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達西肚子裡的崽還有用,因怕他傷到自己的肚子,遂表現的十分柔弱可憐。
寒棲真是喜歡死他了!心軟到一塌糊塗!
他擠進被子裡摸摸佩達西顫抖個不停的飛機耳,再摸摸他僵硬無比的狐狸尾巴,湊到他耳邊溫言哄慰道:
“他是指揮官,大家有困難就是要找他的嘛,你何錯之有呢?不過他現在有點忙,通訊器沒帶在身邊,我看你挺急的,就偷偷跑出來找你了,你有什麽難處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我是指揮官夫人,無所不能哦~”
佩達西還以為寒棲是給自己下馬威,剛要狡辯。寒棲突然一拍大腿說:“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什麽地方!”佩達西死死的抱住床柱子,搖頭道:“我不去!”
“你不是覺得是你害死水鹿醫生的嗎?很愧疚?很難過嗎?”
寒棲一根根掰開佩達西的手指,體貼的為他系好扣子,幫他擦擦眼淚道:“我這就帶你去給他磕頭道歉,相信水鹿醫生那麽好,不會多怪你的啦。”
佩達西心頭一梗!當即瘋了似的不管不顧的掙扎起來,被寒棲一掌劈暈了過去。
“別說,”寒棲將狐狸裝進麻袋,扛在背上掂了掂說:“當指揮官夫人還挺好玩的。”
·
邦德知道寒棲丟了是半個小時之後。
幫他回休息室拿通訊器的警衛說寒棲不見時,邦德以為雌性是偷偷跑到哪裡玩了,等調了監控,看到錄像裡的寒棲大搖大擺的拿著他的通訊器一路暢通無阻,開走一架戰鬥飛船後,這才急了。
塔台調度員看著屏幕上那個飛速移動的小紅點,連接了飛船駕駛室的通訊設備:“這裡是塔台,這裡是塔台,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
對面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忙音,接著一道清亮帶了些高興的聲音傳來:“收到,收到,有什麽事嗎?”
調度員聽著那聲音一愣。
邦德一把奪過話筒:“寒棲!你他媽的在哪兒呢?讓駕駛員接聽!”
這次不等寒棲回話,有個戴著飛行安全帽的藏獒小心翼翼的舉起爪爪,小小聲的說:“指揮官,我在這兒呢。”
邦德:“……”
“!!!”大家:“挖槽!寒棲居然會開飛船?還是戰鬥飛船?他去哪裡學的證?”
通話還在繼續。
聽聞此言的寒棲也有點不可思議:“開這個東西還需要證嗎?”
“不是,”大家面面相覷:“你沒證怎會開啊?”
寒棲:“有說明書啊。”
“啊哈,”大家咽口唾沫:“你不害怕啊?”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寒棲打開攝像頭,給他們看麻袋裡大著肚子的狐狸,笑笑說:“沒關系,出了事有佩達西陪著我呢。”
“哎哎哎!”大家拍案而起,大叫道:“降落!降落!你趕快降落!”
寒棲沒說話,過了會兒問:“降落傘在哪兒啊?”
大家:“???”
寒棲:“假如我現在在三萬米的高空,但是能量箱空了,又沒降落傘,請問怎麽操作,我才能安全降落呢?”
邦德一屁股坐到椅子裡,對捂著心臟滿臉痛苦的大家說:“傳下去——”
“今晚擺桌,吃菜,喝酒,我請客。”
·
寒棲十分慶幸今天上午才來過墓園,依著兜兜裡的照片只找了一小會兒,就來到了水鹿醫生的墓碑前。
冰天動地的寒風裡。
佩達西衣衫不整,隻穿著一套單薄的病號服,手腳凍得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神色惶恐,被寒棲按著肩膀跪倒在結滿冰晶的黑色金屬板上,奔潰大哭道:“放開我!你放開我!嗚~我沒有害死他!我沒有!嗚嗚嗚!你放開我!嗚——!”
寒棲神色溫和,十指如山般將掙扎不休的狐狸按得動彈不得,喃喃自語道:
“其實我挺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的,因為我也曾害死過人,那個人對我很重要,一開始我也像你似的,無法接受,連他的墓碑都不敢看,就算他來夢裡找我,我也無顏相見,我多想再跪在他的墓碑前給他磕頭說聲對不起,但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佩達西滿面淚痕愣愣的看著他。
寒棲眸光黑亮,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夕陽日暮中投下一層陰鬱的影子,有淺淺的淚痕從眼尾溢出,看起來有些哀傷。
“那個人是南風嗎?”佩達西看到撐天的蒼柏後有一道高大的人影閃過,啞聲問寒棲:“他是你的愛人嗎?”
“……”寒棲搖搖頭,扣著佩達西的頭重重嗑了下去。
“咚!”
一下。
兩下。
三下。
第四下的時候,寒棲收手,佩達西自己磕了下去。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聽話,才害您枉死!”
佩達西一下下的對著水鹿醫生的墓碑磕著頭,磕到後來,他自己也不知是想表演給暗處的那個獸人看,還是真的心懷有愧。
他看著墓碑上那張慈愛的臉,眼前閃過的,都是老頭慈祥的笑,和他對自己的好……
佩達西忽就真的後悔起來,頂著滿臉的血膝行到墓碑前,抱著冰冷的石碑痛哭不止,臉上的血滴在白字上,轉瞬就結成了冰。
狐狸還要再磕,被人一呵道:“夠了!”
邦德將滿臉是血的佩達西交給醫療隊,一把揪住寒棲的後頸將他帶離墓碑,提著他扔到休息室,指著寒棲的鼻子罵道:“你他媽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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