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眼巴巴的看著垂耳兔爸爸,被他卷在尾巴裡馱著走的寒棲,也不自覺的朝垂耳兔爸爸的方向豎起了耳朵。
垂耳兔爸爸溫柔一笑。確實,自家獸主想要趁著這次斯辰生日,給佩達西挑一個好人家,但對象並不在他們的崽崽裡。因為即便是有救命之恩,也依然門不當戶不對。
獅子父親出生尊貴,事業心又極重,他把家族的榮譽與前途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崽出現低配這種丟人的情況。
這三個雄性崽崽裡,長子緬宰夫身為國會主席,不僅是政壇上的一把手,還是凡賽爾家族未來的家主,他的配偶必須是皇室嫡系,這一點毋庸置疑。
老二肖恩呢,是百年難遇的經商奇才,個人資產不僅富可敵國,同時也掌握著帝國的經濟命脈,家族未來的生意都是要交給他的,他的聯姻對象可以稍稍放寬條件,但門當戶對是最基本的。
至於邦德……
自他擅自退掉和皇儲米蘭達殿下的婚約後,家族就棄了他。可以說邦德現在的身份與地位,都是百分百憑著他自己的努力與血汗掙來的。
獅子父親不會再在他的婚姻大事上費心,但若邦德想娶寒棲進門,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垂耳兔爸爸雖也出身高貴,但因他從出生起就是個啞巴,個中酸楚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他不覺得門當戶對有什麽錯,也不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就必須要門當戶對。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是比崽崽們的幸福更重要的了。
反正又用不著雌性養家,他的崽崽們又個頂個的有本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難道不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嗎?
為什麽非要被圈在一個“門當戶對”的框框裡呢?
難道都要像他和獅子父親一樣,崽崽都生了四個了,也依然相敬如賓,有時候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嗎?
垂耳兔爸爸無權在崽崽們的婚姻大事上發表意見,更不敢去勸獅子父親。他是個懦弱又不被獸主疼愛的啞巴兔子,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減少一些崽崽們在感情上的阻礙。
他不知道寒棲對邦德是什麽意思,但邦德是他生的,他看的出來,自家崽崽很稀罕這個雌性。
垂耳兔爸爸之所以讓邦德誤會,不過是想順利的帶走佩達西。
畢竟兩個人感情已經酸酸澀澀像團解不開的麻繩,纏纏繞繞充滿了煩惱,再加一個,就算會有好結果,也一定充滿了艱辛。
更何況邦德是四個崽崽裡吃苦最多的那一個,垂耳兔爸爸盼望他的感情之路順遂些,就算寒棲真的對邦德無意,爸爸也希望他們錯過的原因,不是因為第三者。
那樣真的太遺憾了……
垂耳兔爸爸看著手中的圖紙愣愣出神,邦德和豎著耳朵的寒棲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開口,倒是等來了獅子父親催爸爸回家睡覺的通訊。
垂耳兔爸爸無法,只能說明天再來,走的時候叫上了佩達西。
佩達西不想走,相比寄居家規森嚴的凡賽爾家,哪有這吃喝不愁還被當成座上賓的指揮官府邸住的自在?
而且這裡還有他喜歡的雄性,他想要的東西也還沒有得到,他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佩達西有萬般理由,但其實歸根結底就一個:“我走了,寒棲怎麽辦?”
邦德面露遲疑。
騎在自己新得的坐騎——獸人尾巴上的寒棲揪揪邦德的襯衫下擺,晃晃腳丫從獸人背後探出半張霜白冷豔的臉,一字一頓道:“不,用。”
畢竟都過去這麽久了,佩達西還殺不死自己,那還留著他幹嘛?
看著怪礙眼的。
寒棲不準備再給這隻笨狐狸機會了,阿巴阿巴讓他走。
佩達西委屈巴巴看邦德,邦德想起垂耳兔爸爸的話,真的很害怕自家那說一不二的父親大人腦子一抽,把他和佩達西給配到一塊去,擺手道:“去吧,最近辛苦你了。”
邦德反手摸摸寒棲的腦袋瓜,“這貨再犯病,我會聯系你的。”
“……”佩達西:“可是我的東西還沒收拾……”
垂耳兔爸爸一笑,溫柔的和他比劃:
【這些天我都要來這裡搭窩,不愁收拾,況且家裡什麽都有。斯辰很想你,我來之前還非嚷嚷著讓我接你回去,估計現在還等著呢,難道你不想他嗎?】
曾和邦德紅著眼睛說自己非常想念斯辰,讓邦德把斯辰接回來的佩達西:“……”
夜裡風大。
邦德的尾巴最近在換毛,表皮有些皸裂。寒棲的身體也不是很好。
裹著披風的爸爸隻讓他們送到了門口,拍拍寒棲攥著自己衣服的手,手語說自己明天還會來,這才哄的雌性松了手。
一旁的佩達西暗恨,回了主宅便將垂耳兔爸爸對寒棲是如何如何的好,添油加醋的全和斯辰說了……
故意當著獅子父親和兩位哥哥的面。
第41章 他聽得見
從星辰遍布的夜晚,到天旋地轉的清晨,熬過痛苦不堪的中午後,終於再次迎來了格外美好的傍晚。
寒棲赤腳捂著胸口,靠坐在落地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花園外的那個不知什麽顏色的回廊亭,等了一夜一天,也沒等來垂耳兔爸爸。
明明說好了明天一定會來的……
難道是明天嗎?
寒棲極度混亂的大腦已經無法理解“明天”到底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垂耳兔爸爸所指的“明天”具體是哪一天,思考到最後,他開始懷疑爸爸到底有沒有明確的表示過“明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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