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囑警衛:“看著點,別讓他們買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素玩。”
時值正午,太陽又大又圓,因著寒潮期快要到來的緣故,一點都不晃眼。
溫吞的日光沉沉的融在天際,邦德眉眼生的深邃鋒利,白色的睫毛微微下垂,被從艙窗外灑進的黃色暖光虛虛實實的覆住,留了一團晦暗不明的陰影在筆挺的鼻梁處,英俊又神秘。
十幾個獸人圍成圈圈,埋頭呼嚕嚕的大口吃著飯,個個頭頂炸毛活像餓了三百年。
邦德一手用杓子往嘴裡大口扒著飯,一手拿著通訊器。在歷經這麽多天后,他終於忍不住連線了醫護機器,想要看看寒棲在幹嘛。
屏幕晃動一下,定格……
床上的雌性雙手交疊放於胸前,睡姿板正,面容蒼白端靜。也不知他怎麽搞的,幾天不見,居然瘦的跟副骷髏似的,著實嚇人。
邦德皺著眉頭,想不通家裡每天支出那麽多生活費,這貨怎麽瘦的連自己的尾巴粗都沒有了?
邦德將手裡的杓子一摔,罵了句髒話。
正吃得香的部下們齊齊抬頭看他:“???”默默將啃了一半的肉骨頭舔舔,連碗裡香噴噴的雞腿一起,都夾給他,都夾給他。
邦德給斯辰發通訊,碰巧狗腿子部下拿著一疊動態影像過來,附耳道:“指揮官,您要找的那個雄性,有結果了。”
“……”邦德忽然想起,寒棲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結果心裡還想著別的雄性。都他媽這樣了,自己還想著人家?還關心人家瘦沒瘦?
這他媽的真是純純犯賤!這他媽的真是賤到家了!
“老子去你媽的!”
被自己氣到的邦德將手裡的通訊器往地上“啪!”一砸,豎著一雙雪白獅耳,眉目陰鷙直接用尾巴將通訊器捅了個對穿,連路過的空氣都被劈成了兩半。
部下們目瞪口呆對視一眼,慌忙起身,將藏在青菜葉葉底下的肉肉全部扒拉出來,邊給自家指揮官往碗裡夾,邊連聲討好:“指揮官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吃~您吃~”
邦德:“???”
狗腿子部下:“!!!”哇塞~不愧是我們英明神武的指揮官!火眼精金居然連這都能發現!自己比昨天更崇拜他了怎麽辦?星星眼~
·
啊——!
突然驚醒的寒棲看著不停旋轉的天花板,一雙墨瞳如日暮般蒼涼,冷森森的像是被冰冷的水浸泡過。
他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緩了半天,這才像每次驚醒來時常做的那樣,艱難的伸手摸了摸空落落的枕側,又費力的支起身子朝地上看了看——沒有獸人的影子。
怎麽回事……
剛剛明明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又是幻覺嗎?
寒棲跌回床上,覺得好冷啊,有太陽照也還是好冷。
被子就壓在身下,挪挪屁股、動動手,就能獲得想要的溫暖……
但真的好累啊。
一點都不想動。
好想尾巴和爪爪……
寒棲痛苦的躺在床上,就像死人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棺材裡。他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等熬過痛苦不堪的中午,就可以迎來光明美好的晚上。
——到時他可以起來,想辦法把自己殺死,結束這令人崩潰的一切。
這麽想著,寒棲便開始思考各種自殺方法。這極大的轉移了他對身體病痛的注意力,但直到日落西山,他都沒想到能把自己殺死的好辦法。
沒有刀,沒有任何鋒利的工具;沒有毒藥;一樓摔不死;沒河跳;沒力氣自縊;手上戴著銬子,牙齒也被防咬齒套束縛;醫護機器時時刻刻守著他,連窒息都做不到……
而比無法自殺更令人絕望的,就算他自殺成功,也會被救回來。
寒棲吸吸鼻子,又開始思考自己與獸人無冤無仇,他為什麽非要如此折磨自己?自己為什麽又要如此被迫的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困惑、不解、憤怒、無助、委屈……
一瞬間有太多的負面情緒湧上心頭,衝刷著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防線。
寒棲奔潰偏頭,用力咬住一縷灌進口腔的冰涼空氣,眼淚溢出眼眶的同時,真的好恨那個拿捏著自己生死的獸人!
不讓他死就算了。
還不讓尾巴和爪爪來安慰他。
這不是成心在折磨他嗎?
醫護機器頭上的紅光計時器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夜色襲來,寒棲那顆一心求死的心,終於被一點點的消磨,重新苟活微微跳動起來。
“呼……”
寒棲捂著心口長長的松了口氣,一張霜白病態的臉就像是被冰水洗過的白瓷。
從萬般折磨的病痛中解脫出來的那瞬間,他忘了去死,也忘了去恨,他拋掉所有的不開心,此時此刻,他沉沉的合上眼,隻想把自己交給溫柔的夜晚,好好睡一覺。
夜色朦朧……
有一道纖細高挑的影子推開門無聲靠近,一點點勒緊他脖子上的項鏈柔聲輕喚:
“寒棲,你睡著了嗎?”
一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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