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父親毫不猶豫再次揚手,腕部的鑽石袖扣忽掉落在地上。他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自己的西裝袖口緩緩開裂,腕部一道紅色的血痕正在雪白的襯衫上迅速延伸……
父親的巴掌還舉在半空中。
他定定的看著袖子裡越飆越多的血,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邦德已經將揮著皇冠的寒棲一把推開,用力壓住父親腕部動脈的同時,擰眉衝著那邊正給斯辰檢查傷勢的醫生厲聲道:
“快!快!止血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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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邦德反應及時又能製得住寒棲,否則今天獅子父親的手筋和動脈,全都得被他這心狠手辣的好兒媳給挑斷了。
佩達西越過混亂的人群,衝著被邦德推得摔在牆上的寒棲遙遙一笑。
這下無論剛才的真相是什麽,寒棲傷了獅子父親都是不爭的事實。
佩達西不信邦德會毫無芥蒂。唯一令他沒想到的是——
獅子父親在被斯辰告知是自己誤會了寒棲後,並沒有追究他對自己的無禮與冒犯,而是對幫自己按著傷口的邦德說:
“你沒白疼他。”
其實獅子父親一直明白當初寒棲踢斯辰那一腳,是自家崽崽咎由自取。但親疏有別,再加上邦德為了寒棲一次次的頂撞忤逆他,更是讓獅子父親對寒棲不滿到了極點。
而剛才寒棲那毫不遲疑,滿是狠辣的一擊,則讓獅子父親覺得不枉之前邦德那麽護著他。
遇到事情的寒棲並沒有隻躲在邦德身後,也懂得替邦德出頭,也知道為邦德出氣。
這一點是其他雌性不敢,也無法做到的。但寒棲不僅做了,居然還成功了。
獅子父親坐在寬大的扶椅裡,精明銳利的豎瞳越過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醫護人員,牢牢的定格在寒棲身上,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寒棲站在角落,拎在手上的皇冠還染著一層淡淡的血氣。他面無表情、無所畏懼的和獅子父親對視著,在外人看來他完全就是一個膽大妄為,目無尊長,沒有絲毫家教可言的惡劣雌性。
但獅子父親卻從寒棲的眼裡看到了他對自己的殺意,也看到了他對邦德絕對的維護。那份在雄性身上都難得一見的鋼骨與狠辣,莫名戳中了獅子父親的心臟。
邦德順著自家父親大人的視線回頭看了眼寒棲,陰陽怪氣的嗤了一聲道:“我是沒白疼他,倒是白白挨了您兩巴掌。”
“……”獅子父親握拳到嘴邊輕咳一聲,垂垂眼道:“聽說北方戰事吃緊,家裡正好還有兩條航線閑著,你要用得著,去和你二哥知會一聲就行。”
邦德:“!!!”
寒潮將近,北方戰事吃緊,邦德最近一直在為運送物資的事兒犯愁。
他這次回來也是想看看父兄能不能松口,把北方的航線借一條給軍部運送物資。畢竟自家的資源是白用,用別人家的,就得用更高的利益去換了。
只是商人重利,就算自家富可敵國又如何?那也萬萬沒有把飯碗白白借出去的道理。
尤其現在正是星際子民瘋狂囤物築巢準備冬眠的賺錢時期,買賣好的很。失去兩條航線對於家族來說是非常大的損失。之前邦德隻試探的和自家二哥借一條,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現在獅子父親多大方呀,開口就是兩條,嘻嘻~
邦德心裡竊喜,面上卻是淡淡道:
“莫名其妙挨了您兩個冷酷無情的大逼兜,兩條無足輕重的破爛航線就把我打發了,哎~不受父親疼愛的崽,就是輕賤的很呐~”
邦德偏偏腦袋給自家父親大人看看他留在自己臉上的傑作,免得一會兒就消了。
獅子父親張了張嘴,放在扶椅上的五指微微蜷了下道:“三條。”
“哎~”邦德長歎一聲:“保佑我下輩子投胎在一個有父親寵愛的好人家吧。出生在這種重雌輕雄的家庭,注定成不了父親的偏愛,甚至連正常的父愛都得不到,但有什麽辦法呢?難道我還能真的和父親斷絕父子關系嗎?哎~~~我這隻沒有父愛疼的獅崽崽,當真是命苦的緊呐~”
“……”獅子父親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皺眉道:“你想要幾條?”
邦德獅子大開口:“十條!”
話音未落便被自家二哥呼了後腦杓一巴掌:“差不多得了!十條?我再給你十個大逼兜要不要?”
“二哥!”邦德大叫:“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肖恩正要滿足他,父親抬手揮開自家老二。不甚溫柔的扶正邦德頭上的軍帽後,又接過醫生手裡的藥貼親手貼在邦德隱約破皮的臉和撕裂的嘴角上,沉吟片刻說:“五條,不能再多了。”
邦德偏過頭哼了一聲。
獅子父親手指微僵,拍了拍他的肩。
氣氛微妙中,為父親處理好傷口的醫生對邦德道:“您可以松手了。”
邦德回神哦了一聲,正要起身,父親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似是還有話要對他說,邦德抿了下唇,正巧大哥緬宰夫重又為父親拿了套西裝過來,詢問道:
“父親,晚宴就要開始了,斯辰上不了台,致辭怎麽辦?”
這種規模的宴會,原本是輪不到斯辰發表致辭的。
但因著是他的生日,便破例讓他出出風頭開心開心,沒想到他會出現這種意外。
現在舞台搭建的花裡胡哨的不適合他們這些雄性上場,最合適的垂耳兔爸爸卻是個啞巴,讓家族裡其他的雌性上吧,事先也沒有準備,稍有差錯丟的就是整個凡塞爾家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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