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夜晏神色又幽沉起來，寒涼的盯著她。舒年解釋：「我不是走，是想搬慕斯公寓去。」

夜晏審視著她，似乎是在斟酌她話里的真真假假。

「真的。」舒年點了下頭，「我們進去吧。」

她說著，率先往裡面走。夜晏看著她手上的護照，只覺得特別晃眼。伸手，把她手裡裝著所有證件的小塑料袋都順手抽走。舒年「咦」一聲，側目看他。他面上沒有多的表情，只淡聲道：「我替你保管。」

「……」舒年看一眼那些證件，神色微深了幾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只任夜晏將東西收進他的口袋去。

還有20多天……

這20多天，她還有很多機會和夜晏好好談談。但是，結果呢？他會不會像今天這樣情緒失控？會不會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她哪裡都去不了？

屋子裡實在是太亂了，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

沙發上扔滿了衣服。

夜晏長手長腿往那一坐，順手掀旁邊的衣服。一抓就找到一條蕾絲內丨褲。甚至還惡劣的勾在手指上把玩了一番。

那副樣子，顯得特別的色丨情。

舒年羞窘到了極點，臉上滾燙，立刻飛撲上去，把內丨褲奪走，快速的疊進了收納袋中。

夜晏微撫身，手肘撐在膝蓋上，支著下頷。看到她臉蛋漲得通紅的樣子，眼裡有幾分邪氣，懶懶的挑眉，「又不是沒有見過，脫都脫過了。」

「……」舒年又羞又惱。天知道現在的她有多想將手裡的內丨褲扔他頭上去。

蹲在地上繼續收拾，像是沒聽到他故意的調戲之語，她冷靜的轉個話題問：「你怎麼過來了？是有事嗎？」

夜晏身子往後一靠，單臂攤開，擱在沙發靠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眼神灼灼的盯著她的背影，沒答而是反問：「他來幹什麼？」

舒年點了點她剛剛順手放在茶几上夜晏給自己的那張黑卡，「來給我送這個，說是之前的夫妻財產。」

「一張卡，你就送他個激情四溢的擁抱？」

舒年覺得冤枉極了。她什麼時候送他擁抱了？退一萬步講，她和向沐陽兩個人就算真的是擁抱，那也和『激情四溢』這四個字完全扯不上邊啊。她自以為自己的態度，堪稱冷漠了。

舒年把鞋子一雙雙的用鞋盒裝著，才道：「他和我說，再過不久，他和寧朦就要結婚了。」

「要結婚了？」

「嗯。」

夜晏眉心間的暗沉舒開一些，點了下頭，「我會弄清楚時間，到時候，一定封個大紅包給送過去。」

舒年很驚訝，「你和他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交情了？」

「我們倆交情深著。」夜晏桀驁的眼從她身上掠過去，「如果不是他眼神不好，我們倆也成不了。給個大紅包，寫上我們倆的名字，理所應該。」

舒年就知道這人不會是安什麼好心。到這份上了，還要去給他添一次堵。想來是記著今晚向沐陽抱著她的那份仇。

她也沒阻止，只繼續收拾。

夜晏原本要幫忙，可是，卻是越幫越忙，舒年把他趕回沙發坐著去了。

一會兒后，將一個個箱子完全扣上，舒年坐在一堆箱子上，和夜晏面對面。夜晏這會兒正無聊的翻著雜誌，感覺到對面有道視線盯著自己，他沒有立刻抬頭，只是將雜誌封頁合上。好一會兒，才抬頭，邊將雜誌放在茶几上，邊問：「想和我談談？」

舒年點了下頭，在認真的想措詞。夜晏看著她面上的表情，已經知道她想談的務必是和五年前的事有關。

「剛剛胡洋和我說……五年前，我被下藥的事，你並沒有參與。」

夜晏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後來……」舒年望著他，抿了抿唇，「你不是打算送我回家嗎？後來，我們倆怎麼會……」

「我當時的定力遠遠不夠用來拒絕你。」夜晏坦誠的回答。那時候的她，在自己懷裡，迷迷瞪瞪又那麼誘人的模樣，這五年來，他都不曾忘記過。

「我知道你被下了葯，知道你昏昏沉沉，那時候你做的任何事，都不是遵從你內心——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

「算了。」聽到這，舒年把夜晏的話，輕輕打斷了。五年前的畫面，她其實已經記不得了，所以，她從未把那晚當做自己的第一次過。「我現在問清楚了，五年前的事，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那曾經是她一切悲劇的來源。

是她仇恨的依附點。

當第一時間知道那個晚上的人是夜晏后，她震驚，失望，難過，痛徹心扉。

可是，現在……

她想，一切都可以煙消雲散吧。

正如向沐陽說的那樣，對夜晏，她永遠沒辦法像對別人那樣狠心和決絕。因為，那麼對他時，更疼的卻是她自己。

不過剩下短短20多天，她又何必再苦苦糾結，不放過自己？

夜晏不知道她心底如此百轉千回，只是伸出手，將她拉過去。

舒年坐在他腿上。

夜晏手指捏著她的下頷，低聲問：「以後不再提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你已經在放下？」

舒年沒有回答，只是將他的手拉開，下頷枕到他肩上去。

「明天，你幫我搬家，好不好？」

雖然她沒有直接回答，可是，夜晏亦是聽懂了。心裡一熱，「好。」

「不過，為什麼突然打算搬走？」夜晏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支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第一時間進門看到這滿地的狼藉時，就覺得她是在打算離開這裡，離開他。所以，脾氣有些難以克制。

如今他雖然已經將她的證件沒收，她也顯然在努力放下，可是，他心底的不安，依舊存在。

「這裡有什麼不好的？」

「這裡除了鄰居八卦一點，電梯糟糕一點，是沒什麼不好。不過，我想回去陪陪我爸。」舒年想到未來五年，自己陪伴在父親身邊的時間，會少得可憐，心底有些發酸。

因為昨天日子特殊，出門HIGH到凌晨才回來，所以還沒來得及碼字。剩下的兩章，白天寫，現更新。大家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