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後臺
「所以你迫不及待想要重新把我拉入這攤渾水中,對不對?」似乎沒有察覺到阿克塞爾的心裡變化, 白莧將自己的判斷盡數吐露了出來。
看著一開始走進來就格外溫和、甚至在半分鐘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男人, 如今骨節被攥的發白,沈興柏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他到今天才發現,白莧其實對自己已經足够好了……
反正起碼沒有犀利到突破他的心理防綫。
幸好, 自己青春期的時候荷爾蒙沒有胡亂分泌, 幷且深刻的記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不然的話, 他可不保證會不會被白莧刺激的痛哭流涕。
想想可能會出現的畫面, 沈興柏有點牙疼。再看一旁的boss……嗯, 非常的冷靜, 不愧是大人物。
說真的, 女朋友洞察力强到這個地步, 這輩子恐怕都要告別「出軌」這兩個字了。萬一真的有什麽第三者插足,那也不是離婚或者分手能解决的。
是喪偶。
更可怕的是, 指不定白天在談生意的時候, 酒席上出現過幾個女人, 至多到晚上就被會扒拉出來。
當然, 以沈興柏對自己妹妹的瞭解,這些事情她是不會幹的。查崗什麽的, 太掉份。
她會勾得你這輩子都爲其神魂顛倒, 讓你心甘情願爲她高興, 爲她難過。看boss現在這個樣子,離這個地步應該也差不遠了。
所以說爺爺當年到底都教了白莧什麽?爲什麽沒有傳授給自己一點經驗?
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在打光棍啊!
見白莧吃不了虧, 沈興柏放下心來之後,思維就開始瘋狂的發散。
至於孟既庭,和以前一樣,他還是一塊布景板,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那種。仿佛在商場上的叱咤與犀利,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越來越覺得自己像默默支持自己另一半事業,從不添亂,哪怕是吃醋也不會表現出來的賢內助了……
「再來一杯。」孟既庭道。
紅茶不知不覺就見底了,見他這麽淡定,管家阿弗都有點不太適應,「……好。」
完全忽略就兩人簡短的交談,這短短兩分鐘裡,阿克塞爾已經回復如常,他藍色的眼睛裡此刻躍動著不知名的情緒,嗓音也有些暗啞,「我承認……我確實對你所說的那些可能心存憂慮,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决定。」
知道白莧的性格,謊言無法讓她動容,而她也不會相信那些場面話。微微閉了閉眼,阿克塞爾面露頽然,整個人好似即將被壓力壓垮一般。
下一秒,他將自己最軟弱的部分暴露出來,展示給白莧看,「從我得知你有男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忐忑。」
「直到你上次問我借了直升機和武器,我隱約感覺到,你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可以豁出一切爲我籌謀。」
「你已經有顧慮了,白,有人拿鏈條鎖住了你的脚。」
而這,正是阿克塞爾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她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你要是真的想玩兒,我大可以爲你找當紅的明星、模特,無論什麽國籍,無論什麽類型。」
「只要你點頭,哪怕……哪怕是我也……」
從阿克塞爾吞吐的語氣中,孟既庭似乎察覺到他要說什麽了。原本平淡的眼眸倏而一冷,下一秒,骨瓷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人當他是死的嗎?
「抱歉,手滑。」沒什麽誠意的說了這麽一句,孟既庭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你們繼續。」
『回頭再找你算帳』、『敢答應他你死定了』,從自己男朋友表情裡讀出這樣的信息,白莧……白莧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
她真不是見异思遷的人,只是總有這樣那樣的誤會産生。
「抱歉。」求生欲非常强烈,白莧不等阿克塞爾說完,就已經做出了决定,「我不會答應你。」
「更甚至,我會向你提出辭職。」
阿克塞爾可惡麽?可惡。
阿克塞爾可憐麽?可憐。
只是,這同她有什麽關係呢?雖然站在對方的角度,這件事幷沒有錯。只是白莧雖然有同理心,却不會濫用。
「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白莧的頭腦格外冷靜。
「承擔風險,是我們這些成年人必須學會的東西。」
只能說,阿克塞爾實在是不够瞭解她。白莧不會因爲他的幾句示弱的話就心軟,畢竟從一開始,兩人就只是盟友關係。
阿克塞爾先越過那條綫,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剛開始的時候,阿克塞爾還能保持鎮定,但聽到「辭職」這兩個字,他心中頓時就有了不妙了預感。
說真的,自己確實有所準備,但……這其中幷不包括辭職。
「你應該知道,你一旦離開,消息傳出去,公司的股票馬上就會下跌。」阿克塞爾儘量克制的說。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白莧莞爾,「我雖然吃公司的分紅,但也不是非它不可。」
「股份而已,沒有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只要我的頭腦和我的手還在,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因爲她本身,就是一種資本。
「你的學長呢?想想羅納爾德。」深吸了一口氣,阿克塞爾眉頭緊皺,「不只是他,還有你那些同事,公司出了問題,對他們來說可沒什麽好處。」
「這麽多人,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失業?然後陷入債務危機裡?」
「別妄圖糊弄我,也別試圖用那些道德來綁架我。」白莧差點被氣笑了,「你才是真正的boss,如果是要爲他們負責,那也應該是你來。」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參與過公司的任何决策。我要的,只有每個季度的分紅而已。」
不沾染太多的事情,白莧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抽身。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你那麽痛快就放權了。」阿克塞爾眉頭不受控制的皺起。
明明是兩個人一同創建的公司,被他撈走了最大的好處之後,白莧半點反抗都沒有,甚至也沒什麽异議,要求低的可以說是可憐。
本來他還以爲白莧是以退爲進,暗中圖謀更大的蛋糕,爲此,阿克塞爾還很是緊張了一段時間。
現在看來,原來是白莧再給自己留後路。
張了張嘴,阿克塞爾意味不明的問:「你讓我把這些錢打的華國賬戶,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
「有備無患而已。」白莧看向窗外,她的目光變得悠遠、深長。
「你是個控制欲很强的人,這終將成爲你最大的弱點。」
而她,最爲厭惡的就是被人掌控。從前不行,現在不行,將來更不行!
所以他們兩個分道揚鑣也是早晚的事。反正也沒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有相互利用和防備而已,丟掉也不可惜。
白莧懂得取捨,也最會做取捨,「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
「我想你可以離開了。」
話音落下,心口驀然一緊,仿佛被一雙大手給攥了一下,阿克塞爾難免有幾分失態。
深吸一口氣,他微笑著說出了最重要的事情,「別忘了,佐羅和安娜還在我那兩個哥哥、不知道誰的手裡呢。」
所以無論白莧願不願意,她都要想辦法把佐羅和安娜救出來。
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同他合作。想甩開他?沒那麽容易。
這條船白莧上過一次,就不能輕易下來。無論用什麽手段,阿克塞爾都要把她留下!
對面坐著的孟既庭捕捉到了阿克塞爾眼中的孤注一擲,他拿著骨瓷杯子的手一頓,片刻後,孟既庭垂下眸子,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來了,來了!傳說中的修羅場!
看boss這樣子,怕不是要氣死了。
沈興柏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看來這個叫阿克塞爾的外國人,確實不是特別的聰明。惹了白莧還不够,非得再得罪一個孟既庭。
這兩個人加起來,那能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的事兒嗎?!
反正以沈興柏的瞭解,白莧吃軟不吃硬,別人越是拿刀子架到她的脖子上,她身上的反骨就越發扎人。
白莧肯定不會屈服。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凜冽的女聲就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想繼續榨取我的價值?」
「阿克塞爾,你在做夢。」
她從不接受威脅。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白莧就更不樂意慣著他了,「阿弗,送客。」
雖然知道阿克塞爾的名頭,但老管家幷沒有絲毫的遲疑,「先生,車子已經到城堡門口了,您這邊請。」
從自己被接回家開始,就沒有再被這麽對待過了。一時間,阿克塞爾心緒翻涌,但終究,在看了白莧一眼之後,他還是十分配合的離開了。
「如果你想要反悔,請雖然聯繫我。」
……
……
……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他會這麽……呃,自戀?」又不是小孩過家家,像白莧這種說一不二的人,怎麽可能會回頭。
不過……
沈興柏目光幽幽,語氣也幽幽,「說真的,我以爲你老闆是好人。」
又是直升機又是莊園,還有身手過人的雇傭兵,那也是說借就借,怎麽看怎麽大方。
「只是利益關聯而已。」白莧聳肩。
她爲阿克塞爾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完全足够償還這麽點恩情。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就這樣,在白莧刻意的忽略下,沈興柏很快就忘了正事。
管家很快回來,沈興柏不由得衝他竪起了大拇指,「剛剛真是帥待了。」
原來儒雅的老紳士也有這麽不近人情的一面,這種素養,不愧是專業人士。
「你過獎了。」管家含笑,表情完全不似剛剛的冷淡。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白莧挑眉,「怎麽,你不會是想挖我墻角吧?」
「別忘了,你的城堡還在計劃階段。」雙手環胸,白莧給了他最迅猛的一擊,「而且你也付不起阿弗工資。」
十項全能型管家真的是特別稀缺,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
讓是不會讓的,這輩子都不會讓的。
「……我打你哦。」沈興柏憋氣。
跟不是親生的哥哥鬥了一會兒嘴後,白莧隨手拿了個蘋果,然後道:「被阿克塞爾氣的够嗆,我出去散散心。」
「你——」沈興柏皺眉,本能的想要開口。
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白莧擺手,「別擔心,很快就回來。」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沈興柏嘀咕。
是錯覺嗎?
看著女孩的背影,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再次將杯子裡的紅茶喝完,感覺這個時候白莧已經平靜下來了,孟既庭迅速站起來,「我出去看看。」
「稍等。」仿佛是驚异於男人的隱忍,知道現在才開始動作,老管家想了想,然後說,「她習慣去湖邊散心,你去那裡找她就好。」
「現在是深夜,外面的天氣比較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把這個帶上。」
語罷,管家從客廳的儲物櫃裡拿出了一條厚厚的毯子。
「好。」孟既庭當然不會拒絕。
出了城堡,整齊的石頭鋪就的道路一直順著河流綿延至遠方,綠色的草坪、萌芽的垂柳,偶爾有凉風襲來,吹動葉脉發出颯颯的聲響。
月光一如既往的皎潔,看樣子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二十分鐘後,等孟既庭走到地方,看到的就是一個纖瘦的身影蜷縮在搖搖晃晃的小舟上,而小舟正往湖心漂的場景。
白莧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了。
孟既庭心頭一跳,然後大步流星的上前,「莧莧——」
她這是,她這是……
聽到熟悉的聲音,打了個哈欠,白莧坐直,「怎麽了?」
女孩的聲音懶洋洋的,但其中却沒有半分萎靡。
孟既庭楞了一下,然後掩飾性的低咳,「……沒什麽。」
等等,這表情,分明就不太對。
白莧恍然,「你不會……是以爲我要跳湖自殺吧?」
見孟既庭衣服猛的一綳,摸到真相的她不由得扶額,「這船是有繩子拴著的。」
「諾,就在小木碼頭上面那跟木樁上。」
好吧。
順著白莧的指引,孟既庭這才看向那根繩子。
走上前去,他拉著繩子將船拉向岸邊,然後趁著白莧不注意,飛快而又平穩的跳了下去。
「喂!」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白莧死死抓住船沿。
「我這是小船,自己用的那種。」
孟既庭長手長脚,根本施展不開。
仿佛沒聽到白莧在抗議什麽,孟既庭像白莧剛一樣,飛快的躺下蜷縮起來,然後順便把她按在懷裡。
「咚咚咚」,白莧聽到了男人强而又力的心跳聲,同時也嗅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淺淡的氣息。
見女孩終於安靜了下來,孟既庭拿著毯子給她裹上,「小心感冒。」
「嗯哼。」白莧窩在那裡點頭。
四周安靜了好一會兒,只有潺潺的水流聲輕輕掃過船底。
雖然不想打破這種平靜,但孟既庭還是不得不開口,「佐羅和安娜……你準備怎麽辦?」
哪怕是阿克塞爾在的時候,她都沒有真正回答過這個問題,好像在刻意回避一樣。
白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苦澀一笑,「我覺得,什麽也不做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回答,可以說是非常的冷血了。然而這確實是白莧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我剛剛發了兩條消息出去。」
仿佛是猜到了什麽,孟既庭幷沒有表態,他只是低聲問:「然後呢?」
「你知道是誰綁了他們兩個麽?」
是阿克塞爾的大哥?還是阿克塞爾的二哥?
「兩個人都發了,內容是一樣的,我懶得猜。」其實想也沒用。
白莧抓著自己男朋友衣衫的手收緊,「我告訴他們,不管是誰做的,只要傳來安娜和佐羅死亡的消息,我這輩子就跟凶手不死不休。」
「要麽對方弄死我,要麽我把對方打落到地底下,至於繼承權,呵,想都別想!」
沒有第二個選擇,也容不得有絲毫的退步。
「你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聽著自己女孩這樣放狠話,孟既庭居然覺得……很有安全感。
因爲男人離的很近,所以不用刻意感受,白莧就能察覺到他的變化,「你的心跳在加快,額頭還冒出了熱汗……」
「所以你在激動什麽?」
「這種情况下你的荷爾蒙還能大量分泌,孟先生,請問你是變態嗎?」
猝不及防被拆穿,孟既庭身體微僵。掩飾性的咳了兩聲,他趕忙把話題再引回去,「快說你爲什麽這麽做。」
「還能因爲什麽,讓對方投鼠忌器唄。」白莧深深了嘆了一口氣。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示弱。哪怕一點點軟弱,被他們看出來之後,就會變成我致命的弱點。」
「我表現的越在意,佐羅和安娜就越危險。」
跟她不一樣,佐羅和安娜是地地道道的歐洲人,他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如果有一天白莧實在是退無可退了,她還能回到華國,因爲那裡是她的故鄉,也因爲華國同樣留有她的人脉。
但佐羅和安娜就只能在這邊發展,白莧如果這次真的成功的被威脅到了,阿克塞爾三人就會像是水蛭一樣,不把她吸乾就絕對不會罷休。
這些人,絕對會把「無耻」兩個字貫徹到底。哪怕這次綁架佐羅和安娜的人把他們給放了,白莧敢肯定,還會有下次,下下次。
至於承諾和所謂的契約精神?別開玩笑了,阿克塞爾他們三個可不是以商人的身份在同自己對話。現在的他們,只是想要下棋,幷且試圖把她變成棋子的惡棍。
一直到她徹底沒有利用價值爲止。
所以白莧不想動,不敢動,也不能動。
「你……」孟既庭聞言,嘴唇抿得死緊。
「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麽他們就非看好你,你難道就真的那麽重要』,對不對?」白莧眼睫微顫。
「那麽我的回答是,其實我處於一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的位置。只要有利益在前,他們任何人都會率先捨弃我。」
「那位確實是老了,無論私人醫生傳過來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估計也多長時間可以熬了。」
「但這種情况下,阿克塞爾他們三個總要有一個先挑起爭鬥的。總不可能等那位真的死了,遺囑和繼承權根本就還沒有定下來,這也太荒唐了。到時候就算是其中一個人贏了,他們父親所保留的産業估計也被折騰的七零八落了。」
以白莧對那位的瞭解,這事兒他絕對做的出來。
「但你從今天就應該看的出來,阿克塞爾他們真的太慫了,三個人誰都不敢先動手,都怕到時候惹那位生氣。」
這也是富二代和富一代的差別,底氣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所以我會是那個挑起鬥爭的人,換句話說,他們希望我會是那個挑起鬥爭的人,反正只要把這攤水攪渾,誰管他動手的是人是狗?」
「別人本事沒我的大,所以我現在可能是被寄予厚望了。」
看著天上的星星,白莧撇嘴,「我估計阿克塞爾是這麽打算的,跟我再次結盟,然後等和我聯手把他那兩個哥哥打壓的差不多了,如果那位生氣,就把我推出去擋刀,說我是因爲親近的人被他兩個哥哥給綁了,情緒激動,所以才會躥騰他對他兩個哥哥進行報復,然後順勢洗白自己,說自己也是被蠱惑的。」
「如果那位不生氣,他就會順利成章成爲繼承人。」
反正怎麽都不吃虧。
「阿克塞爾真的是……拿我當傻子嗎?」
倏而扭過頭,白莧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男朋友瞧,「他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
「……可能是時間太久,他忘了吧。」人不就是這樣麽,好了傷疤忘了疼。
兩年過去,足够再次調動起阿克塞爾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了。
孟既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女朋友的頭髮,「儘管你分析的都沒問題,却還是放心不下佐羅和安娜。」
「當然。」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的大腦提醒我,只要綁架佐羅和安娜的人沒有瘋,他們就不會有事。」
畢竟阿克塞爾三個人要是可以控制的刀,而不是發瘋,會砍傷主人的東西。
不可否認,白莧要是真的跟其中一個不計代價死磕到底,那麽那個人也基本上可以退出繼承人競爭了。
所以佐羅和安娜暫時是安全的。
「但我真怕萬一那個綁架犯急眼了可怎麽辦?」
阿克塞爾都急的出昏招了,其他兩個人估計也够嗆能繼續忍著。
「那可是大幾百億美元的遺産啊,還不算集團什麽的,放我身上我都保持不了一顆平常心。」白莧既想嘆氣,又有些焦躁。
「現在就只能儘量往後拖拖,等我想出個萬全的辦法就好了。主要是阿克塞爾動手太快,跟神經病一樣,我這邊一點準備都沒有。」
提起這個,白莧就想一騎士劍捅他身上。
聽自己女朋友喋喋不休的駡另外一個男人,孟既庭頭枕著左手,右手食指則輕輕的放在她的唇上。
白莧眨巴著眼睛看過去,就只看到了近乎無限的包容。
「這次的事,讓我幫你解决吧。」凑到她耳邊,孟既庭口中呼出的熱氣讓白莧半張臉都覺得麻麻的。
阿克塞爾兄弟三個,說到底就是欺負白莧無依無靠。恐怕在他們眼中,白莧一直就只是個趁手好用的工具。
一想到這些,孟既庭就覺得怒不可遏。白莧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行。
「我答應過你,要做你的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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