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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唐奕川短暫同居過一陣子。每夜與他相擁而眠,69玩得多,正兒八經真刀真槍的愛卻做的少。唐奕川只伸不屈,怎麼也不肯雌伏在我身下,而且對那方面的興趣也不太強烈,此人性格疏離,面相冷豔,情感淡漠,簡稱就是性冷淡。
老實說我也不太能從前列腺裡體會高潮的快感,即便有,更多也是心理而非生理上的。這跟唐奕川的技術無關,純是自己這關過不了。
關於誰上誰下這個問題我曾試著與他掰扯明白,我說老子縱橫情場這些年,多少美嬌娘與好兒郎躺平了等我發洩,讓你一回得了,不能次次都讓你。
當時我們在浴室洗澡,正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淋浴噴頭下,唐奕川膚白如凝脂,精緻的乳頭微微挺立,一身水珠勾勒出他完美勻稱的軀體。我們一邊擁抱一邊接吻,身體來回摩擦越擦越熱,我下體迅速膨脹,腦中邪念橫生,一個把持不住,手就往他股溝裡去了。手指剛剛摸到那帶褶兒的花蕊,沒想到唐奕川反應強烈,全身肌肉一緊,一把就將我推開了。
“第一次?”我不太相信,掰過唐奕川的下巴,“沒被姓洪那小子碰過?”
唐奕川冷淡地“嗯”了一聲,關了水,打算取浴巾出去。
“你是純1?”我還是不信,從唐奕川身後貼上去,手指劃過他平坦結實的小腹與鬱鬱蔥蔥的恥毛,準確握住了那根熱騰騰的物事。我將他摸得梆硬,咬著他的耳朵嬉皮笑臉地說,我也認識一些基佬,哪兒有純1,唐檢不必有心理包袱,不是也沒關係,怎麼我都愛你。
唐奕川直接用肘關節將我杠開,趁我不備反客為主,肘彎勒住我的脖子,將我一下背了過去,壓在浴室濕滑冰冷的壁磚上。
“讓我身體力行地告訴你,我是不是。”他用膝蓋頂開了我的大腿,取了少量ky替我潤滑,然後一掰我的雙臀,挺槍而入。
他進入時我手臂一伸,又將淋浴噴頭打開,熱水當頭而下,浴室裡立即水汽氤氳。唐奕川完全埋臉於我頸間,一邊啃吮我的喉結,一邊挺身律動。我被他吻的極舒坦,後仰著頭,張嘴迎接從噴頭淋下的水柱,心想,操,水箱多久沒洗了,這水怎麼一股膩人的甜味。
唐奕川告訴我,他打算先幹幾年檢察官,先開眼界,累人脈,再轉行出來當刑事律師。唐奕川勾畫了一個我們共同的未來,夫夫二人馳騁國內刑辯律師圈,大殺四方,我對此信以為真,決定放棄我原先干涉外非訴的計畫,跟著我哥在君漢磨煉。
許多年後我才明白,唐奕川與我哥的糾葛就像一部古早的美國影片,講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年輕人,以助理身份臥底在一個邪惡訟棍的身邊,最終集齊犯罪證據將其送入大牢。其實看那片子時我很不理解,還跟唐奕川說一刀捅了豈不痛快,何必自找麻煩。
唐奕川怎麼回答的我不記得了,可能如他慣常一般,只是沉默。
那夜送唐奕川回家之後,關於這個縱火案我又做了大量調查工作,確信正如我們推理的一般,這個案子是陶欣放火輕生,小夏為其頂罪。沒想到去看守所會見小夏,他竟死活不認,仍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蓄意放火。
丫整一法盲,以為放火燒的是自家遊戲廳,自己又是未成年,頂罪也判不下來。他特別情聖地對我說,如果是欣欣放的火,她肯定是要坐牢了……我不能讓她坐牢,她傷好了以後還要跳舞呢……
我試圖勸他,放火是八大重罪之一,年滿14周歲就得判刑,何況你已經16了,別說遊戲廳這樣的公共場所,就算燒的是你自己家也不行。
“可我頂罪後又翻供不也是犯罪嗎,”小兔崽子好話歹話一概不聽,竟沖我嚷,“律師應該為當事人服務,你不聽我的,我要換律師!”
“換吧,換了最好!”我大光其火,將我的律師證“啪”一聲拍在了這個男孩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勸你翻供我的風險比你大,就你這種猶豫婆媽的勁兒,一旦庭上再把口供翻回去,我就是妨害作證,律師都沒得做了!”
少年力氣不小,還扭動上身,拼命往外掙:“那你管我幹什麼……”
“屌毛長齊了麼,就他媽瞎逞英雄?!是,替人頂罪後翻供仍是包庇罪,但我會盡全力與承辦檢察官溝通,附條件不起訴,封存你的犯罪記錄,你還能讀書,還能高考,還能學有所成照顧你那患病的媽!但若最後定罪是放火或者故意殺人,你得在牢裡待上十年,你的人生基本就全毀了!”鬧出的動靜太大,把民警招來了,我松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西服與領帶,努力調整呼吸,“你隨時可以終止代理,但只要你是我的當事人一天,我就得對你負責。”
那少年似被我的態度嚇著了,終於不再堅持頂罪,他靜靜思考一晌,抬起頭,怯怯地問我:“如果我翻供了,那欣欣一定會坐牢嗎……”
“這不好說,看火災後果,看你家屬是否諒解,看承辦檢察官能不能高抬貴手,我不能跟你打包票,但還原案件真相,才能令你和陶欣得到最好的結果。”
與我搭檔的那位律師及時插嘴道:“傅律跟經辦你案子的唐處長是同學……”
被民警帶回去前,這小兔崽子可能還覺得是我阻止了他為愛犧牲的壯舉,對我諸多埋怨。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幽幽說,傅律師,你一定沒真正愛過一個人……
這中二病晚期的模樣幾乎令人當場失笑。
“滾,老子當然愛過。”心口忽來一陣悶痛,使我頭暈眼花,搖搖欲倒,想了想,我歎氣說,“老子還愛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