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軍醫立馬拿著重新調製好的麻藥過來,瞧自家那英明神武一身鋼骨的指揮官閣下,柔柔弱弱的倒在一個體型不知比他小了多少圈的雌性懷裡,哭哭啼啼的撒著嬌……
軍醫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被辣到的眼睛,懷疑自己調麻藥的手藝一定倒退了,否則自家指揮官怎麽會變成這麽個鬼樣子呢?
軍醫掃一眼親親抱抱快要變成連體嬰的一人一獸,默默又重新調了一遍麻藥。
然後——
趴在寒棲懷裡盡情撒嬌吃豆腐的邦德雙眼一閉,轟然向後一倒。
崽崽豎著耳朵大哭:“呀~父父死啦!”
“邦德!”寒棲心頭轟然一跳,連忙去拭邦德鼻息。
軍醫:“……”完了完了,麻藥放多了。
·
昔日酒醉金迷十分繁華的海中城,已經被獸人和蟲族聯合佔領,成了軍事臨時根據地。
寒棲到時,獸人和蟲族還在加班加點的修築工事。那些記憶裡凶悍無比的海盜,則被關在籠子裡,在烈日下暴曬,死都不給他們一個痛快。
寒棲用毯子包著崽崽,從那些散發著濃濃血腥惡臭的籠子前快步走過時,有認出他的水族朝他伸出利爪,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他:“大嫂!救命啊!大嫂!”
——可惜連寒棲的褲腳都沒碰到,就被籠子外的射線,削掉了手臂。
“啊啊啊啊!”
“救命啊!!!”
“啊啊啊!”
空氣裡到處都充斥著暴力與血腥氣,壓得人心情沉悶,喘不上來氣。
被裹在毯子裡的崽崽戴著耳塞,不安的在自家爸爸的懷裡掙扎著手腳,發出了難受的乾嘔聲。
並肩而行的狗腿子部下讓寒棲:“這裡都是自己人,很安全,把他放出來透透氣。”
寒棲搖搖頭,抱緊懷裡的崽崽,加快腳步跟上了抬著邦德的擔架,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邦德下塌的獸人指揮所——他之前工作的那家豪華賭場。
一進門,又有人喊他:
“木西!”
“木西!”
“木西救命!”
寒棲眼皮微撩看過去,是曾和他一起工作的八爪魚,以及對他有過關照的廚師長。
他們和其他在賭場工作的水族們,被就地拴在賭場大廳外的柱子上,身上爆皮乾裂,看樣子就算不被處決,過不了多久也會缺水而死。
寒棲面無表情收回目光,邁步進了賭場大廳的門。裡面開著中央空調,迎面便是舒爽的涼風,舒服的寒棲微微放松了一下緊繃的身體。
他瞧四下裡值崗的獸人真槍實彈、軍容整肅,拿著文件奔忙行走的也全都穿著獸人的軍裝,在確認連個蟲族都沒有後,寒棲這才將毯子往開撩了撩,給自家崽崽透透氣。
“嗚嗚嗚~”崽崽被悶的難受極了,待感覺到那股從縫隙裡吹進來的涼風,立馬滾著毛茸茸的小獅子頭,想從毯毯裡鑽出來,不想被自家爸爸用手,十分無情的又按了回去,當即哭的更大聲了,抽抽噎噎的叫:“爸爸~嗚嗚嗚!”
原本一擁而上關心自家指揮官的部下們噌的扭過頭,齊齊看向寒棲懷裡動來動去的小胖球。
有認出他的人感到十分驚訝:“寒棲?他怎麽會在這裡?”
不認識寒棲也聽說過他大名的人都很好奇:“這就是傳說中把咱指揮官勾的神魂顛倒的那個雌性嗎?他懷裡抱著的那個東西,是崽子嗎?”
備受矚目的寒棲將崽崽的頭牢牢按在自己的臂彎裡,上樓在進入邦德的臥室時,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厲聲問他:“什麽人!”
“……”寒棲左右一看,剛才還跟在他身邊的狗腿子部下等有事走了,僅有的幾個醫護人員也和他不熟,不願意為他做證。
寒棲臉上貼著藥貼,衣服濕噠噠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血腥氣。而警衛身材高大強壯,軍容嚴肅,那一身正氣站在寒棲面前時,更顯得寒棲滿身狼狽,神情可疑憔悴。
寒棲抿抿唇,掂掂懷裡的崽崽有些不自在的說:“我,我是你們指揮官的雌性。”
警衛雙目犀利:“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懷裡抱著的這個肉團,是我們指揮官的崽子?”
警衛大手一揮,讓軍醫把擔架上昏睡的邦德送進屋裡,正要讓人把寒棲這個可疑分子抓起來!走廊盡頭走來一隊人,看肩章都是高級將領。
打頭的黑色垂耳兔容顏清雋,聲音溫和的問:“怎麽回事?”
警衛指著寒棲:“這個人說他是指揮官的雌性!”
寒棲跟他們都不熟,讓他們把狗腿子部下叫過來,說:“他認得我。”
黑色垂耳兔聞言一笑,上下打量寒棲一眼道:“我也認得你,怎麽不要我作證?”
寒棲滿臉戒備的看著他,腦速飛轉,想著他是誰?
黑色垂耳兔上前一步,微微低頭問:“怎麽,不認得我了?”
寒棲皺著眉頭後退,“我該認得你嗎?”
“……”黑色垂耳兔輕笑了下,讓警衛放寒棲和崽崽進去。
警衛遲疑:“可是巴圖長官……”
巴圖豎瞳微眯,不容置疑道:“出了事我擔著。”
寒棲看他,心道原來這就是巴圖,但除了對他的名字有所耳聞,寒棲並不記得他們有過什麽來往糾葛,也懶得去深想。
等進了屋,寒棲這才將毯子裡的崽崽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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