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句清晰,笑著和獸人道謝,看著他手上的血關心道:“你是受傷了嗎?要不要叫醫生?如果受了傷不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邦德身上的血都是海盜的,那些陰溝裡的雜碎,還沒那個本事傷到他。但他的雌性卻是第一次關心他,這讓他感到一絲絲的複雜。
“你不喜歡和我說話嗎?”
一直得不到獸人回應的寒棲舔舔唇角的醬料道:“你要不喜歡我就不說了,我也覺得我有些吵,但我現在好高興,所以老是忍不住,你——”
“沒有,”邦德定定的看著他,像是在自言自語:“挺喜歡的,只是你原先很少說話,也不喜歡搭理我,更不會這麽不停的對著我笑。養了你這麽久,你和我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現在一句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已。”
寒棲唇齒微張,似乎也沒想到之前的自己會那麽冷漠的對待眼前的獸人。
明明對方是如此的英俊體貼,光是這麽看著,他的心裡就不自覺的充滿了歡喜。
怎麽會不和他說話?不對他笑呢?
寒棲在心裡默默的譴責了一下曾經的自己,問獸人:“那我豈不是很過分?你有沒有記我仇?”
邦德抬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眉骨,沒什麽情緒的道:“你對別人的態度更差,相比起來我還算特別的。”當然除了南風。
寒棲又笑了:“那我以後每天都和你說話,每天都對你笑,你看這樣好不好?”
寒棲說這話時,黑色的眼睛輕輕彎起,眼角的紅色淚痣在璀璨的吊燈下微微晃動著,漂亮勾人極了。
邦德覺得此刻的雌性真像顆閃閃發亮的紅色流星。
耀眼,璀璨,充滿無上的光芒與活力。
只是不知還能撐多久,就要如曇花一現般,永遠逝去。
邦德知道雌性這是回光返照,這樣的情況他在戰場上看的太多了——
前一秒重傷不治的部下突然能跑能跳想吃想喝,紅光滿面的和他訴說過去展望未來,然後下一秒又突然眼睛一閉,連聲告別都沒來得及說,就永遠的沒了心跳和呼吸。
邦德看著突然好轉的寒棲並沒有任何開心,反而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在被鈍刀反覆凌遲。
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會失去他的準備。
但他的心裡還是如此的戀戀不舍。
邦德目光癡迷的看著寒棲,全神貫注像是在看著什麽稀世珍寶。那目光纏綿的深情樣子,讓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都顯得溫柔起來,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繾綣。
寒棲被獸人看的耳朵通紅,低頭繼續填肚子,忽瞧自己被扯爛的領口就那麽大咧咧的敞著,露出一顆紅豆和一個曖昧的牙齒印,立馬整張臉都紅了。
他放下手裡的叉子,唇角微抿將耷拉在胸口的那塊毛拉拉的布條“刺啦~”一聲撕了,免得獸人看不清老是盯著自己看。
哪知道……
獸人的目光更加火熱了!
寒棲抿抿唇,任他隨便看,等填飽了肚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將最後一口酒飲下,撫著肚子仰起了頭。
全部由白色金屬搭建的餐廳裡布置的豪華又精致,純水晶打造的透明穹頂高高在上,被九根雕了獅子玩球的白色金屬柱子支撐著。
寒棲眨眨眼,看到透明的穹頂上布滿了白色微微帶藍的冰晶小顆粒,被風吹的滾來滾去。璀璨的星光灑下來,把那些冰晶照的亮閃閃的,好似灑了一屋頂的漂亮寶石。
寒棲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多,那樣閃爍,那樣明亮美麗的星星!
他光是這麽透過屋頂看著,就已經能想象到星辰遍布的夜空有多漂亮好看,如果現在爬到屋頂去看的話,一定會更為壯觀的吧?
寒棲說做就做,當即站起身對呆呆看著自己的獸人說:“我們去屋頂看星星吧!”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邦德:“???”
“走吧,走吧,再晚就該天亮了。”寒棲急不可耐的去拉邦德,雙手骨瘦而充滿力量,一點都沒有要死的意思。
邦德心裡想著雌性的回光返照可真夠猛的!眼睛從寒棲蒼白無血的臉,一路掃到他破爛的領口,滑過雌性單薄布有牙印的胸膛,順著他空落落的褲管,定格在他皙白沒有穿鞋襪的腳上。
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一道殘影猛地從後方奔來。
邦德抬頭,一隻又肥又圓的兔子從天而降,飛撲到他懷裡抱著他的腦袋就開始嚎:“嗚嗚~嫂嫂你沒死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嗚~我還以為你變成鬼了~”
側身閃到一邊的寒棲將大胖兔提溜到自己懷裡,拍拍他油光水滑的大肥屁屁道:“你嫂嫂我在這兒呢,抱著誰哭呢?”
有了斯辰這個小插曲,寒棲立馬對星星失去了興趣。一人一兔抱著又哭又笑,嘰裡呱啦一通聊,寒棲拿起毛線團就開始給兔兔織帽子、圍脖、小手套,並約定好明天要出去玩溜冰。
而在此之前,寒棲的手工課一直拿的是——零分。
斯辰訝異不已:“哇塞!寒棲你怎麽會的?我記得你從來沒有上過手工課!”
“一看就會的東西,有什麽難的。”寒棲看著視頻教程十指翻飛,十幾分鍾便搞定了兔兔防寒保暖的三件套,還用剩余的毛線給斯辰織了雙長到膝蓋的毛襪。
並且,寒棲還說:“我們開家店賣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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