。」

      白凝瑄點了點頭,道:「那姐姐先去忙吧,改日記得來我宮中坐坐。」

      姜荺娘與她微微頷首,隨即便告辭離開。

      至皇后宮中,院中宮婢引她入內。

      林皇后穿著清淡,見她來,請她坐下。

      林皇后倒也沒吊她胃口,開門見山與她道:「我此次請你過來,便是有話要與你說。」

      她不再自稱「本宮」,倒是少了幾分針對意味,顯然並沒有要在姜荺娘面前強調身份的意思。

      姜荺娘道:「妾身明白,娘娘請講。」

      林皇后掃了她一眼,隨即道:「你我原有天大仇怨,上回之事,更是令我誤解於你,也令陛下寒心,我近日禮佛,偶爾能領會些從前都不能明白的道理,想與你解開這結。」

      若是旁人來說這話,姜荺娘興許會信。

      只是林皇后說這話,卻令她頗為防備。

      林皇后見她反應,也明白她對自己的看法,只笑了笑說:「你怎麼想都不妨事的,只是我要將姜貴妃的事情告知於你。」

      姜荺娘捏著繡帕,沒忍住抬眸看著皇后。

      皇后便繼續道:「與我林家一樣,你薑家亦是靠著姜貴妃扶持而起,只是姜家的根基到底不如林家,薑家不過是借著姜貴妃得寵的勢頭,在京中得意了一陣,所以一旦姜貴妃出了事情,薑家才會那麼快就受到牽連。」

      不僅如此,還因薑家的當家人行事高調,立身不正,當時薑家倒臺,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拍手叫好。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自知自己出身卑微,必然會好好回報於天子恩賜,與瑾王善待之恩。」姜荺娘說道。

      林皇后道:「你誤會了,我並非是刻意來提醒你的出生。」

      她道:「直接與你說了吧,昔日我膝下長子乃是太子,後來迷上了姜貴妃,他私下裡糾纏以為無人知曉,但這整個皇宮都是聖上的,他又能瞞得過誰?

      前年聖上遇刺,之後丟了一枚私章,疑心是太子所盜,便廢了他太子之位,我那時因心中不服,便只當他是被瑾王讒言所惑。

      太子因失了太子之位,對他父皇也隱隱記恨,私心裡對姜貴妃的愛戀更深,那姜貴妃恐怕也是腦子進水了,好好貴妃不做,竟也被我兒打動,聖上捉姦在床,兩杯毒酒,毒死了我兒和姜貴妃。」

      姜荺娘驟然聽到這些,過去的傳言逐漸又在腦海中浮現。

      姜貴妃膝下無子,反而刻意害死了廢太子。

      而後聖上一杯毒酒賜下,同時薑家的幾個老爺都被挖出罪責來,薑家抄家,女孩子們沒被發賣成罪奴,也沒有都好到哪裡去。

      但按照皇后所言,姜貴妃與廢太子竟是一同飲下的毒酒。

      若她的說法成立,盛錦帝為了保住皇族臉面,避開他二人同死的嫌隙,傳出謊言也未必是不可能。

      姜荺娘愈發震驚。

      她不明白林皇后為何要將這一切都對她講。

      林皇后道:「我要你明白,我不是無端針對於你,事情的起因實則出自我兒身上,而你們整個薑家都付出了代價,我仍對你不能釋懷,是我當時恨念迷心,行事偏激了。

      今日與你說的就是這些,我言盡於此。」

      林皇后說完,果真不再理會姜荺娘,嬤嬤扶著她起身,她便手持念珠進入小祠堂內。

      姜荺娘怔了片刻,才起身離開。

      她回王府路上,心思十分混亂。

      今日發生古怪之事有些多了,叫她一時也理不順。

      先是白凝瑄特意與她解圍,言語中待她極是熱情,而後便是林皇后與她談及不足與外人言的宮中秘事,又自言自己過錯,一派與世無爭的態度,想與姜荺娘和解。

      姜荺娘自認自己雖成了瑾王妃,但也不值得宮中之人青睞於她。

      不論是白凝瑄還是林皇后,她們的好意都顯得十分違和。

      她何德何能,叫她們放下成見來主動與她示好?

      不論白凝瑄還是林皇后,都不是好惹的人。

      姜荺娘回府去,正好撞見莊錦虞回府中來。

      他正換回常服,見姜荺娘心不在焉,以為她在宮中受了刁難。

      姜荺娘轉身坐下,想著想著,目光又凝在他身上。

      「我且問你……」

      她這時心思大半都沉浸在林皇后的話中,與他說話時語氣也少了幾分嬉笑,倒像是審問一般。

      莊錦虞動作遲緩些許,走到她身旁坐下,便聽她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姜家姑奶奶的事情?」

      從前她在薑家的時候也鮮少見過姜貴妃,姜家人眾多,姜貴妃對她父親那房也很冷淡,興許連她名字都記不住。

      但這並不影響姜荺娘沾過她的光,受過她的恩惠,提起她時,還是要尊稱聲姑奶奶。

      莊錦虞問:「哪位姑奶奶?」

      姜荺娘扯了扯唇角道:「你這時可千萬不要與我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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