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棲不理他,將腦袋又往他的臂彎裡埋了埋。
斯辰還是替自家三哥不值,但被邦德安撫後,倒也心情平靜下來。正晃著一雙短腿和寒棲分著吃邦德給切好的肉肉,崗哨突然過來說:
“指揮官!家裡那邊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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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爸爸非常溫柔的摸摸寒棲的背,和邦德道別:
【你大哥來接我啦,爸爸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寒寶。窩裡還沒來得及鋪毯毯,你自己動動手,寒寶身體不好,記得鋪厚些……】
“哎?不是。”邦德拉住爸爸:“就來了個大哥……”
斯辰蹦蹦跳跳很開心:“二哥也來啦!”
邦德:“父親呢?”
垂耳兔爸爸有些難堪的低頭。
斯辰莫名其妙:“父親來做什麽?他既然讓大哥和二哥來接,那肯定不生氣了,回去讓爸爸和父親好好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呀。”
“……”邦德狠狠蹙了下眉。
雖說父親是一家之主,威嚴不容侵犯,之前也確實是爸爸沒聽他的話,和寒棲私自接觸了。但好歹同床共枕十幾年,還給他生了四個崽崽,就因為這麽點事,就把爸爸大半夜的趕出家門,現在又這麽不明不白的接回去。本來爸爸就性子軟,又因為是個啞巴,在那偌大的宅子裡受盡族人的白眼,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還不知道要被怎麽消遣笑話。
更何況誰能知道這是父親的授意?還是兩位哥哥的擅作主張?
就算真的是父親讓兩位哥哥來的,憑什麽他連服軟,都要端著架子?
邦德不準爸爸走,派人回了兩位哥哥說爸爸身體不適,回家的事過幾天再說。
私下裡對爸爸道:“要麽等父親親自來接,要麽就讓《雌性保護協會》直接判離婚!我倒要看看,誰能硬的過誰!”
斯辰驚了:“三哥!你是不是不把這個家攪散了你不甘心呐!父親都讓大哥、二哥來接了!你還要父親怎麽樣啊!本來就是爸爸不聽話,是爸爸的錯啊!你這樣萬一把父親惹火了不要爸爸怎麽辦~”
斯辰說著說著就開始哭了:“我不想爸爸和父親離婚啊,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這樣子我好難受,嗚~”
吵歸吵,鬧歸鬧,邦德也不願意雙親分開。但這次如果不讓父親低一次頭,爸爸以後就別指望在家族裡抬得起頭來了。
邦德做主,叫了《雌性保護協會》上門,只等的凌晨十二點一過,就分割財產離婚。
哪想通訊器剛落,獅子父親便親自登門了。
這下垂耳兔爸爸立馬腰也直了,氣也壯了,態度十八變又不著急走了,非讓自家獸主進屋給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說好聽的才行。
而人與人的氣場呢,向來就是這樣。
此消彼長。
爸爸稍微強勢一點,父親也只能退步一些。
邦德抱著寒棲,和斯辰躲在角落,暗戳戳的想看看印象裡威嚴無比的獅子父親到底是怎麽哄垂耳兔爸爸的。
但因著角度距離都很受限,父親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偷窺,側身擁著爸爸往寶閣後一去,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送雙親離開時邦德沒讓寒棲出面,父親也沒看他一眼。
邦德沒心沒肺就那一面笑。
斯辰心裡很不是滋味,都走遠了,又跑回來,雙爪緊握氣哼哼的對寒棲道:
“警告你!以後要對我三哥好點!聽到沒有!”
寒棲坐在櫃子上並不理會,輕輕晃著腳,眼皮微撩看向屏風之後……
狐狸不知在和獸人說著什麽,越貼越近,尾巴越搖越歡,雙手還非常不老實的往獸人身上伸。
寒棲收回視線,片刻後又蹙蹙眉頭,跌跌撞撞走過去……
第46章 一口清酒
偏廳裡,屏風後。
邦德看著佩達西遞來的粉白小冊子,挑眉:“這是?”
“一些有助於寒棲恢復的護理建議,我熬夜完成的。”佩達西將冊子塞進邦德的手裡,瑩白指尖若有似無的在他乾燥炙熱的掌心輕點一下,提醒道:“注意事項我都有用紅筆標注,您一看就能明白。”
有關對寒棲的護理建議都不知道更新了多少個版本了。
但佩達西給的這份尤為詳細用心。
邦德翻開粗略一掃,滿目的紅色重點和筆墨間隱約散發出的水蜜桃信息素讓他略感不適,眉尖輕蹙自言自語道:
“這他媽到底是他伺候我,還是我伺候他,這他媽真的是買了個祖宗回來。”
佩達西笑而不語。
常言久病床前無孝子。
更何況是讓邦德這樣的天之驕子,如冊子上寫的那般無微不至的去照顧一個相處不過數月、對他冷漠以待且心裡還有別的雄性的雌性。
就算再熱烈的感情,相信也會慢慢消磨掉的。
佩達西又遞給邦德一小瓶彩色藥片,“這是提高免疫力的維生素,您記得每天喂給寒棲吃,千萬別忘了。”
邦德點頭記下,回身時,差點沒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寒棲嚇死:“我草!你他媽——”
正巧冊子上的那頁用紅筆標注著:要多陪伴他,鼓勵他,安慰他,不要對他說刺激性具有負能量的話,更不要大聲喧嘩。
“……”邦德一口氣就這麽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一雙冰藍色的豎瞳瞪的圓圓的。
寒棲看著他手裡充滿少女心的粉白小冊子皺眉,敏銳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蜜桃香,奇怪那上面密密麻麻都寫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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