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雙冰藍色深邃的豎瞳,細細描摹著寒棲漆黑的眉目,將他眼尾那滴鮮紅色的淚痣細細刻在心底,無聲向他許諾……
他永遠都不會逼他強迫他。
更不會在他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做任何讓他會後悔的事。
他會讓他徹底忘掉南風,心甘情願雌伏在自己身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飛船緩緩降落。
邦德在寒棲潮紅微微發燙的臉上印下一吻,進屋時醫護組已經準備就緒。
他把懷裡的雌性放入醫療艙,因巴圖出事,水鹿醫生並沒有來,而是拜托了同門的綿羊師兄帶隊,前來為寒棲做此次的檢查。
綿羊師兄神經大條,捋著自己白白長長的大胡子,哎哎呀呀的不停數落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又是熬夜,又是酗酒,飲食重鹽重油一點都不講究,一堆不良的生活習慣就算了,明明一身病,還不知道自己注意點,唉~真是沒法兒說。”
正在吃早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喜歡重口味、時常玩毛線團到大半夜、擁有一堆不良生活習慣的邦德:“……”
他將手裡的脆骨一口吞下,舔舔亮油油的手指抬頭問:“您老是不是對我們肉食動物的生活規律和飲食習慣有意見?”
沒和邦德打過交道的綿羊師兄完全不知道自己踩了什麽樣的雷,幾位後輩忙捂著他的嘴巴將他拖到身後。齊齊縮著飛機耳,夾著油光水滑的尾巴,可憐兮兮的和邦德求情道:
“指揮官,師叔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老人家一般計較了吧?”
邦德一笑,“隨口一問而已,你們緊張什麽?我是那種小肚雞腸因為一句話就生氣的雄性嗎?”
大家剛要松口氣。
邦德接過001遞來的熱毛巾擦擦指尖油膩,隨手一指他們油光水滑的尾巴,閑聊似的說:
“尾巴有毛一定很暖和吧?像我,尾巴光禿禿的,只有尾巴尖那一小撮,每年的寒潮期都特別難熬啊。尤其今年還多了一個沒有獸形的雌性,我真擔心他會被凍死,正琢磨去哪搞幾張獸皮毯子禦寒,要求也不高,像你們這種毛茸茸的動物的皮就挺好。”
大家渾身一顫,當即淚流滿面,邊將尾巴上豔麗蓬松的美麗毛毛薅下來放到001拿來的大.麻袋裡,邊嗚嗚咽咽的說:
“指揮官您太可憐了,我們好心疼啊,這點毛毛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納,這個寒潮期您一定要和您的雌性過的暖暖和和的,千萬別剝皮呀,剝皮犯法~嗚~”
邦德將袋子裡的毛毛壓實瓷了,張著口袋邊從他們身上往下薅毛邊說:“這怎麽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
大家哭著擺手:“別客氣~嗚~別客氣~”
“那就多謝大家啦~”
“不謝~嗚~不謝~”
邦德一點都沒客氣:“嗯嗯~裝滿~給我裝滿~”
“嗚——!”
後來綿羊師兄滿臉癡呆和幾位醫生回到醫院時,同事們都非常奇怪:“你們是去的指揮官家?還是去的薅毛館?怎麽都禿成這樣了呀?”
·
寒棲醒來時身上蓋著一張五顏六色的毛毯毯,輕飄飄的,特別舒服,特別暖。
宿醉後的腦袋疼的好像要爆炸,渾身的骨骼都發出強烈的抗議,酸疼軟綿,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肚皮朝天在地上玩球的大白獅起身來到床邊,用大大的獅子頭滾了滾床上的雌性後,變成人身問寒棲:
“難受嗎?後悔嗎?以後還喝酒嗎?”
寒棲後悔的不得了,難受的直哼哼。
“活該!讓你不聽話!”邦德將熬好的醒酒湯用嘴喂給雌性,等他好點後,這才問起宴會上的事。
寒棲腦子混亂,什麽都記不得了,偶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飄過,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作為支撐。
如此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佩達西自作孽無奈認栽,被斯辰趕出了凡賽爾家。
唯一能猜到一點真相的巴圖,因不想與邦德決裂也選擇了沉默,自請去了北方前線。
巴圖走那天,主星上空凝結了一層厚厚的星雲,冰晶飄落仿若下雪。
斯辰躲在暗處看著那道漸漸遠走的清雋背影傷心難抑,捂著臉一度哭到昏厥。
而和巴圖達成和解,拿到一大筆補償款的佩達西則暗暗松了口氣。
他來到為巴圖送行的邦德面前,小心翼翼的問他:“您許給我的那個承諾,還作數嗎?”
第54章 和諧共處
邦德言而有信,但他還是那句話:“你先說來聽聽。”
“請您寫一封推薦信,讓我參加本季度最後一次的醫師執業考試。如果通過,我希望能在主星最好的醫學院得到一份工作。”
佩達西毫不客氣的說:“您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無家可歸,無處可去,還請您幫我尋一處安全的住所,位置最好是能在軍部與阿爾梅林交界處的安全區,要有永久的居住權。”
“……”邦德挺意外的。
不是因為狐狸要求太多,而是狐狸居然有顆事業心。
在這個雄多雌少、雌性備受優待的時代,雌性們都是在家靠父兄,出嫁靠獸主,完全不用在生計上費心分毫。
就連寒棲那樣被擄回來的拍賣品尚且能享受到聯邦雌性保護協會的庇護,如佩達西這樣的雌性就更不用說了。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