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相愛未遂» 第19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相愛未遂 - 第19章字體大小: A+
     
    19

    周揚就這麼跪在我與唐奕川的身前,哭得撕心裂肺,兩手左右開弓,把臉掄得比豬頭還腫。

    他還在問,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周揚咧嘴齜牙擠眼睛,越哭越來勁,軋不住話頭,反反復複就這一句,我被他哭得一時耳鳴兇猛又恍惚,仿佛這一聲聲拷問的是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想把這答案厲喝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失了勇氣。

    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因為閱卷的人從來不是我。

    周揚慟哭時,我的手指好像被誰牽了一下。那手竟與我此刻一般膽怯,也是欲近又遠,蜻蜓點水般碰碰我的指尖,便撤了回去。由這觸碰引發的悸動瞬息即逝,以至於我根本來不及去分辨,這是唐奕川向我伸來的手,還是我自己入魔已久,愈發恍惚了。

    見不得好兄弟哭成這副鬼樣子,我問唐奕川:“你這兒有醒酒藥沒有?”

    唐奕川沉吟片刻,返身去廚房取來一杯冰水,當頭照臉地朝周揚潑了過去。

    一杯冰水,多半潑在臉上,餘下的直接灌進頸子裡,哭聲總算止了,但周揚仍癱在原地,嘴裡喃喃有聲,不知說些什麼,拉他也不肯起來。我把周揚扛到唐奕川的沙發上,他倒頭便睡,一張潮紅微腫的臉在月光下發亮,表情十分豐富,既像懷孕的新婦一樣歡喜,也像懷才的詩人那般憂鬱。

    我不知他這是想起了什麼,是相識相愛十餘年間的點點滴滴,還是竹籃打水終成空的這場婚姻。

    失去方知後悔,這是全人類都易感染的毛病,一旦發作,無人生還。

    想到我曾經也在醉後被人兜頭潑過,我一下樂了,唐奕川扭頭看我,淡淡地問:“笑什麼?”

    “我認識一個主持人,跟你挺像,一張臭臉,一言不合就潑人一臉。”

    “你說《東方視界》的刑鳴嗎?”

    我訝異,這都知道?忍不住就把那個憋久了的疑問拋出來,說唐處長該不會是一直偷偷摸摸惦記著我吧?

    “許蘇提過一句。”唐奕川居然沒正經否認,扭頭注視我的眼睛,提了點音量問道,“許蘇還說,你想追那刑主播?”

    “追啊,已經成了,”我沒來由地就想誆他,“就是我又膩了,想著要不要分手。”

    唐奕川皺了皺眉,寡淡的態度一如往常,也不知信我沒信。

    正巧周揚的司機打電話來,我替他接了手機,報了地址,等著對方來接。

    等人的時間裡,我從唐奕川這裡得悉事情的全過程,一早就有些風言風語,然而鄒瑩一直忙著與福彩中心對接一個公益項目,加之對丈夫的愛與信任,沒把外頭的傳言當一回事。周揚這小子確實該死,他以前玩女人就有錯,但好歹還是偷偷摸摸,炮盡就分手,但這回他竟出資給那女的開了一間文化工作室,對外也一直宣稱兩人是夫妻。結果,那女的貪心不足,挺著肚子去找鄒瑩這個原配逼宮,鄒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麼些年自己一直被丈夫的殷勤體貼蒙蔽了雙眼。

    多少豪門闊太遇見這樣的事情只能咬牙硬忍,然而鄒瑩不幹,一場夫妻枉耗心血,她愛時有多全心全意,不愛時就有多決絕剛烈,她沒跟小三拉拉扯扯,直接準備訴訟離婚。

    這話題聊不了幾句便聊透了,唐奕川餘話也不多,起身去拉開書櫃抽屜,手裡拿捏著那只黑色戒盒。

    心頭疑問又起,我的視線無法從戒盒上挪開,問他:“鄒瑩的婚戒?”

    “不是,”唐奕川把那只戒盒扔進了抽屜裡,然後珍而重之地將屜門推上了,“我的東西,她替我找著了。”

    春夜,多雲,涼風習習,我與唐奕川並肩站在窗前,這麼望出去,這座城市的夜景十分旖旎。

    不禁想起那些我在唐奕川樓下徘徊的日子。

    我突然很有衝動開口,並且我真就這麼做了,我笑笑說,這些年我把你這樓底都巡視遍了,我知道大門外那株玉蘭每次花開幾枝,也知道通向花園的那條小路鋪了多少塊大理石,我還知道你的窗簾一直都拉得這麼嚴實。

    唐奕川沒說話。

    我說你還記得那年我被洪銳派人打進醫院嗎?你說你原本會考慮和我在一起,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忍不住想,我要是在那個時候追你,咱倆是不是早就成了?

    我說我他媽悔得腸子都青了,人他媽為什麼要做君子啊,我那個時候就該不顧一切地把你搶過來,也許你跟洪銳那時就分手了,也許你也就不會搭上十年時間為他報仇。

    說到這裡我鼻子一陣發酸,眼睛都花了,自視窗往外望去,只能隔著眼底的霧氣看見綽綽人影,他們好像是當年倜儻的周揚,好像是當年窈窕的鄒瑩,好像是當年未經世事的我與唐奕川。

    眼淚掉下之前,我仰頭長長歎息,及時掩飾掉所有的情緒。最後我笑著問他,哎,唐奕川,如果從頭來過,咱倆這故事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周揚的司機總算來了,我見過不少回,好像是他的一個遠方親戚,也姓周,我隨周揚管他叫老周。老周沖我與唐奕川點頭哈腰一通道歉,然後脫鞋進屋,將周揚扛在了肩上。

    唐奕川隨我們出了門,一直沒怎麼說話,我當他是惱的,便趕緊向他保證,再不會讓周揚這小子來打擾他的生活。

    他突然問我:“你呢?”

    我笑笑說,我也不會再來這裡了,你不用擔心我再徘徊在你的樓下或者找案子故意接近你,你是自由的。

    我搭了老周一把手,一起把周揚扛進了電梯。我與唐奕川就這麼互相看著,直直看著,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像一幕戲劇拉上終場的帷幕。

    像每一個烏有的美夢,終究是要醒的。

    電梯門徹底關上那刻,我一下卸盡全身力氣,站都站不住了。老周很體貼地把周揚扛在肩頭,跟我說,我好像聽見你那朋友喊了你的名字。

    我搖搖頭,無比疲倦地回答,不會。

    十幾層的高樓,電梯一路向下,中途也沒人上下,很快就到了底。

    我與老周架著周揚往大門外走,這老小子還在嘀嘀咕咕:“傅律,我真的聽見有人在叫你……”

    “傅玉致!”

    我應聲回頭。

    唐奕川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他是跑下來的。

    “傅玉致。”

    司機老周識趣地將周揚完全接了過去,唐奕川走來我的身前,斜射過來的月光雪亮如刀,不知哪來一陣風,它在我們之間輕輕迴旋。

    這是一個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唐奕川,全無庭上的果敢犀利與人前的冷漠傲慢。他喊著我的名字,傅玉致,玉致……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微擰著眉頭注視我的眼睛,他的眼眶發紅,喘得還有點急,只是簡簡單單兩個字,他神態那麼認真,發聲那麼用力,以至於英俊的臉龐都微微走形。

    這些極其反常的表現說明一個問題,他接下來想說的話令他難以啟齒。

    唐奕川已經來到我的身前。

    “我們……”他說,“我們都不再年輕了。”

    我笑笑說,是啊,這不我上回的臺詞——

    我的話音被他一個動作截斷了,唐奕川抱住了我。

    一雙唇吻在我的頸間,那是唐奕川的嘴唇,冰涼又柔軟。攀爬一般,他的嘴唇一點點撫過我的脖子、頜骨、臉頰還有耳朵。最後他含住了我的耳垂,以牙輕輕撕扯,以舌纏綿翻卷。

    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唐奕川問我。

    其實這一幕已在我的腦海中上演過無數次,真發生了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山沒崩地沒裂,只有一地銀箔似的月光,亮得怪誕。

    “玉致,我們重新來過。”

    唐奕川又問一遍,他把臉埋進我的脖子裡,聲音也埋進去。他的淡淡一句話,像是萬里之遙隨手一箭,然後慢慢騰騰飄飄忽忽晃晃悠悠正中我的靶心,我將將乾笑兩聲,眼淚就下來了。我真的特別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待一行淚流到底,我還是沒回答他,反倒用了點力氣,掰開唐奕川抱緊我的雙手。我往後退了一步,令我們之間的距離更為安全舒適,然後特別冷靜地看著他。

    唐奕川被我這目光看得涼透了,竟微微顫慄起來,最後他露出一種絕望又釋然的表情,仿佛他早料到我的反應,這段感情他已退場太久。

    唐奕川黯然一低頭,想走。

    “哎。”我沒喊他名字,只朝他遞出了一隻手掌,如初識一般自我介紹道,“我是靖仁律師,傅玉致。”

    既然重新來過,那就拋開那些愛恨糾葛枝枝蔓蔓,重新認識吧。

    唐奕川明顯一怔,他反應了四五秒才領會我的意思,眼底一絲兒笑意劃過,他也握上了我的手。

    “市檢二分院,唐奕川。”

    兩隻手一旦握上就再松不開了。瞧這兩隻可憐蟲。紅著眼圈,四目相視,借著這一點點掌心肌膚的觸碰,伺候趕緊發生點什麼齷齪的事情。

    直到扛著周揚的老周哎呦一聲,我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唐奕川,轉身跑去扶他。


    上一頁 ←    → 下一頁

    盛寵萌妻神級龍衛籃壇紫鋒帶著火影重生日本東京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總裁寵妻很狂野烈火軍校三國遊戲之回歸我渡了999次天劫絕世天才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