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噎了下說:“是是是,寒棲是選了我,放棄了你,但他心裡其實一直都沒和你斷了,他,他就那一根筋,釘是釘卯是卯的,不會來事兒。
我也說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他性子就是那樣,有時候你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試探他一下,他還真就和你來真的,你說他沒情商,性格又有明顯缺陷,你跟他計較這些幹什麽?”
南風努力的和邦德解釋:“他真就把我當他爸,我把他當兒子,你會為了戀愛對象,和你爸斷絕關系嗎?不會的,對吧?”
椒ⒸⒶⓇⒶⓜⒺⓁ湯 “呵~”
邦德一笑:“我為了他,委屈過我最疼愛的弟弟,和最疼愛我的兩位兄長乾過架,父親為此打過我不止一個耳光,我被趕出家門的時候,父親不認我、要和我斷絕關系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放棄他。但你猜他是怎麽做的?”
戰南風心裡咯噔一下,聽邦德說:“他躺在我的床上!日日夜夜喊著的!都他媽是你的名字!”
說到這裡的時候,邦德冰藍色的豎瞳明顯開始失控,失控到極其陰鷙猙獰的地步。眼眶也逐漸變濕,變紅。看著南風的眼神凶煞、壓抑、摻了非常濃重的戾氣。
他咆哮著:“就算我精神力暴亂!難受的快要死的時候!我也在想著我千萬不能碰別的雌性!我不要命!我都要回去找他!為此我的家族得罪了皇室!一堆人給我收拾爛攤子!可我發了瘋!我犯賤!我就是非他不可!可他呢!他呢!”
邦德指著寒棲臥室的門,字字珠璣,嘲弄無比道:“他騎驢找馬!不答應我的求婚!棄我而去!但凡他當時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老子都他媽舍不得這麽對他!”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邦德的樣子驚到了。
南風啟齒,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僅僅只是呆滯的看著情緒突然崩潰的邦德。
被獅子父親接來調停說和的垂耳兔爸爸,也被自家崽崽的樣子嚇傻了。
斯辰眼眶通紅,盡管被自家三哥這副恐怖的樣子嚇的身子發抖,但聽著他那些剜心蝕骨的話,還是毫不猶豫的跑上前,一把抱住邦德微微顫抖的身體,哭道:
“三哥!你別這樣,我求求你,嗚~我明白的!我理解你!我理解你!嗚~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好害怕~嗚~”
邦德被自家弟弟猛不防撲上來一抱,眸光一顫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他借著伸手安撫斯辰的動作深吸一口氣,微微閉眼將那股無處宣泄的躁動壓下去,吸吸鼻子再抬頭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邦德指著那幾個垂首站在牆角的醫生,冷聲不容置疑道:“把手術提前!把那個孽種給我盡快打掉!一分鍾都不能多留!”
這次沒有任何人,再提出任何異議。
連南風都勸寒棲:“打掉吧,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亦或是對這個可憐的孩子,都好。”
寒棲不說話,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也已經哭不出來了。
他眼眶泛紅,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問道:“南風,外面的世界,好混嗎?”
“幹嘛?”南風看他:“你要帶球跑啊?我勸你可千萬別啊!外面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下去的,我去了那麽多地方,說實話也就這裡還有點人情味兒。”
寒棲看他:“詳細說說?”
南風身子後移:“我靠!你個鱉孫,你不會要來真的吧?”
寒棲眨眨眼,聲音帶著哭過的沙啞:“不可以嗎?”
南風看他,確定他真的是來真的後,雙肩下塌輕歎一聲道:“哎~~~我這輩子跟上你,算是沒有享福的命嘍~”
寒棲忙搖頭,正要說自己不想連累他,南風卻是問他:“寒棲,記不記得咱們當年結拜的時候,說過什麽?”
南風說著朝寒棲伸出一隻手,目光堅定,帶著鼓勵的看他。
寒棲喉結微滾,緩緩握上去說:“有福同享……”
南風用力回握他:“有難同當!”
枝頭嫩芽發綠,又是一個滿懷希望的春天。
伏案畫著作戰圖紙的邦德忽然心口一痛,手中筆尖也猝然一斷。
他皺著眉頭,以為自己最近熬夜太多,累到了心臟。用腕骨在心口處重重揉按時,門外警衛忽然進來說:“指揮官!寒棲不見了!”
“什麽!”邦德起身,頓覺心口疼的比剛才還要厲害,微微彎腰扶著桌子問:“戰南風呢!”
警衛:“也不見了!”
邦德厲呵:“去找!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把寒棲給我找回來!”
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沒有了愛情束縛的寒棲,就像是魚兒遊入大海,該去哪裡尋找呢?
邦德一手覆著疲憊的眉眼,一手拿著寒棲留下的獅型項鏈,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流失,不受控制的,無法挽回的在流失……
狗腿子部下等進來和自家指揮官匯報軍務時,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那張素白色的紙。
上面筆鋒含蓄,只有短短幾行寒棲離開前,寫給邦德的字——
對不起
我愛你
再見
再也不見
第98章 他走之後
辦公室內,邦德長腿交疊,撐額坐在落地窗前,沉默著不發一語。
狗腿子部下等互看一眼,負責查找寒棲下落的老虎部將上前一步,敬禮,然後微微垂首道:“指揮官,我帶人一路追至黑河,在那裡發現了寒棲和戰南風最後存在過的痕跡,他們應該已經逃入死亡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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