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徐成並不知道姨夫和姨媽怎麽評價自己的。
他路邊買了瓶可樂，一邊喝著，一邊走進了菜市場。
下班之後，正是主婦們買菜的時間，菜市場人特別多。
許多肉攤的肉都賣光了，剩下些全都是不新鮮的白肉，林徐成皺著眉頭一路走，在攤戶們甩著蒼蠅拍的聲音中，來到了活雞攤子前。
買活雞，活魚，就已經把李緊那邊扣下來的兩百塊花了個乾淨。
“看來，回去的車費要找大姨媽借點了…”
他提著雞魚回到大姨媽家。
家具賣的差不多了，客廳十分的空曠，大姨媽和姨夫，坐在空曠的客廳地板上，喘著粗氣。
“全賣光了，一共七千塊啊！”
“這麽多?”
大姨媽高興了，若是直接把家具和房子一起賣掉，就是白送了七千塊給別人。
“阿仔，回來了?”
大姨媽見林徐成抓著活雞和活魚回來，立刻站起來:“給我，我去廚房裡做”
“不用，我自己來吧”
林徐成走進了廚房，還好，廚具都在。
看著雞，他卻犯了難。
一輩子也沒殺過雞和魚，摸著雞脖子，聽“呼嚕呼嚕”的聲音，心中總有些不忍。
“唉！”
林徐成歎了口氣，咬牙，抓著刀，對準雞脖子一道剁下！
哐！
砧板一震，雞頭被他一刀剁掉。
雞血飛濺，林徐成卻愣住了。
……………………………………
…………………………
“媽，誰在廚房裡啊?”
大女兒凌嘉嘉從房間裡走出來問道。
“你表哥”
“表哥?”另一個小腦袋卻在凌嘉嘉背後竄出來。
是二女兒凌玲玲。
“他來幹什麽?”
大女兒和二女兒同時皺著眉，看得出來她們都不喜歡林徐成這個表哥。
“你們表哥終於做上警察了，而且我們全家馬上移民加拿大，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少，這一頓飯還是要吃的。”
“最後一頓飯！”
想到這裡，兩姐妹臉色頓時好轉。
“姐姐，要不，我們去幫表哥吧?”玲玲提議道。
“好啊！”姐姐嘉嘉點頭。
兩人儼然一副送瘟神的模樣，大姨媽見此止不住歎息，她自己知道自己外甥什麽樣子，但還是想讓孩子們的關系親密些。
“表哥，表哥！”
凌玲玲走進了廚房，見林徐成呆立不動，嘴不由得一撇，貼近林徐成後卻嚇的“啊！”的大叫。
一隻無頭雞，腦袋掉在地板上，而且滿屋的血！
“表哥，你沒事吧?別嚇我啊！”凌嘉嘉也被嚇到了。
畢竟是表兄妹，再厭惡，也不想看對方出事。
“是嘉嘉和玲玲啊，沒事，我現在好得很……”他抬手蹭去臉上的血，不過低頭時卻不由得歎氣:“可惜了我的白襯衫。”
林徐成將雞放在鐵盆中，倒上熱水，準備脫毛。
同時目光轉向了魚。
刀背往下，對準魚頭猛的一敲！
砸死，開膛，破肚！
而在魚身上，竟然有一縷縷白色毫光飛出，鑽進林徐成的體內！
剛才殺雞時他也看到了白光，雞身上的白光要比魚更粗更亮一些。
白光是什麽，又有什麽功效，林徐成一無所知。
不過他接下來就很忙活了。
給魚去鱗，給雞脫毛。
一旁的兩個表妹卻驚呆了。
這還是他們的古惑仔表哥嗎?
竟然給雞脫毛，雖然動作很生疏，但也給她們強烈的違和感，表哥每次來不都是找自己媽媽要錢花，或者蹭飯嗎?
明明長的很帥，卻喜歡做古惑仔，做狗腿子。
難道做警察，真的讓他醒悟了?
若不是長的一模一樣，她們甚至懷疑換了一個人。
大姨媽家的冰箱裡食材很是齊全，林徐成洗了西紅柿，準備兩個西紅柿燉湯。
刀提起來，第一刀下去，身旁的表妹玲玲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音。
“表哥，你平時不做飯吧?”
“不怎麽做飯……”林徐成略有些尷尬，他會很多菜譜，但隻存在理論上，像去鱗，拔毛，只需要有點力氣和勇氣，切菜完全是技術活。
不過已經應承下來，不會也要切菜。
第二刀，林徐成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吸收的白光飛出來，纏繞著刀。
第三刀，很薄，很精致的一刀。
第四、第五、第六刀……
一刀好過一刀，他越切越快，越切越好！
等西紅柿切完，剁了雞，切了輔菜後，林徐成又抓起了白蘿卜。
笨菜刀，對準了蘿卜一刀刀的削。
幾分鍾後，一朵蘿卜花雕刻成功。
林徐成下意識一攤手，菜刀飛速的在他手掌心中旋轉成扇。
咄！
刀插在砧板上。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林徐成看著眼前切好的菜，心中很有成就感。
“表哥，難道你是某個五星酒店的大廚?”玲玲問道，雖然她話裡有誇張的成分，但這也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表哥刮目相看。
“我以前幹什麽的，你難道不清楚嗎?”林徐成的反問，讓玲玲閉上了嘴。
林徐成以前做古惑仔，這事她們十分清楚，但正因為清楚她們才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震驚，難不成做古惑仔可以鍛煉刀工?
這份刀工，至少也要四五年年的廚師才有，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自己切菜就比得上別人辛苦四五年，林徐成竟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是那些白光?”
他想起了吸收的白光，但是身體中卻沒有白光的蹤影。
“只有殺，才能得到白光！”白光的由來是殺雞和殺魚。
“不知道白光能不能用來訓練槍法?”
而現在他發現， 白光的作用是增加熟練度，就像只要有白光加持，自己刀工就能飛速增進，如果可以增進別的，比如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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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一家人坐好。
“哇，可以啊！”姨夫比了比大拇指。
“除了味道有點鹹之外，感覺還不錯。”嘉嘉夾了一筷子菜，點頭。
“除了菜很醜”玲玲則是完全不給面子。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做”
“這我就放心啦，阿仔，以後會做飯，也就能娶媳婦了，你年齡不小了”
“這種事不急的，大姨媽。”
吃了飯後，林徐成主動幫忙洗了碗，讓大姨媽一家直呼，林徐成簡直是換了個人。
飯後，林徐成洗了白襯衫，睡下。
想著殺雞，想著白光，
他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並非沒有立足之地。
林徐成頭腦昏沉，緩緩睡過去。
嗶嗶嗶嗶——！！
BB機狂響。
林徐成猛的睜開眼，發現已經日上三竿，而大姨媽一家好像還沒起床。
看了一眼BB機上的號碼，林徐成快速起身，跑到電話旁，撥通了電話。
“喂?阿星?”
“師兄，你在哪裡呢?今天緊sir要帶我們出去做事啊。”
“我回去的話可能有點遠，告訴我位置吧，我直接趕過去。”
“好像叫做、愛一條街，不對，叫賓館一條街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