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在南風眼巴巴的注視下,輕咳一聲正了神色,環視眾人朗聲道:
“多余的廢話我就不說了,從九年前我們組建海軍以來,再到與蟲族化乾戈為玉帛,今天我們之所以能在這裡平起平坐,不是為了殺戮,更不是為了侵略,我們的目的是討回祖輩被奪走的尊嚴,也是為後代贏得長長久久的和平。
如果有誰膽敢對此抱有微詞,那他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對付這樣的東西不用多想,有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但如果有人默默無聞的幫我們抱薪拾火,那也不用懷疑,他一定是我們的朋友。”
雖然邦德還很年輕,但只要他擲地有聲一開口,就在大家的心目中奠定了“領袖中的領袖”的地位,就算是蟲族元帥也無法掠其鋒芒。
畢竟邦德就是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大殺胚!
當年他初出茅廬就以殺神降世的姿態,親手斬殺了素有戰神之名的蟲族元帥,到現在那位蟲族戰神的屍骨還被好好的葬在獸人的國土上,沒有被蟲族接回。
要不是當時新上任的蟲族元帥審時度勢投降快,獸人和蟲族除了資源爭奪並沒有什麽難解的血仇,否則邦德真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把蟲族滅了,把他們的主城給獸人的崽崽當後花園逛著玩。
和邦德交過手的人都知道這隻暴暴獅惹不得,但往往他們知道這條至理名言時,大都已經付出了生命在內的慘痛代價。
阿特拉斯獅的純種血脈,與SSS+的精神力造就了邦德所向披靡的好戰性格,但他並非隻為戰爭與暴力所生。
他是站在權利頂峰的指揮官。
他手中握著生殺予奪的利器。
他心中除了對死亡之海的仇恨,還有對和平向往的沉沉殷切。
邦德確實不滿南風,但邦德也從未忘記過自己肩上的責任與使命。
他先是指揮官,後才是邦德·凡賽爾。
在軍國大事面前,他明白自己該舍棄、摒除的是什麽。那些因他一個決斷就能生能死的兵的命,要比他藏在心中的那份無法向外人訴說的偏執的愛,重要的多得多。
邦德微微退後一小步,錯開半個肩膀將南風推到眾人視線中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戰南風是誰,大家應該都知道,他是怎麽幫助我們的,想必諸位也都清楚。如果說堅忍,凌厲,執著,英勇,果決,是一個雄性的美德,那毫無疑問,這些品質,戰南風他都有……”
星辰泯滅,初陽升起。
邦德毫不吝嗇的在充滿希望的晨光中,肯定了南風的功績,並且舌綻蓮花,逮著什麽好詞都往他的身上套。
被邦德誇的有些不自在的南風真慶幸自己戴了口罩,要不然他這張老臉可往哪裡放?
南風臉蛋通紅,聽邦德向大家宣布:“現在我宣布,任命戰南風為死亡之海新的領主,大家恭喜他吧。”
邦德說著率先鼓起掌來。
掌聲雷動中,得償所願的南風喜滋滋的問邦德:“三哥你真是的,既然早就打算任命我,你幹嘛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你看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真是的,剛才看你不說話,我還以為這事涼了,真是害我虛驚一場,都想撂挑子不幹了,差點就害你損失一員猛將。”
邦德挑眉嗤他:“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當了個小破官,至於這麽高興嗎?真是一點世面都沒見過的樣子,怪丟人的。”
這可是南風迎娶斯辰路上所邁出的非常重要且關鍵的一步,他當然高興!
南風笑的牙不見眼:“和你這個堂堂的指揮官比自然不算什麽,但和他們比起來——”
南風指指用力拍著爪子,把毛都拍飛了,把眼睛都拍紅了的大家,笑說:“我這個小破官,還是很有分量的嘛。”
那可不。
死亡之海海域遼闊,領主坐擁四海,是所有水族的主人,背後還有獸人和蟲族為依仗。要不是這裡陸地太少,環境實在不適合陸地動物生存,對領主的身份又有嚴苛要求,狗腿子部下們說實話,這個位置,他們也非常想來坐一坐。
南風人逢喜事精神爽,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把被關在籠子裡,快要被曬成魚乾的水族們放歸大海,贏得魚魚感激一片。
狗腿子部下看不慣南風那一朝升天,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嘚瑟樣,有點不高興的和邦德說:“明明是您下的赦免令,好名聲卻全被他得了,真是便宜了他。”
邦德握著手裡的長鞭,負手而立於長廊之上。
他看著窗外沙灘上,將南風簇擁在中間感恩戴德的水族們,笑說:“要那好名聲幹什麽,我們只需要穿著這身軍服,從他們面前走過,他們就會明白我們的身份,乖乖跪地求饒,這就夠了。”
邦德回身用鞭把點了點狗腿子部下的肩,環視在場的部下們說:“記住了,戰南風只是我們統治這裡的一把刀。你,我,我們,才是同族同脈的一家人。把眼光都放長遠些,別傷了和氣,也別失了你們的身份。”
這就是在提點他們要以大局為重,不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嫉妒心理,去找南風的麻煩,以免壞了大事。
部下們瞬間站直了身體,齊齊俯身應諾:“是。”
邦德揮揮手,“行了,都散了吧。”掉轉腳步去找寒棲和崽崽。
一晚上沒見,別說,還挺想那父子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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