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歲多的崽崽非常聰明,懂得將爸爸賦予他的黑色毛發與黑夜融為一體,屏住呼吸掩藏自己的蹤跡。
但他也就只有兩歲半而已。
他不知道,他還繼承了父親那雙冰藍色的豎瞳,亮晶晶的像兩顆璀璨的藍寶石,在黑暗裡如同燈籠一樣,散發著無法被忽視的純粹光芒。
寒棲蹲下身張開懷抱,柔聲道:“寶貝,過來~”
寒棲不懂得什麽育兒經驗,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親子關系,但他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能斥責崽崽的。
在他的溫言哄慰中,滿懷戒備的崽崽終於願意讓他抱,但瞧他又要帶他回塔頂,立馬嘶吼著掙扎起來。
他骨子裡流淌著從父親那裡繼承來的猛獸的血液,他不是能被馴服的小獸,他的心裡,藏著反抗的力量與不屈的精神。
他的性格,一天天的向著強大的父脈基因靠攏。除了烏黑發亮的毛發,寒棲無法從崽崽的身上,看到一絲一毫屬於自己的影子。
寒棲將雙目含淚,憋的小臉通紅的崽崽放到門口,吻著他蜷曲的黑色頭髮,說:“爸爸去取東西,你乖乖在這裡等爸爸,不要亂跑,好不好?”
崽崽雙拳緊握不說話,一雙冰藍色的豎瞳,奶凶奶凶的。
寒棲又親親他,快速回房間拿了幾大包東西出來,蹲下身道:“上來,爸爸背你。”
崽崽看看爸爸手裡沉甸甸的東西,再看看爸爸消瘦咯骨的背,不要!
他變成小獅子,抖抖腦袋,用牙齒去咬寒棲手裡的袋子,要幫他拿。
崽崽頭上和爪子上還有傷,寒棲哪裡舍得,但崽崽倔的很,非要幫忙,不準就雙蹄刨地衝他雌自己的小犬牙。
寒棲無法,撿了個裝著毛毯衣服,比較輕的包袱給崽崽,把小東西高興的,進了電梯乖乖蹲在他腳邊,用尾巴纏他的腳踝一個勁的甩。
天色未明。
寒棲開著潛艇,帶著頭一次出海塔,對什麽都好奇的崽崽,到自家塔底的深海區轉了轉,不僅捕了很多海鮮魚類給他做了宵夜吃,還抓了幾條燈籠魚,把牙齒拔了給他玩。
這可把崽崽開心壞了!
他戴著用貝殼和珊瑚做成的項鏈、手串,搖頭晃腦甩尾巴。一手提著發著藍光的燈籠魚,一手抓著香噴噴的大紅蝦,還在自家爸爸的褲腿上撒了一泡尿,標記了下領地。
寒棲看著崽崽那張與邦德一模造樣的臉真是萬分無奈,眼見著黎明天亮,正心急如焚,南風終於平安回來。
一問,才知魚老六沒死?
“先不提那個搓貨。”
南風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墨綠色的手提箱,十分得意的打開給寒棲看:
“瞧你前男友給了爸爸我什麽秘密武器,有了它,爸爸我以後去了哪兒,不都得橫著走?”
“……”寒棲定睛看去。
只見安全級別為A的十層壓縮箱內,除了醫療藥品和各種槍支彈藥,最中間,還擺放著一枚獅子形狀,威力足以摧毀一座城市的——雷火加農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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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的情況不容樂觀。
沒人知道淪為禁臠的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當邦德等將他救出來時,巴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他的眼睛瞎了;腿斷了;舌頭被割掉一半無法說話;兩隻烏黑發亮的長長兔耳,全部被剪成了流蘇。
而那條囚禁巴圖,被邦德剁成碎塊的變態人魚,死前依然很是偏執的死死的盯著不願看他一眼的巴圖,神情溫柔,滿懷病態愛戀的說:“寶貝~等著我,我做鬼,都不會——”
後面的話他沒機會說,邦德用刀捅穿了他的喉結。
在蟲族療傷的時候,醫生還從巴圖的私.處,取出了十幾枚用寶石製作而成的精致小釘子。
元帥難掩厭惡的說:“這絕對是從那幫惡劣的雄蟲身上學來的!”
邦德真後悔當時沒多捅那魚老六幾刀!
不過幸好,巴圖被虐待到殘缺不堪的身體,通過蟲族先進的醫學細胞克隆技術,可以修複。
未免有閑言碎語,手術全部在蟲族完成,
邦德和親衛們也統一了口徑,對外一致宣稱巴圖是去死亡之海當臥底,如今大戰在即,他也功成身退。
趁著巴圖修養恢復,邦德和元帥達成了聯手攻打死亡之海,互惠互利的合作協議。並拍了幾張元帥的美照,答應回去後,就給他和自家二哥牽線搭橋。
動身回主星那天,近鄉情怯的巴圖終於肯開口說話。第一句,問的就是:“我父親,他還好嗎?”
水鹿醫生早在三年之前,巴圖“戰亡”的數月之後,就因意外而喪生火海。
在巴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還多了一個遺孀和三個兔崽崽。
這些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邦德長話短說……
軍部休息室內,巴圖靜靜聽著,眼尾洇出一圈濕痕。
邦德不是能特別照顧別人情緒的溫柔獅子。
他心臟強大,無論是處理公務還是私情,都是果敢利落,快刀斬亂麻,絕不拖泥帶水分毫。
以巴圖的情況本不適合這樣殘忍的談話。
但邦德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堂堂雄性頂天立地,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像個傻子似的生活在美好的謊言中有什麽用?不如早死早超生。
邦德將一遝資料,影像,足以將佩達西繩之以法的證據,如數交給了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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