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細回想,那個時候的寒棲無論做什麽,都脊背挺直,像把寧折不彎的直尺,端端正正的,連睡覺,都保持著入殮的姿勢……
佩達西越想越覺得有點害怕,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歷史上從來沒有雌性從過軍,軍部也從來沒有招收過雌性,寒棲當過兵?絕對不可能!
佩達西等不下去了,他將剩余的一個能量彈夾裝入手裡小巧的激光槍,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照著虛空胡亂打了幾槍後,用最快的速度奔至塔窗邊,在看到海面上的魚老六正和邦德激戰後,當即松了一口氣。
那些由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不死怪物,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佩達西雙手撐住窗台,縱身一躍,雙臂展開正要迎接令他感到越來越親切的汪洋大海,背後忽響起一道清冷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我在這兒,你去哪兒?”
接著,劇痛從尾部襲來,被一刀釘在窗台上的佩達西全身緊繃,連聲音都帶著疼:“啊——!”
淒厲的尖叫響徹夜空,蓋過波濤洶湧的海潮聲。
邦德照著魚老六的臉狂扇一巴掌,利爪將魚老六的半張面皮整個撕扯下來。他回頭,看寒棲已經將佩達西重新拖回到了燈塔內,再次消失在了視線中。
邦德心裡焦急無比!
他揮拳如電,趁魚老六的腦袋被打歪懵神之際,身手矯健的翻到魚老六的後背上,將手裡的電離子槍,抵在了魚老六的後頸上!
——根據科研院對佩達西用在死屍上的藥物方程式的拆解分析,他是通過神經去控制那些怪物的。殺死它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不可逆的電離輻射,摧毀它們的神經系統。
邦德扣動扳機,但槍口並沒有子彈發射出來。這把才剛研製出,還沒有來得及調試的新型手槍,在最關鍵的時刻,失靈了。
草——!
天要亡老子!
邦德被魚老六甩飛出去的時候,讓他十分羨慕可以大哭大叫的佩達西,因為穿著水怪偽裝服而不能說話的感覺,太他媽的痛苦了。
·
“啊——!”
佩達西對疼痛的忍耐力,低的讓寒棲皺眉。
寒棲拔出插在佩達西尾巴上的軍刀,鋒利的刀尖帶出成串的血珠。那些可以令兵器卷刃的蛇磷,在軍刀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張紙,完全不堪一擊。
寒棲見狀對手裡的軍刀更是愛不釋手,手起刀落砍掉了佩達西的一截蛇尾。然後切火腿腸似的,“噠噠噠~”將佩達西的蛇尾巴尖,片成了薄薄的片,連骨頭一起。心道果然是把好刀。
“啊啊啊啊啊!”佩達西目眥欲裂,在極度的疼痛中,他單薄的意志力無法支撐他逃離,也無法給予適當的回擊。
他在那斷尾的劇烈疼痛中,疼的除了尖叫只剩尖叫。
他抖著身子蜷縮在地面,蝕骨的疼痛讓他的聲音像地獄來的惡鬼:“寒棲!我要殺了你!”
可是他臉色慘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再囂張的氣焰,也傷不到寒棲分毫。
寒棲盯著佩達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長好的尾巴,用刀尖在佩達西神經遍布的斷尾處,剜下一塊又一塊牙簽大小的肉,眉目微垂道:“有點出息,別出聲。”
佩達西又不是寒棲這種硬骨頭,他以為他折磨人的方法已經夠狠了,萬萬沒想到寒棲的花樣比他還多。瘋狂的甩著尾巴大叫道:“寒棲!你好惡毒!”
寒棲退出佩達西尾巴的掃射范圍,守在塔窗的位置輕甩手腕,揮落刀鋒上的血,淡淡回擊道:“彼此彼此。”
佩達西用流血的尾巴胡亂拍打著周邊可以揮落的一切,見跳窗無望,扭頭朝著門口就跑。但他忘了他早已不是能在地面上自由奔跑的狐狸,他的蛇尾在離開水後,幾乎成了擺設。
佩達西“噗通!”重重摔倒在地,索性雙手合十,非常識時務的哀求起了持刀上前的寒棲,淚雨漣漣道:
“寒棲我求求你~我只是想用你換回我的三個崽崽,我沒想著真的傷害你,我是羨慕你有指揮官的寵愛,所以才說了些拈酸吃醋的話,你也是有崽崽的雌性,你能理解我的苦衷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佩達西真的是能伸能屈極了。
寒棲黑眸森森,眼尾的紅色淚痣妖嬈嗜血。他問做出一副可憐相的佩達西:“你看我像是那種聽幾句軟話,就不計前嫌的良善之輩嗎?”
不提佩達西之前對寒棲做的種種折磨之事,光是佩達西幾次三番的糾纏於邦德,寒棲就心裡膈應,容不下他。
寒棲看著佩達西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但他偏偏又不急著給佩達西一個痛快。
寒棲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激光槍吹吹,槍口抵在佩達西冰冷顫抖的手上,正要問他剛才是用哪隻手對著邦德開了槍?失重感忽然降臨!燈塔猛地向下坍塌了一大截!
寒棲的身子呈直角傾斜,狠狠的撞在門外的電梯壁上,瞬間頭破血流,五髒六腑都錯了位。
而有尾巴護體的佩達西則將自己團成了一顆蛇球,堅硬的蛇磷保護了他柔軟的腹部和要害。他從廢墟裡爬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奪過了寒棲手裡的槍,用槍口抵著寒棲流血的傷口捅捅道:“剛才威風夠沒?現在該輪到我——”
他正說著,忽感覺腹部一涼。
“唔~
佩達西低頭,看到寒棲從他的肚子裡拔出一把被鮮血浸透了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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