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邦德弄清楚那感覺來源於何,一張霜白冷豔的臉猛不防暴露在他的眼前,與他對視一瞬後,旋即擦肩而過。
他沒認出他。
但邦德死都不會忘記那張臉。
清冷,美豔,只有寒棲,能把這截然不同的兩種特質融合的恰到好處,勾人又禁欲。
邦德愣愣回頭,死都想不到他們會在這種場合相遇,更想不到寒棲還是以荷官的身份……
“木西是這裡的頭牌荷官,有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
元帥看邦德眼神發直,情緒不對,以為他是看上了木西,提醒道:“他背後有主,不出台。”
有主了……
不出台……
邦德腦子發懵,心口發脹,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耳朵嗡嗡的像是被灌了水,三魂七魄飄出天外,滿腦子都是——那樣光風霽月如天山雪蓮般乾淨美好的寒棲,流落風塵了?
邦德定定的看著寒棲——如今的頭牌荷官,木西。
他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很美,很消瘦。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知何時蓄起了長發,用一根紅色的緞帶,松松挽就在肩頭。
他穿著雪白微微有些透的絲綢襯衫,被一件垂墜感很好的黑色綢褲束緊。如水般的衣服勾勒出他比例完美的身材曲線,雄性們的目光都盯著他的屁股和臉。
而雙拳不自覺緊握、手背布滿青筋的邦德,則沒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他甚至都沒有任何借口去生氣。
他和寒棲早沒關系了……
桌上摞著撲克,寒棲洗牌手頭花樣很多,雄蟲們挺滿意的,幾輪下來給了不少小費,有意思和他發展一下,說白了就是想泡他。
寒棲不理不睬,陪他們玩完便要走。
雄蟲們瞧他看不上這點錢,覺得他胃口太大,但實在饞他的身子,明知他背後有主也不舍得放棄。
仗著自己是雄蟲的幾隻色蟲子攔住寒棲的去路,問他:“多少你才肯,開個價吧。”
寒棲急於擺脫掉那道熟悉的、令他倍感煎熬的視線,本不欲搭理,奈何雄蟲們糾纏不休,隻得道:“那得問過我家先生。”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先前還咄咄逼人,自持身份的雄蟲們立馬讓開一條道,瞬間閃離寒棲身邊連聲道歉說:“原諒我們眼拙,不知道您是先生的——”
寒棲無視掉,徑直離去。
元帥嘖一聲,“想不到居然是那位的人。”
他想再提醒一下邦德,千萬不要產生什麽橫刀奪愛的心思,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結果……
“咦?”
他那麽大一個三弟呢?一轉眼哪去了這是?
第101章 虛驚一場
寒棲死都不會忘記那雙獨一無二的冰藍色豎瞳。
他如往常般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內,直到顫著手將門窗全部反鎖,把燈熄滅,把窗簾拉好,這才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大氣不敢松一下。
他不知道邦德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滿腦子都是:他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崽崽搶走?
寒棲萬分警惕的聽著門外的動靜,確定暫時安全後,這才給備注名為“先生”的南風發信息,剛編輯到一半,就聽安靜的走廊外有腳步聲響起,正不疾不徐的朝著自己這邊緩緩靠近……
寒棲屏住呼吸低頭,門縫外的影子停駐在他的房門口,似乎正在通過貓眼往裡窺探,還試探性的擰了擰門把手。
這裡設施簡陋。
以獸人的腕力來說,輕輕松松就能把整扇門都卸下來。
寒棲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也不知他如果什麽都不乾的話,自己又要怎麽面對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他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用牙齒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門外的人敲敲門道:“寒棲,開門,我有事和你說。”
寒棲聽著那細聲細氣的聲音愣了下,起身從貓眼小心往外面看去,發現敲門的並不是邦德。
寒棲閉閉眼整理一下臉上的情緒,開門後,同事八爪魚嘟著嘴巴抱怨道:“怎麽這麽慢。”
他遞給寒棲一張門禁卡,說:“明天輪你值班,別忘了。”扭著身子走的時候,沒忍住心裡的羨慕與嫉妒,小聲嘀咕說:“呆逼一個,命還挺好。”
死亡之海的日子不好混。
雄性們成日裡打打殺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大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勢必把每一天都過得轟轟烈烈。雌性呢,靠臉靠身體,苟且偷生的活著,死的時候不僅慘,還要賠上本就不多的自尊。
但木西是這裡的特例。
他有著一張冰霜冷豔老天賞飯吃的臉,多殘暴的雄性,都願意為了得到他,而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滑稽的紳士,就算木西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一句話都不願與他們說,但那些腦子有坑的雄性,還是會前赴後繼的撲上來,並且更加討好木西。
八爪魚曾一度不解,特意去采訪了幾個木西的忠實追求者,得到的回答非常統一:木西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性格和那張清冷賽若冰霜的臉,特別能激起雄性們的征服欲,與好勝心。
八爪魚懂了,這群雄性說白了就是骨頭裡犯賤!
溫柔小意,對他們千依百順的,他們呼來喝去不稀罕。反而是木西這種對他們愛搭不理型的,他們倒是覺得香的很。
但比起木西的那張被老天偏愛的臉,八爪魚最羨慕的,就是木西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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