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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槍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第92章

    周四上午,駱優把刑鳴傳進了自己辦公室,吩咐他去福建跑個新聞,周一先只身上路,他的團隊稍後跟進。駱優手邊一沓稿子,說他最近一一看了《東方視界》留下來的選題,挑來揀去選中了這個《山魈的報覆》,覺得怪力亂神一向挺奪觀眾眼球,從人文自然的角度,也值得探究一番。

    《明珠連線》不是《走近科學》,這顯然又是個不太容易播出的選題,還盡把他往偏遠地方支使。刑鳴無用功做多了,對駱優這種假公濟私的行事風格已有了解,淡淡應了聲,好。

    談到這個選題就難免談到阮寧,駱優貓哭耗子,說這小阮人挺不錯,如果不是直播事故,本來是該轉正的。

    刑鳴微笑,客客氣氣道,他現在挺好。

    這話不是為了紓解自己那點過意不去的良心,更不是為了跟駱優置氣,阮寧被開除以後,近況確實不錯。他加入了一個旅遊類自媒體運營團隊,本就喜歡旅遊與攝影的大男孩,如今融愛好於工作,沾著團隊的光一起分享了百萬粉絲,月收入頗為可觀。阮寧和刑鳴偶爾聯系,依舊管刑鳴叫老大,他說時代真的變了,也不定非得在體制裏才有前途,他勸他也離開明珠台算了。

    刑鳴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自媒體運營離不開團隊炒作,對外得營銷,對內得孵化,對同類公眾號得禮尚往來、抱團取暖,還得向資本運作與觀眾喜好低頭,結果還是娛樂八卦的號火得快,而那些難得關註社會民生的囿於自身眼界實力,看待問題仍是隔靴搔癢,不僅搔不到實處,一不留神還得被扣上“五毛”“公知”“憤青”的帽子。刑鳴不怕悠悠眾口,但他天生脾氣大,又被大台慣出了一身毛病,不願意伺候人。

    何況,還有舊債未了。

    駱優矛頭一轉,又為刑鳴添了一項新的任務,讓他周五親自去一趟盛域。盛域花了十年時間與美國知名腫瘤機構共同投入肝病研究,治療晚期肝癌的藥物仍在臨床,治療丙肝的肝藥已經準備上市了,原先的獨家冠名權因《東方視界》被合並變為了單元板塊的讚助商,台裏打算再與盛域合作,做一期節目推廣新藥作為補償。

    駱優在說話,刑鳴在思考,一個笑容堆了滿臉,一個目光飄忽不定,最後還是駱優先看出刑鳴的心不在焉,挑了挑眉,連激帶問,怎麽,怕了廖暉?

    按說承接廣告這不在一個記者的職責範圍內,但駱優說的也在情在理,誰捅出的簍子,便該由誰把這事情擺平了。刑鳴不是怕事的人,雖嫌廖暉難纏,但確實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讚助商的利益受損,於是點點頭,說,我明天去找盛域的Candy,下午就不回台裏,我的大學老師過世了,得去看看。

    駱優恢覆親切笑容,點點頭表示批準,又額外奉送四字安慰:“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字典上說是節制哀傷,順應變故,實在是太輕描淡寫。

    季蕙沒等到夏教授刑滿回家,還是走了。刑鳴倒也不太悲傷,丙氨酸西洛尼已被康樂樂接手,季蕙懸壺濟世的心願得以滿足,該是能夠含笑九泉了。

    刑鳴向領導告辭,準備投入工作,深入研究一村沒有脊椎的小孩,駱優卻突然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噯,刑鳴。

    刑鳴在門口回頭,立得筆管條直,以目光詢問。

    駱優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會下象棋嗎?

    刑鳴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答,會。

    這回換作刑鳴在沈默,駱優在思考。他不怨虞仲夜,相反還理解得很,再優秀的男人也撇不開七情六欲,離不了生理需要。駱少爺打小常見各色名人政要、巨商大賈,沒一個能與虞仲夜一根指頭相比,身邊都已鶯鶯燕燕環繞不絕,像刑鳴這種以色侍人的淺薄賤貨,此去彼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只是這麽一個靠皮肉營生的,還處處拿自己當個角兒,他有那麽三五分的嫉恨,但更多的只是看不慣。

    今兒天好,駱優的辦公室又在這廣播大廈較高層,得天獨厚地享受著陽光。大顆的灰塵在光線下無所遁形,金光閃爍,像是被誰絞碎的金箔。

    他們就在這樣暖融融的情境下互相對視,磨磨蹭蹭地盤算與打量,最後刑鳴實在忍不住了,問,我能走了?

    然後駱優嘴角動了動,像嘆息,也像苦笑,說,行了,你去吧。

    這個周末確實是個適宜出殯的日子。天氣無端端地由晴入陰,全賴冷空氣忽然造訪,伴著秋風送了點雨,這點雨水就一直淅淅瀝瀝又悲悲戚戚地下到周三。虞仲夜晚上約了人,下午四點鐘讓老林備了車,離開明珠台。

    剛剛駛出明珠園,一個像是等候已久的年輕人便冷不防撲出來,追著他的賓利跑。老林率先從後視鏡裏發現後頭跟著個人,問虞仲夜,要不要停車?

    虞仲夜也察覺車後有人跟著,問老林,認識麽?

    老林記性好,眼又尖,隔著蒙蒙細雨辨認一會兒,便認出這張臉孔,向小波。

    虞仲夜對這名字沒什麽印象,直接說,不用停了。

    老林答應了一聲,但還是輕輕帶了一腳剎車,說了一句,這是刑主播的便宜哥哥。按說刑鳴這個名字他近來是不太敢提的,生怕一不當心就逆了龍鱗,犯了忌諱。但他也擔心真發生了什麽大事兒,待虞台長緩過勁來事後追究,自己一個司機兜不住。

    虞仲夜的沈默耐人尋味。

    縱是精怪如老林也吃不準了,原以為虞台長就是晾這不安分的小情兒一陣子,如今看來像是真動了怒,他跟著沈默片刻,猶疑一晌,正想腳踩油門,身後的虞仲夜終於發話了,停車。

    車停了,向小波總算跟上來了,上回骨折還沒恢覆利索,他拖著條殘腿在車後追了兩條街,倒也其情可嘉。

    虞仲夜仍舊坐在車裏,向小波透過放下的車窗,氣喘籲籲地對他說:“我女朋友跟你小情兒私奔啦!”

    向小波上回住院就看上了李夢圓,又因被刑鳴擺了一道,短時間內不敢出去嫖賭,閑來無聊,便一頭紮進愛情的深淵無法自拔。他對李夢圓黏得厲害,朝接晚送,陪著倒班,李夢圓一時心軟沒以嚴詞拒絕,向小波竟順桿上爬,以小李醫生的男友自居起來。

    虞台長與刑主播的關系已是台裏人盡皆知的秘密,虞仲夜不必在個無名小輩面前藏著掖著,反問老林:“小刑最近在幹什麽?”

    “聽駱少提過一句,周一去福建那塊兒跑新聞了。”

    “聽見了?”虞仲夜一眼不看向小波,估摸是嫌這人不能入眼。

    “聽是聽見了,但人真的不見了。”向小波仍扒拉著車窗不讓走,繼續說他女朋友李夢圓與刑鳴周五一起去給老師送殯,此後便失去了聯系,昨天他直接找去了醫院,醫院方面也說幾天沒見著人,李夢圓的家屬已經報警了。但他越想越可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這倆可能舊情覆熾,私奔去了。

    虞仲夜的眉頭漸漸緊了,倒不是信了向小波這些胡話。沒有比官場更血雨腥風的地方,沒有比做官更爾虞我詐的行當,權力這東西比法律更有效力,外頭那些要弄一弄刑姓主播的傳言他也聽見了,他明著保,暗著護,那些台面上的人礙著虞台長這個面子,到底是沒弄那個小玩意兒。但總有招呼打不到的地方,劉崇奇一案不止大官落馬,還牽扯出了一串魚蝦,那些躲在暗處的,會不會報覆又會怎麽報覆,就不好說了。

    虞仲夜摸出手機,按了個號碼。

    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一個名字,刑鳴。

    這不是虞仲夜輸進去的,而是刑鳴自己輸的。

    就是那不思早朝的三天。刑鳴悶著腦袋伏在虞仲夜的身旁,或許因為主場,又或許剛辦完事兒頭腦尚不清楚,他膽子比往常大了不少,居然自說自話地撥弄起虞台長的手機,而虞仲夜在一旁笑看著他,也沒制止。

    刑鳴將虞台長的手機擺弄一陣,總算回頭過來,帶點委屈地說,虞老師沒存我的號碼。

    剛剛雲.雨完畢,刑鳴羅衫半開,雙目水津津,雙頰粉撲撲,雙唇紅潤潤,沒一點平日裏“不可褻玩”的冷漠姿態,虞仲夜擡手摸他頭發,淡淡笑道,記著呢。

    刑鳴竟還不信,又低頭撥弄一陣虞台長的手機,他想給自己取個好記的外號,最後卻是鄭重其事地輸入自己的全名,刑鳴。

    然後回過臉來笑了笑,輸進去了,忘了也不怕。

    笑得太晃人眼了。虞台長欲隨心起,剛剛偃旗息鼓的下.身又亢奮起來,他把刑鳴抱進懷裏,埋臉入他頸窩,細細吻了一遍,又把堅.挺的性器餵入他濕潤的穴裏。

    兩個男人相擁著倒下去,刑主播輕哼,虞台長猛弄,芙蓉帳暖度春宵,聽取淫聲一片。

    倘有這樣的美人在懷,不早朝也就不早朝了罷。

    虞仲夜沈著臉等待回音,可刑鳴關機了。

    向小波一旁蔫頭耷腦地插嘴,不用打了,五天了,就沒開過機。

    向小波走了,虞仲夜便推了晚上約的那個人,他點了根煙坐在車裏,還是問老林借的火。

    老林沒問駱優,知道問了怕也問不出什麽,迂回地向《明珠連線》其它的記者打聽,總算有個知道的,說是周五去了盛域之後,就再沒出現。

    虞仲夜踏入馬術山莊的酒店時,廖暉正從裏邊走出來,左擁右簇一大票人,在養魚的水池邊上打了個照面。湊巧胡石銀也在,不玩帆船就來騎馬,反正都是有錢人的嗜好,反正胡四爺與廖總交情匪淺。

    “喲,姐夫!姐夫來了!”廖暉一見虞仲夜便殷勤地笑、熱絡地喊,“你替四爺看看,宋代的鈞窯八方弦紋瓶,好東西!”

    胡石銀也帶著人,笑呵呵地吩咐手下打開一個古玩匣子,對虞仲夜說:“托廖總給我弄來的東西。”胡石銀素來喜好弄點古玩字畫,曉得財不外露,好東西更不能輕易見人,於是又說:“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請虞叔給鑒定一下。”

    瓶形、線條、文飾都美,釉色也是特別罕見的胭脂紅,千百來萬的東西,但虞仲夜幾乎一眼不看,也不跟胡石銀寒暄客套,只冷冷盯著廖暉的眼睛:“人在哪裏?”

    平日裏的虞台長八風不動,甭管見著大官兒還是小老百姓,都是不濃不淡三分笑,從沒在人前露過這麽明顯的情緒,廖暉有些怵了,但仍裝作聽不懂:“什麽人?什麽在哪裏?我聽不明——”

    虞仲夜沒工夫跟廖暉廢話,直接動手了。當兵的出身,動作利落得很。

    廖暉壓根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手,沒來得及反應,一張臉就被虞仲夜摁水池子裏去了。

    他只感到脖頸後頭遭了巨大壓力,緊接著腦門被重磕了一下,再後來冷水從五官湧入,什麽都看不見、聽不著了。

    好在就短短數秒鐘的時間。

    一池水虎魚也沒來得及反應,但下回興許就沒這麽便宜了。

    虞仲夜的手也隨廖暉一同沒入池子裏,就是說同樣有與水虎魚的利齒親密接觸的風險,但他毫不介意,仍狠狠壓著廖暉的脖子,迫使他的臉再次逼近水面:“我再問一遍,刑鳴在哪裏?”

    廖暉的手下都嚇傻了,一旁幹瞪著眼睛,只能喊,只能勸,虞台長既是領導又是親戚,閑時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關鍵時刻也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廖暉再怵也不能認慫了,反而死死扒住水池子,一邊犟著一邊罵:“你都打進冷宮的玩意兒,就不準我綁來玩兩天?你他媽被那小狐貍精灌迷湯了吧,他惹的禍還不夠?!他、他早晚把你都搭進去!”

    胡石銀是廖暉請來的,沒打算袖手旁觀,虞仲夜微微朝他側了側頭,客客氣氣給出一句話:“四爺,這是我的家事。”

    胡石銀最後當了和事佬:“你那小朋友在我那裏,來什麽樣子就什麽樣子,沒打也沒碰。”

    虞仲夜松了手,廖暉趴在地上喘得跟狗似的。

    胡石銀繼續說,上回《東方視界》與警察聯手打掉的那家地下賭場,其實是他下邊的生意,廖總的一口氣始終沒咽下去,他也覺得這樣的脾性不教育不行,但最後沒動這小朋友卻不是賣你虞台長的面子,小朋友挺知道憐香惜玉的,一直護著他那小女朋友。

    廖暉撲騰出的水花濺了他一臉,水珠順著深邃的面部輪廓下滑,虞仲夜面無表情,來到胡石銀手下跟前,拿起那只價值連城的鈞窯瓶看了看。

    然後他手腕輕輕一斜,這只瓶子就砸在了地上,碎了。

    虞仲夜說,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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