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木西第一天來這裡時,有客人想把小費往他的領口和褲腰裡塞,光明正大的揩油,不想連木西的衣服都沒碰到,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八爪魚至今都記得當時的盛況。
看似柔弱的木西出手狠辣,以一打十,武力值高到逆天,平日裡那些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雄性直接跪在地上給木西磕頭求饒,讓他當時心裡特別爽。
毫無疑問木西是特別的。
無論是對雄性,還是對雌性,他都具有別樣的吸引力。
那件事後木西就徹底在這家賭場站穩了腳跟,後來有人無意看到他和領主面前的紅人——觸手先生一起回家,便再沒人敢對他起半分覬覦之心了。
瞧瞧剛才那些囂張的雄蟲們,在知道木西是那位先生的人後,也難得識趣。
唉~
真是同雌不同命啊。
八爪魚對燈唏噓,忽感覺爪子被一拉,回頭瞧木西面色霜白沒什麽表情,但一雙漆黑無比的眼珠子格外靈動,一副聽到他嘀咕,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的樣子,當即有些心虛的瞟了眼別處,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
雖然木西平日裡並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態度如何,但如果他計較起來,那自己絕對得吃不了兜著走。
八爪魚正要給木西說幾句軟話,並向老天祈禱只要這次木西放過自己,以後自己絕對管住自己的嘴巴,再也不亂說話了。哪想木西居然低頭從兜裡掏出厚厚的一疊小費,直接分了一半遞給他。
八爪魚:“???”
“拿去,”木西將錢塞進他僵硬的爪子裡,聲音清冷道:“給家裡的崽崽們買點吃的。”
他說完便直接關了門。
八爪魚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錢,眼眶一紅,反手摔了自己一巴掌,小聲道:“謝謝~”
還有一句:“對不起~以後再也不因為嫉妒,說你壞話了。”
·
寒棲等外面的走廊重新安靜下來,這才把剛才未完成的短信,重新編輯好發送出去。
南風立馬打了視頻過來。
寒棲確定將門鎖好後,又用椅子把門擋住,隨後進入衛生間把門反鎖,靠窗借著朦朧的月色,把音量調到最小後,按下接通。
“你確定是他嗎?沒看錯?”南風問。
寒棲點頭:“是他沒錯,我,我認得他的眼睛。”
非常純粹的冰藍色,自家崽崽的眼睛也長那樣,寒棲絕不會認錯。
南風:“那他去找你了?提崽子的事了?”
寒棲搖頭:“我只是害怕。”
“嗨~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你說他是和蟲族一起來的?”
寒棲輕聲:“嗯。”
南風奇怪:“他怎麽會和蟲族親近?他們之前不是還打過仗嗎?他們來這裡幹嘛?”
“不知道,”寒棲垂垂長睫,“不過他身邊跟著的那個軍雌……叫他雄主……”
南風更驚訝了:“他居然和蟲族搞到一起去了?這可有意思了,如果獸人和蟲族聯姻,怕不是想聯手吞了死亡之海。”
南風如今是死亡之海的領主的面前紅人,掩去真實姓名,對外自稱先生。
這些年他苦心經營,好不容易混的如魚得水,把小日子過起來了,如果獸人和蟲族聯手,對死亡之海開戰,那他和寒棲以及崽崽,別說有沒有太平日子可過,以後怕是連一方安身之地都找不到了。
南風心中千思百轉,安慰寒棲道:
“你也別緊張了,他要是為的公事,不會橫生枝節找你麻煩。他要有了新歡,更不可能了,雖然我也不太了解他,不過他不是那種拿的起放不下的人,你把心放回肚子裡,他要真找你問崽子的事,你就說逃亡路上流掉了,先別慌。”
“……”寒棲被南風一番安慰後,心裡終於慢慢冷靜下來,小聲問:“懷塵呢?”
南風將鏡頭調轉,“剛吃了滿滿兩大盆肉,正玩你給他編的球消食呢。”
只見一隻兩歲半的小獅崽正搖著尾巴,肚皮朝天躺在大大的秋千上,獅口大張,用四隻爪子捧著一顆用柔草編的球往嘴裡塞。
奈何寒棲編球的時候就怕他誤吞,所以把球編的足有籃球那麽大,崽崽別說往嘴裡塞了,捧都捧不住,沒幾下就自己和自己玩惱了。
他將不聽話的球一爪子拍飛,不解氣,還跑上前用前爪按住,撅著屁屁,奶凶奶凶的咬住球狠狠晃了幾下毛發卷曲,炸乎乎的獅子頭,等把好好的一顆球拆解成一堆草,這才齜牙咧嘴,十分滿意的抖抖黑色的小耳朵,甩了甩烏黑的簇絨,君王般,昂首挺胸的在他的領地上——一片用土和乾草堆成的,專門供他玩耍的空地上,邁著傲嬌的貓步,耀武揚威的走來走去。
寒棲看著一日日長大,越大越像邦德的崽崽,心裡軟綿綿的,又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那夜他沒敢回家。
而早早回房想要休息的邦德,也是輾轉難眠。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去問了元帥:“那個先生到底是誰?”
元帥也沒見過這位先生,只知道:
“死亡之海的領主的面前紅人,之前領主幾個兒子內亂奪權的時候,就是他一手鎮壓擺平的,算是很信任的親信吧。
聽說他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觸手怪,這島上有一多半的賭場和妓院,都是他負責管轄的。你剛才也看見了,連那些囂張跋扈的雄蟲也有耳聞,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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