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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逃生遊戲boss先婚後愛 - 第26章字體大小: A+
     
    第26章 大學生自殺等級測試(12)

      李星澍隨手推開旁邊一間寢室的門, 攬著安息的腰將他往裡帶。

      房門在背後重重合上,李星澍倚靠著房門,低頭看向乖順的趴在他胸前的安息,他的雙手鬆松的圈在安息腰際。

      突然一股異樣的滿足感湧上心頭。

      他們身處恐怖詭異的宿舍樓,一牆之隔的門外,遊蕩著畸形可怖的怪物,門內的一切潮濕破敗, 空氣中瀰漫著陰濕陳腐的氣味,他的身後是黴菌斑斑的木門,懷中是久別重逢的愛人。

      愛人安靜的全身心倚靠在自己懷裡, 雖然是被他強迫的。

      愛人清純俊秀一如他們的初見,聰明大膽一如他們的初陣,不情不願,一如他還未愛上自己時的模樣。

      算了算了, 李星澍抬頭望向天花板,抬手輕柔的拍了拍安息的後腦勺。

      就當再一次初戀。

      我能追到你一次, 就能追到你無數次。

      他想到這裡,覺得此時心思旖旎,該發生一些理所當然的事。

      於是李星澍低頭,看向依舊冷著張臉衝他翻白眼的安息, 笑道:「這種時候,你應該給我一個甜蜜的吻。」

      「想、都、別、想!」安息咬牙切齒。

      但無論他再怎麼不願意,身體也罔顧他的意願行動。他抬起頭,修長的脖子拉伸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向這個主宰著他的男人,獻上自己的唇。

      「等等。」李星澍卻倏地後仰,用一根手指抵住安息的嘴,「我不是那種沒有情趣的男人,我知道你不樂意,這樣吧,你跟著我做。我親你哪裡,你就重複我的動作。投桃報李,不虧。」

      說完,他牽起安息的手,在他指尖留下一絲溫熱與潮濕。

      他的吻很輕,不帶半點情//色意味,反而充斥著珍惜與懷念。安息的腦海中霎時有一個場景閃回,是誰曾彎下腰,一口吞下安息指尖的奶油,舌尖一寸不落地舔過那根纖長手指,安息記得那個人的眼神,一直死死釘在自己臉上,像一匹用爪子按住獵物考慮從哪裡下口的獵豹。

      他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到你了。」李星澍輕聲說,濕熱的氣息噴在安息臉上。

      安息看到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握住李星澍,將他的右手拉至身前,嘴唇湊過去,舔了一口。

      安息:舔了一口??!!

      李星澍:「哇哦,很熱情啊。」

      安息:我不是,我沒有,是身體自己動的!

      此時此刻,安息即便想要刻意忽略,也不得不承認,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對這個男人十分熟悉。在不受自身意願控制的情況下,他的身體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趴在李星澍懷裡,熟練到讓安息驚訝。

      他現在覺得他的大腦和身體是分離的,大腦正在對身體說:「你好騷啊。」

      安息來不及困惑,接下來,李星澍的吻如約而至。

      吻在鼻尖是歡喜,吻在眼睫是妒忌,吻在頸部是佔有,吻在額頭是安撫,吻在嘴唇……

      吻在嘴唇是……

      安息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了,和李星澍接吻時有水的纏綿和火的熱度,李星澍再也不克制自己,發狠似的深吻,兩人互相撕扯彷彿要殺死彼此的嘴唇。

      門扉掩蓋了一切可疑聲響,沒有人知道,在恐怖詭異的宿舍樓的某個角落,有一對過去的戀人抵死纏綿。

      當然,是單方面的。

      他們的吻以安息的一擊重拳作結。

      長時間的熱吻使李星澍不能再度下達命令,安息得以脫身。

      他一拳揍在李星澍臉上,李星澍的頭被揍得砸在門上咚的一聲。緊接著,他用力扯住李星澍的衣領,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安息一字一句,磨著牙問道。

      他刻意忽略了剛才的繾綣氛圍,把李星澍拉到正事上去。安息下意識覺得,他們倆剛才做的事情不能細思,否則他大概……不知道怎麼面對李星澍了。

      「你問我的真實身份,還是我在這場遊戲裡的身份?」李星澍被安息湊得後退一步,順著門板滑坐到地上。現在安息跨在他身上,為了逼問湊得很近,看上去無比誘人。

      安息湊得更近了,「我全都要!」

      李星澍笑了起來,「真實身份沒什麼,就是《致命直播》的報名玩家,你能在玩家主頁上找到我。至於這場遊戲裡,我算得上重要NPC,重要程度和上一場的新郎差不多,你應該能領會。」

      「這所高校中所有靈異現象的罪魁禍首?」安息板起臉,問道。

      「我是檔次這麼低的人嗎?」李星澍不滿的反駁,「我只是死的比較慘,怨氣比較重而已。」

      「你怎麼每次都死這麼慘?」安息忍不住吐槽。

      李星澍:「我有什麼辦法,我的觀眾好這口,他們給我投票啊!」

      「行吧,反正跟著劇情走,會解開你的故事,我不急。」安息從李星澍身上離開,站起身,「最後一個問題,你說你永遠不會傷害我,怎麼證明?」

      「我拿命證明啊。」李星澍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哼,花言巧語。」

      「我認真的。」

      「那好,先廢了你的能力,別想再命令我。」

      沒有回答。

      安息冷哼一聲,「果然不過是說說而已。」

      他鄙夷的回頭,卻被看到的一幕震驚了。

      李星澍掰下破碎房門上的一根木條,毫不猶豫的一把插入自己的喉嚨。

      沒有血流出來,他又將木條拔出,咽喉處空了一個大洞。

      在這場遊戲裡,安息第一次切實感受到李星澍是個死魂。

      「好了好了,你快把洞填上!」安息張著嘴,別過臉,不敢看對方的模樣。李星澍這麼果決,讓他反而覺得自己太過苛刻了。他為剛才的話補充了原因:「我們還要去見其他人,你別嚇到他們。」

      從藏身的寢室出來後,安息沒再開口。他默默走著,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反思自身。

      他確實太過信任李星澍了。

      僅僅因為他們在上一場遊戲中見過,僅僅因為他幫助了自己,安息就覺得對方是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這兩場遊戲中,他已經習慣了李星澍帶他渡過難關。

      但現實不是這樣的,李星澍有自己的目的,系統給了他任務。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該發奮自強了!安息用手掌拍拍臉頰,給自己提神。

      要是李星澍知道安息的想法,恐怕要吐出一缸血。他就差在臉上寫上雙標兩個字了,他就算把所有玩家都殺乾淨,也不會碰安息一根毫毛。

      可惜,這些安息都不相信。

      ……

      安息等人被傳送到這棟宿舍樓時,所在的寢室位於一樓,走幾步就能看到進門的大廳,和門口的一個小房間。

      那是樓管的住處。不知道這棟男生寢室裡的,是樓管阿姨,還是大爺?

      樓管房間有一扇窗正對門廳,以便樓管隨時關注門口的情況。而此刻,透過那扇窗子,安息可以看到,靠窗的椅子上,放著一張女人的畫像。

      那副畫像生動鮮活,就像樓管阿姨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安息。

      安息皺起眉,這種被監視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他走開樓管房間門口,門把手卻怎麼都轉不動,門被鎖住了。

      看來這間房裡有秘密。

      安息暗暗記下這個線索,接下來他需要找到房門鑰匙。

      門廳處於宿舍樓中央,對面還有一條走廊,幽深昏暗,頂部的白熾燈罩中間黑乎乎一片,積攢了不知多少飛蟲的屍體。

      安息沉默的往前走,「啪嗒——」,他踏入了一片水窪。

      水從不遠處的門裡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水窪逐漸蔓延,飛速溢過了安息的另一隻腳。

      任誰都知道,前面的門裡有東西。

      李星澍跟在安息屁股後,根據安息的習慣,他發現新的線索後會招呼李星澍一聲,所以李星澍老神在在的等著。

      卻只等到安息貓著腰竄出去的背影。

      「小心!」李星澍低聲喚道,他匆匆跑近,「裡面不知道有什麼,讓我先進去。」

      「不用,我要自己看。」安息根本沒給他一個眼神,「你是惡鬼,你該殺人就殺人去,我不需要你幫忙。」

      李星澍:怎麼回事?老婆突然好冷漠!

      正說著,兩人同時轉入門內。

      一個個木門將空間隔開,隔間上方可以看見聯排的花灑。這裡的房間相通,進去後還有一扇門,再走入那扇門內,裡面依然是同樣的裝修。

      這裡是公共浴室。

      安息的學校宿舍有獨立衛浴,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校園公共浴室,不免有些好奇。

      浴室內水汽迷濛,彷彿不久之前還有許多人同時使用。這種時候,不戴眼鏡的好處就顯露出來了,安息一腳踢開最近一個隔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花灑沒有關緊,一滴一滴往下漏水,打在瓷磚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但安息聽不見水滴的聲音,更大的響動覆蓋了他的聽力。

      從他們兩人進門之時起,安息就聽到浴室深處傳來水柱擊打地面的聲音,好像有人開了水龍頭卻忘了關。

      難道這種時候還有人在洗澡?

      安息第一時間否認了這種猜測,就算真的有東西在洗澡,那也不會是人。

      安息抬腳就要往裡走,卻被李星澍一把拉住。

      他回頭,不滿地看向李星澍。

      李星澍:「你現在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

      安息:「我說過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來妨礙我。」

      「你忘了最開始說過的話了嗎?我是你的搭檔。」李星澍的音調中少有的出現一絲慌張。

      「那是因為當時你聾了,不,我現在懷疑你根本沒聾,你一直在耍我玩。」

      「不是這樣。」李星澍快速否認,他走到安息面前,盯著他的雙眼,認真道說,「我只是想和你多接觸。」

      安息:「被你脅迫主動親你那種接觸嗎?我敬謝不敏。」他說完,繞過李星澍大步前行。

      「安息!」這是李星澍第一次正經喊安息的名字,他以前總喜歡叫陳太太或者安息同學。

      「對不起。」李星澍說,「我不應該無視你的意願。我當時被你指認身份,你的表情那樣敵視,彷彿我是天大的壞人,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我一時沒想開,才選擇用強……」

      「你殺人誒,殺人犯不是壞人?」

      「這裡是遊戲。」

      「可遊戲裡死去的人,現實中也不見了。」

      聽到這話,李星澍眼睛一亮,「你發現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沉淪!」

      安息:啥?

      「你不奇怪嗎?直播觀眾們對於自己選中的主播被殺、失蹤一點罪惡感都沒有,他們恣意揮霍著他人的生命,冷漠到近乎無情。你還沒有玩過對抗模式,那種情況下,遊戲裡玩家們互相傾軋廝殺,遊戲外,觀眾們就直接在直播間開盤口,即時賠率,賭誰生誰死。這世道未免太過寒涼。」

      安息聽出他話裡有話,直接問道:「你在暗示我什麼?」

      李星澍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知道安息被他勾起了興趣,安息那故作冷漠的外表像氣球一樣,一戳就破了。

      「你猜出了我的身份,我給你一份獎勵。等遊戲結束,你回到現實,記得點開個人空間的收件箱,我有個秘密要和你分享。」

      「誰要和你分享秘密。」安息嫌棄的表情看得人發笑。

      李星澍走過他身邊,一拍他的頭,「走了,進去看看。」

      ……

      繞過一排又一排隔間,最裡面的,是一個真正的公共浴室。

      中間一個大浴池,兩邊圍著一圈花灑的那種。

      此時,所有花灑通通開到最大,將遍地鮮血衝進下水道。

      安息和李星澍躲在門後,看到中間的浴池裡,一個畸形的男學生正浸在一池血水裡,右手前伸,不知在水裡摸索什麼。他的動作緩慢至極,但隨著他的右手移動,安息可以聽到水池裡傳來的動靜。

      那是肉體碰撞和撕裂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就能夠想像那邊的場景,安息喉嚨口一苦,胃部突發一陣痙攣。

      自從到這棟宿舍樓之後,他已經反胃太多次了。

      唰的一聲,有東西浮出了水面。遠望過去,那東西個頭不小,蒼白腫脹。

      安息瞇起眼,他懷疑自己重影了,他好像看到兩個畸形的男學生,只不過一個站在水裡不知掏些什麼,另一個則浮在水面。

      臥槽,不對!

      那就是兩個畸形的學生!

      站著的那個正伸手在漂浮的學生肚子裡四處摸索,他整條手臂都探入了另一人的腹腔。那場景使安息不禁想到菜市場的小販殺魚,一刀劃開魚的腹部,從中掏出所有臟器,內臟和著鮮血零零落落掉了一地。

      粘稠的攪拌聲再度傳來,安息懷疑那個學生的內臟全都被站著的人擠碎了。

      「他在幹嗎?」安息側頭悄聲詢問李星澍。

      李星澍也和他咬耳朵,「不知道,但看樣子,他像在找東西。」

      「找東西要把人家開膛破肚嗎?」

      「大概他們這種生物找起東西來就是這麼暴力。」

      兩人扯著淡,就看到站著的男生動作突然停住了。他俯下身,腫脹的手臂上僅剩的肌肉鼓勁,從飄在水面上那人的胸腹內猛地一把抽出。接著他揚起頭,被舌頭堵塞住的口部開合,像在狂笑。

      安息注意到他抽出來的手裡握著一個東西,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那人就將手掌一下子貼上嘴唇。

      安息差點驚叫出聲:「他難道想吃——」

      話說到一半,咀嚼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浴室內迴盪。

      「我的天吶,他竟然吃人的內臟!」安息感到世界觀受到了衝擊,這裡真的是個吃人的世界。

      「不對。」李星澍按住激動的安息,「不是他在吃。」

      「不是他還能是誰?」安息奇怪,又探頭看去。

      這一看,他的胃再次翻江倒海。

      那個男生的手中拿著一個嘴巴,一個屬於人類的嘴巴。

      那嘴巴正不停地咀嚼著,如同餓極的野獸,貪婪地啃食男生的舌頭。

      男生翻著白眼的眼睛早已彎成一個月牙,看上去開心的不得了。但他的口腔處,舌頭被硬生生咬碎,露出雜亂顛倒的牙齒,血流如注。

      男生依舊心情很好的舉著那個嘴巴,完全不顧自己的下半張臉已經慘不忍睹,像個變態受虐狂。

      安息強行抑制住嘔吐的衝動,捂著嘴巴移開視線。他這次反應太過激烈,已經無法掩飾反胃的衝動。

      李星澍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嘴上還不忘討些便宜,「這是喜事啊!距離我們結婚也沒過多久,你這麼快就懷上了。」

      安息又一拳揍上他的臉。

      最近安息發現,對付李星澍的浪言浪語,動手比動口方便多了。

      「不難受了?」李星澍揉揉臉,平靜的問。

      安息一愣,他……他剛才是在幫自己轉移注意力嗎?臥槽,換個方式不行嗎?白挨一拳誒!

      有些心虛,安息重新蹲回門後,繼續監視那個男生。

      但這時,男生的動作停了。他肥胖浮腫的身體緩慢轉過來,正對門口,一張血淋淋的臉直衝進安息眼簾。

      安息急忙旋身多進門後,李星澍拉過他的手肘,兩人躡手躡腳的沿著牆朝最近的隔間走去。

      腳步聲響起,那個男生出來了。

      就在他走出最裡層浴室的同時,李星澍輕輕掩上了隔間的門。

      整間浴室詭異的安靜下來,好像沒有任何活物存在。

      安息和李星澍躲在隔間裡,大氣不敢喘。他們之前在門口看見的畸形學生全都沒有攻擊性,還很聽話,以至於安息懷疑過,既然學生不會攻擊他們,那麼這場考試的危險何在?他們又該怎麼去死呢?

      答案就在這裡。

      這個學生很明顯還抱有思想,他殘殺自己的同類,沉醉於自虐,他把屍體沉浸浴池裡,像在進行某種古怪的儀式。

      腳步聲又動了,逐漸靠近安息和李星澍所在的隔間。

      安息死死抓著門鎖,屏住呼吸。他猜測剛才這個男生是根據聲音發現他們的,他倆打鬧得太響了。畢竟李星澍以前可以徒手虐鬼,安息無所畏懼。

      但這次李星澍卻主動抓著他開溜。

      安息:???大兄弟你變弱了??

      腳步聲路過隔間門口,逐漸遠去,似乎那學生要往門外去。

      安息長舒一口氣,正想和李星澍打手勢,胃部突然一震絞痛,嘔吐的慾望席捲上半身。安息死命摀住嘴,也沒能制住喉嚨口憋出的一絲呻//吟。

      明明沒有東西可以吐,卻一直不停反胃,怎麼回事?

      門外的腳步聲頓住,重新往回走。

      安息:臥槽這種時候掉鏈子!媽的好氣!

      他現在不想吐了,但肚子裡的痙攣卻怎麼都停不下來,劇痛使他不自覺的蜷縮起身體。即便痛得要死,安息也不敢鬆開摀住嘴的雙手,他怕自己疼的喊出口,那才是真的完蛋。

      但他的手卻被人握住,溫柔的從臉上取了下來。安息睜開眼,李星澍蹲在他面前,和他保持平行。李星澍似乎想要把安息扶起來,但安息搖搖頭,制止了他。他現在就像一隻驚慌中蜷起身體的刺蝟,李星澍卻想強行將他攤平。

      安息疼的厲害,掙紮起來也沒個度,他被李星澍半拉半扯的跪在地上,半條褲子都浸在水裡,怎麼都站不起身。

      腳步聲就在門外徘徊,門內的兩人都不敢說話。

      安息懷疑那個男生將手伸入他人腹部到處掏的時候,躺著被掏的那個人就像他現在一樣痛。他一隻手被李星澍拉著,一隻手摀住肚子,低垂腦袋,冷汗直冒。

      這時,安息感覺到李星澍放開了他的手,同樣跪在水裡,一把將安息攬入懷中。

      安息:老子痛成這樣,抱抱就有用了嗎!

      他本想嫌棄的掙開,還沒來得及動,雙頰就被捧住了,李星澍迅速吻了下來。

      這是安息印象中,他們的第三個吻。

      第一個吻纏綿誘惑,第二個吻兇猛肆虐,第三個則與疼痛相伴相生。

      接吻的好處是,安息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腹部似乎沒那麼痛了。李星澍一邊親他,一邊扶著他從地上站起來,兩人的褲子都濕的七七八八,而且還不能換。

      腳步聲在門外持續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逐漸消失了。

      當四周重歸於寂靜,安息推開李星澍,大口喘氣,「趁、趁人之危,你別想、別想再親我!」

      李星澍:「好好好,不親了不親了,肚子還痛嗎?」

      安息:!!!

      「好像……不痛了。」

      「那走吧,你不想錯過裡面對吧。」李星澍指向浴池。

      兩人並肩踏入滿是血水的公共浴室,安息第一眼看到掉在地上的某個東西。

      「嘖嘖,用完就丟。」他站到那東西跟前,猶豫要不要用腳去碰它。

      地面上的血水裡,浸泡著一個人類的嘴巴。

      「我建議你先來看看這個。」李星澍用一個手持式花灑勾住漂浮的屍體,把他拉到浴池邊來。

      安息走過去,誒了一聲,略有驚訝,「屍體的嘴巴還在,地上那個哪兒來的?」

      「從這裡掏出來的唄。」李星澍指指屍體已經爛成一灘肉醬的胸腹。

      「兇手一開始的動作是伸進去掏,後來簡直在攪拌。」安息回憶之前看到的場景,噁心的感覺又泛上來了,「他在別人的胸腔和腹部內尋找嘴巴?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但他找到了,而且這個嘴巴能自己動。」

      「我的天吶,還能更噁心一點嗎?」安息感慨著,目光重新聚焦到屍體身上,「喂,這裡怎麼會有……」

      他話沒說完,李星澍轉頭看去,跟他一起愣住了。

      剛才還空空一片、只剩血漿的胸腔內部,此刻卻出現了一個黃色的信封。信封的樣式和安息在寢室裡撿到的一模一樣。

      安息捏著信封的角落,把它從血漿中抽出來。打開一看,裡面依舊是一張白紙。信封半邊浸泡在血漿中,都已經泡軟了,白紙卻乾淨如初。

      安息和李星澍對視一眼,攤開信紙。

      【某天開始,他們突然不能說話。某天開始,他們體內傳出聲音。某天開始,他們發現了嘴巴。他們在內臟中尋找嘴巴。】

      這張紙的右下角,同樣畫著一個淺淡的舊印。

      「這棟樓裡的學生們不知做了什麼,變得不能說話。有一天他們發現自己的體內可以孕育嘴巴,於是他們開始自相殘殺。殺死別人,就可以在內臟中獲得嘴巴……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息試圖分析信紙上的信息,卻感覺他在挑戰自己的認知底線。

      「這裡的一切都不符合現有的知識範疇,我們在涉足一個全新的領域。」李星澍說。他不像安息那樣抗拒,反而顯得有些興致勃勃。

      安息看著他,表情複雜,「你現在看上去真變態。」

      李星澍聳肩,「即便你覺得這裡莫名其妙又難以理解,你也不會停下探索的腳步。知識使人瘋狂,我們倆有什麼區別?」

      「嗯……有點道理。」安息將信紙重新疊好,塞進口袋。

      當他再抬起頭,眼中所見的世界,已經換了一個模樣。

      他彷彿進入了某個器官的內部。

      這裡還是公共浴室,但整個牆壁都被類似肌腱和筋膜的結構包裹,鮮紅的覆蓋了全部白瓷磚表面,血管穿梭於其間,如同莖蔓一般從牆壁中長出來,沿著水管攀援而上。浴池邊緣也生長著血管和某種裙邊結構,看上去已經完全和浴池融為一體,它們根本就是同一個生命。

      被血肉包圍於其間,安息幾乎能聽到脈搏跳動的聲音。

      反胃的感覺愈發強烈。

      「走,快走!」他向李星澍交代一聲,捂著嘴跌跌撞撞朝門口跑去。

      出去可能遇見那個殺人兇手,但安息顧不上這麼多了,這裡讓他感覺頭暈目眩,再待下去他要發瘋。

      一鼓作氣衝到走廊上,安息完全呆愣住了。

      走廊也被蠕動的肉質覆蓋,一眼望過去,就像是腸道或者食管。

      安息眼前發花,精神徹底恍惚起來,一不留神踩到地面上的一個肉瘤,晃悠幾下向前撲去。

      幸好李星澍及時攬住了他。

      「送、送我回去,我需要休息……」安息的聲音輕到幾乎不可聞。

      李星澍將他攔腰抱起,嘴唇在他額頭上微微一碰,「等你睡醒了,記得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在李星澍眼中,這棟宿舍樓依舊殘破陰潮。

      安息昏昏沉沉被抱回了最開始的六人寢室,李星澍將他安置在床上。睡神剛剛揪住他的小腿,寢室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喧鬧聲。

      安息被吵醒,超級不開心。他本來就有嚴重的起床氣,現在大腦還在隱隱作痛,一種不可名狀的驚懼時刻攫住他的心臟,安息感覺自己惶惶不可終日。

      然而比他更加憤怒的是潘太太,她狠狠摔上房門,怒道:「你閉嘴!別再說了!」

      被她怒罵的人自然是她的丈夫。

      潘先生神色恍惚,眼睛都直了,似乎也不再眨眼。他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痴漢一樣的貼近妻子的身體,撫摸著潘太太的臉龐,痴迷的說道:「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

      「滾!我不像!」聽到這話,潘太太頭髮都炸起來了,她歇斯底里的叫罵,用世上最惡毒的言辭詛咒丈夫快點去死。

      但潘先生卻不為所動,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似的,依舊痴迷的讚美著愛人。

      安息躺在床上,把這場鬧劇從頭看到尾。

      瘋了,都瘋了!

      潘太太本來是個冷靜而理智的女人,他們一家三人全依仗潘太太做決議。而現在,她彷彿一個瘋婆娘。潘先生就更別說了,他的舉動完全不似正常人。

      見那兩人終於吵累了,李星澍走過去和潘太太搭話。

      「你們碰到什麼了?潘先生怎麼會變成這樣?」

      和李星澍對話的潘太太依舊是安息熟悉的模樣,「自從他進入那個房間之後,就變得整個人都不正常起來。他不停地捧著我的臉,說我長得像樓管房間的畫像。可我明明和那幅畫像完全不一樣!」

      「哪個房間?」

      「大廳旁邊那個,宿舍管理員的房間。」

      「哦。」李星澍故作思索,「我記得那個房間被鎖住了,進不去呀。」

      「是的,本來進不去。但我老公不知道從哪裡搜來一把鑰匙,他就開門進去了。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先生大概太愛你了。你看,他一直在讚美你的美。」李星澍試圖寬慰她。

      「別睜眼說瞎話了,他就是瘋了。」潘太太說到這裡,長嘆一口氣,「我也快瘋了。你們呢,精神還好吧?」

      「沒事,輕微有些不舒服,畢竟在澡堂看見了噁心的東西。」李星澍的話真假參半。

      潘太太很客氣,「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我會管住他的,你們睡吧。」

      安息不知道他們還聊了什麼,他很快進去了夢鄉。

      迷迷糊糊之間,他感覺到身側的床鋪塌陷,似乎有人在他旁邊躺下,一隻手搭在他腰間,溫柔得仿若一場美夢。

      他們在狹窄的單人床鋪上肌膚相接。

      ……

      第二天,安息被一聲驚叫吵醒。

      他皺起眉嘟著嘴,翻了個身拿手臂堵著耳朵,像個孩子似的賴起了床。不一會兒,另一雙微涼的手幫他摀住了耳朵,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聲說:「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看什麼?

      誰在說話?

      哦,剛才有人尖叫。

      尖叫就尖叫嘛,最多是班裡女生被蟲子嚇到了。

      難不成還能發生什麼恐怖的……哦shit!

      安息猛地驚醒,他真是受不了自己的睡眠質量了,只要睡著就進入深度睡眠,天打雷劈也吵不醒,而且,早上醒來的時候,總是睡糊塗。

      這種事在遊戲裡已經發生第二次了!

      「什麼回事?」瞬時被從夢里拉出來,安息的太陽穴突突的疼,他一翻身,看到李星澍躺在身旁。

      難怪有點擠,不過也挺暖和,兩人擠一擠度過沒有被子的夜晚。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哪兒來的聲音?」安息一邊爬下床一邊問。

      「外面吧,聽上去不遠。」李星澍有些漫不經心。

      安息穿上鞋就往外跑,「我先過去了!」

      李星澍嘆息一聲,慢吞吞坐起身,「你總是這樣,永遠跑在第一個,還要拉上我。但是你知道的,我對除你之外的人與事,一概不感興趣。」

      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驚叫已經變成了一聲聲啜泣,女孩跪在地上,把臉蒙進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膝蓋之間,聲音細的像小貓鳴叫。

      另一邊,阿納托利和時髦青年二人合力,也只能勉強制住那個男人。男人手上拿著不知從哪裡摸到的匕首和膠帶,匕首上還在滴血。

      「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

      潘先生掙紮著,揮舞手中的匕首,眼睛卻痴痴望向椅子所在的方向。

      這裡是樓管的房間。

      本來放著畫像的椅子上,現在端端正正坐著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穿的衣服,安息根本認不出她是誰。

      潘太太此刻渾身染血,鮮血的來源是她的臉。

      那已經不能算做臉了。

      那張臉上,蘋果機部位的肉被削下來,用膠帶黏在兩腮處。本來上挑的眼尾被狠狠向下割開,變成一雙下垂眼。額頭上劃了幾道血痕,大概用來充當抬頭紋。下巴被削去一塊,法令紋被割出深深的兩條痕跡。兇手可能一開始想過對付鼻子,但失敗了,於是鼻子整個掉下來,又被用膠帶粘回去。

      面目全非。

      卻有點像一個人。

      潘先生把他的妻子雕成了畫像的樣子。

      「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畫像……」

      他的口中仍然不停念叨這句話,眼神中滿是痴纏,卻已經瘋了。

      那幅畫呢?被放到哪兒去了?

      安息轉遍整個房間,終於在窗簾後找到了那幅畫像。

      畫中的女人卻變了一個樣。

      她渾身上下唯一暴露在外的臉部長滿口器,不僅僅是人的嘴,還有動物的,魚類的,甚至昆蟲的。那些口器密密麻麻,在安息的注視下快速開合,發出不規律的磨牙聲。

      早已喪失理智的潘先生發現了畫像,他的雙眼中竟然閃爍出無比狂熱的光,嘴角上咧,露出了一個像是笑容的弧度。

      而安息的意識逐漸飄散,腦海中彷彿有狂亂而污穢的圖騰一閃而過,他的胃部又開始抽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息同學請注意,您的san值正在狂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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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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