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達西陰惻惻的看著被自己卷在尾巴裡的寒棲,問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
“為什麽你喜歡他,巴圖也喜歡他,為什麽我中意的雄性都喜歡他?他到底哪裡比得過我?”
邦德勾唇一笑。
喃喃自語的佩達西的腦袋忽然像煙花般爆炸盛開——邦德手裡的槍不知何時抵在了佩達西的後腦,扣動扳機的是邦德用精神力幻化出的手。
紅色的血漿混著白色的腦,在空中如花般綻放。邦德單手抱緊崽崽,凌空一個漂亮的踢腿,毫不猶豫的將死不瞑目的佩達西,狠狠踹回到了洞下面的緩衝灣裡。
寒棲這半天被懸吊在半空,無處著力沒少受罪,被拉上來的時候,脖子被鱗片刮擦的全是傷。
他咳著推開想要查看自己傷勢的邦德,心裡也不知怎麽地,略微有那麽一點不痛快。
邦德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對佩達西的評價惹惱了寒棲,打開耳麥聯絡了等在外面的戰南風和部下們。
正說著,先前那道嗚嗚的哭聲驟然變的尖利,隨著地板爆破的聲響,猛不防出現在了邦德身後。濺起瀑布般的水花。
“啊啊啊啊啊!爸爸!”被嚇得炸毛的崽崽發出刺耳的尖叫。
邦德回頭,一道黑色的巨影從地板之下騰空躍起在空中,擺著猙獰的魚尾以一種餓虎撲食的姿勢朝他撲上來。
人魚一邊用鋒利閃著寒光的指甲瘋狂的撕向邦德的喉嚨,一邊張開那張長滿了細密利齒快要咧到耳根的嘴巴,淒厲咆哮道:“把巴圖還給我!”
水浪潑濺中邦德未能看清他的臉,但這聲音有些熟悉。
邦德面色驟變,舉槍將彈夾裡剩余的足以摧毀蟲族骨骼的汞液鎢彈全部打入了人魚的面部,然後趁人魚後仰之際,邦德扛起寒棲與崽崽,閃電般朝著發電機室外的電梯衝了過去。
擦肩而過時,寒棲認出了人魚是誰——被殺死兩次依然活得好好的魚老六!
“魚老六怎麽還沒死!佩達西怎麽會在這兒!”寒棲按下電梯鍵,非常不可置信的問。
邦德抱著崽崽看著發電機室的門:“我他媽的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這一層沒有步梯,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這部電梯。雖然進出海塔的通道就在下面,但和一條殺不死的暴戾人魚在水裡打架,簡直就是找死。
邦德將崽崽遞給寒棲,將他推入電梯道:“去塔頂等我。”
人魚在陸地活動艱難,只要他守住電梯口,等增援一到,危機也就解除了。
但寒棲怎麽能丟下邦德?一把扯住他的衣服道:“要走一起走!要麽你帶著崽崽走,我墊後!”
反正寒棲不會將邦德留下來獨自面對魚老六,他知道那玩意兒有多凶殘恐怖。
爭執間,魚老六的怒吼聲再次暴起,帶著嬰兒般尖銳的哭泣:“把巴圖!還給我!”
頂著滿臉彈孔的魚老六從門內晃晃悠悠的衝出來,一邊用尖利的指甲將嵌在皮肉裡的十字形彈殼摳出來,連帶著鮮紅的血肉與柔韌的魚筋;一邊甩著幾米多長的魚尾,胡亂拍打著四周可以被摧毀的一切事物,包括那扇即將關合的電梯門。
砰——!的一聲巨響!
被魚尾重擊的電梯發出一聲金屬摩擦嘶鳴,伴隨著耀眼的火花,像擺鍾般左右一搖後,重重下墜,砸在了下面的緩衝灣裡。
邦德狠狠地撞在電梯壁上,面頰瞬間青腫,額頭上的血順著太陽穴染紅了銀發蜷曲的鬢角,饒是如此,也愣是緊緊的將寒棲與崽崽牢牢的箍在懷裡,沒有放松分毫。
……原本他用不著這麽狼狽,但在如地震般劇烈的翻轉晃動中,想要穩住身形都極難,邦德卻貪心的用自己的身體做護牆,想要保護寒棲與崽崽毫發無傷。
他做到了,代價就是流血受傷。
而比這更糟的是,厚重的電梯門被一雙利手猛地從外撕破,隨著海水一起湧入的,還有一顆巨大猙獰的魚頭,固執無比的尖聲哭泣道:
“把巴圖!還給我!”
第129章 鐵血硬漢
“還你媽!”
“還你媽!”
“老子還你媽!”
隨著每一聲親切的問候,都伴著一記令人牙酸的重拳。
邦德進海塔前沒有穿防護服,隨身隻帶了一支槍,子彈也全部在先前打完了。
現下他揮拳如風,以子彈發射的速度將暴風驟雨般的重拳打在魚老六的眼睛、鼻梁、顴骨等軟組織上。臂膀揮動帶動氣流,寒棲聞到了一股子新鮮的血腥氣。
借著腕上能量手鐲的淡淡光照,寒棲看到邦德每一次拳起拳落,都會帶起黏連的血絲,還有細碎的肉飛濺到臉上,不知道是邦德的,還是魚老六的。
這種情況寒棲完全幫不上忙。他抱著崽崽穩住身形站在角落,不影響邦德發揮就是幫了大忙。
而將魚頭卡在電梯門裡的魚老六也不知是不知道疼,還是不怕死,他就那麽抱著電梯間,杵著腦袋給邦德打,一遍遍的齜著尖細的獠牙哭著叫:“把巴圖還給我!”
聲音撕心裂肺,通過密閉的電梯壁返回時,像鋼刀刮過耳骨。
沒有精神力護體,隻戴著一副降噪耳塞的崽崽又是害怕又是難受,蹬著腿腿捂著自己的耳朵,仰頭癟著嘴巴鉚足了勁,開始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被打的眼睛都爆了漿的魚老六叫的更大聲了:“把巴圖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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