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棲沒動,定定的看著外面說:“等他來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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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是天黑後才來的。
他到的時候,正是小吃街客流量的高峰期,店裡早早清了客,靠近門口的位置擺滿了色香味美的各種烤串,全部用透明的保溫蓋照著。
寒棲起先坐在門口等,後來實在困的支撐不住,便躺在靠裡的木質長椅上睡著了。被南風推醒時,手裡還拿著半個檸檬。
寒棲揉揉眼睛,正要起身,忽聽邦德在和誰說著話,撐著桌子抬頭一看,原來是在和人視頻通訊……
“指揮官,您這是在哪兒呢?”
邦德調轉攝像頭,對準了店門玻璃外人潮擁擠的繁華長街。
聽得那邊的佩達西小小的驚呼了一下:“哎呀!您是在外面玩嗎?和誰呀?我也好想去~”
那柔媚的聲音,聽的南風直掉雞皮疙瘩,抱臂推推呆站著的寒棲小聲問,“你家那口子這是在和誰說話呢?老天爺,酥的爸爸我骨頭都麻了。”
寒棲輕咬下唇沒說話,聽邦德:“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找您嗎?”佩達西有點委屈的說:“今天胎動的厲害,肚子有點不舒服~”
把觸手支成喇叭狀偷聽的南風一拍大腿:“爸爸聽出來了!這不就是那誰!安全區的那個狐狸!對你家那口子有意思的那個!當時我就看出來他嬌柔做作跟邦德勾勾搭搭的,果然果然,聽說他男人是邦德的部下,戰亡了,邦德對他挺照顧的。”
南風想到什麽,又推了寒棲一把:
“邦德容不下爸爸我,你就能容得下那騷狐狸精了?他讓你和我絕交,你怎麽不讓他先和那狐狸斷掉?你沒長嘴?你不會說?”
寒棲不說話。
南風隔空捶他倆拳頭:“出氣!”
“……”寒棲抿唇道:“當時沒想起來。”
“我靠。”南風捂臉無奈狀:“老天爺生你的時候,怎不給你配個嘴呢?也忒吃虧了。”
寒棲挪挪身子,聽邦德有些不耐煩的回佩達西道:
“不舒服就找醫生,找不到醫生還有獸醫,你找我除了浪費時間還能有什麽用?我又不懂,也不會說好聽的哄你,更不可能飛過去陪你,你說你本來懷孕就情緒不佳,還要被我凶一頓,你圖什麽?你是不是閑的慌?”
南風噗嗤一笑:“別說,他這嘴,一般人還真說不過。”
卻聽屏幕裡的佩達西大叫:“指揮官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我好傷心好難過,肚子都開始疼了,哎呀~我要生了!”
邦德眉頭一皺叫的比他還大聲:“我艸!你個死狐狸你別給老子開玩笑!”
“都是您害的!我死了就是一屍四命!做鬼都不會放過您的!嗚~痛死了~嗚嗚嗚~指揮官救命!”
邦德咒罵一聲,趕忙聯系了早先就安排在佩達西身邊的醫護人員,得知他們已經在第一時間把佩達西送進產房後,微微松了口氣。
狗腿子部下忙湊過來問:“指揮官,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邦德看白癡似的看他:“是老子的嗎?是你的嗎?去湊你媽的熱鬧。”
邦德摘掉軍帽揉了揉耳朵,沒理主動過來打招呼的南風,也沒坐。
他冷漠的掃了眼寒棲微微隆起的腹部,長眸微眯直接問:“這種是我的麽?”
第95章 破鏡難圓
寒棲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大盆雪水,冰冷刺骨間,他幾乎無法看清邦德的臉。那樣的冷漠,疏離,充滿了令他無法接受的懷疑與冷意。
“你……說什麽?”
寒棲啞著喉嚨,身子無意識的輕顫著。他扶著桌子,努力讓自己站穩,腦子裡預想過很多種與邦德的開場白,但怎麽也沒想到,邦德一出口,居然會是:這種是我的麽?
這讓他該如何回答啊……
寒棲傻傻的看著邦德,深深的望進他的眼裡,企圖去判斷他是有口無心?還是誠心如此?
邦德迎著寒棲的目光上前一步,面色不耐又問了一遍:“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種?”
寒棲的腦子裡轟然炸開一道驚雷,白光滾滾間,南風沒好氣的回道:“不是你的!難不成是爸爸我的?”
邦德從順如流的猜測:“也有可能是那隻蠢狼的。”
“去你媽的!”戰南風揮著拳頭就要揍他!
寒棲拉住南風,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邦德:“你,懷疑我?”
邦德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寒棲的眼睛說:“我不該懷疑你嗎?”
寒棲目光破碎。
邦德偏頭,對提著醫療箱進來的醫生使了個眼色。
醫生有些複雜的點點頭,隨著南風去了樓上臥室。
寒棲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摸著肚子有些躊躇不前,抿唇想問邦德不陪著自己嗎?又看他負手而立於窗前背對著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唇齒微張半天,終是算了。
南風看著慢悠悠走在後面的寒棲,歪頭瞅了眼他空落落的身後,皺眉道:“邦德呢?他怎麽不上來?”
寒棲滿臉窘迫,有點尷尬的用手指,卷了卷半袖衣擺。
“靠!給他臉了是吧!你給誰懷著孩子呢?他大爺似的什麽意思?看你好說話好欺負是不是?剛才你就該直接說把孩子流了!看他急不急!”
南風推開寒棲:“麻痹的!爸爸找他去!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麻痹的!認不清自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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