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斯辰兔子未到,聲先至:“你來……”
他的聲音在看到邦德懷裡的寒棲時戛然而止,然後張著唇,愣愣的望向邦德。
邦德隨手一指:“坐。”
斯辰不坐,咬牙切齒轉向寒棲,雙拳緊握,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也不知道他氣成什麽樣,反正連耳朵尖都變紅了。
寒棲低頭玩著手裡蓬松毛絨的簇絨,並不理會。
邦德將面前還未動過的早餐推向斯辰,“吃過早飯沒有?有你最愛的火腿和奶酪,都是剛從察哈爾星球運過來的,很新鮮,吃些。”
這是在給他台階下。
不接的後果就是沒有以後。
斯辰恨恨的將手裡的書包往一旁的狗腿子部下懷裡一扔,“咚!”的一屁股在空位坐下,拿起沉甸甸的銀質刀叉“咣!”的在盛著美食的盤子裡一插,邊惡狠狠的嚼著嘴裡十分美味的火腿,邊用一雙紅彤彤的豎瞳盯著窩在邦德懷裡的寒棲,無聲的罵了句“賤.貨!”
寒棲從始至終都低著頭,別說他根本就沒看到,就算聽到,也不會理會。
這讓斯辰更加生氣,摔了叉子,拿起牛奶杯就要去潑寒棲的臉,被一旁的狗腿子部下眼疾手快的攔下。
“滾開!別碰我!”
斯辰泄恨般的打了幾下狗腿子部下的胳膊,邦德冷嗤:
“真不敢想象阿爾梅林的教育水平,你在這裡到底學了些什麽?”
斯辰啞然,良久,才委屈的咬著唇道:“教員確實沒教過我,一直隻寵愛我的哥哥,為什麽在有了雌性後,會變的這麽混蛋!”說完一把奪過狗腿子部下手裡的書包,紅著眼睛扭頭跑了。
“……”邦德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對寒棲心軟。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懷裡才出現幾天的雌性完全沒有自己寵愛了十幾年的弟弟重要。他本應該打斷寒棲的雙腿,讓他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一點代價才對。但不知為何,突然就沒下去手。
邦德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兩隻雪白獅耳,一頭微微蜷曲的濃密銀發被晨光鍍上一層金色。
認真玩尾巴的寒棲順著那錯亂的光影抬眸,呆滯的目光在注意到獸人耳尖上跳躍的光斑時,黑沉沉的眼珠子驀的湧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激動。
他艱難的抬起沉甸甸的手腕,想去觸碰一下獸人的耳朵,去抓住那抹不知有多久不曾出現在視覺裡的微弱流光,就在即將得逞之時,被獸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拍開了。
下一秒,獸人連尾巴也收了回去。
寒棲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情“噹~”的跌到谷底,先前跳動在眼前的光束也迅速的灰飛煙滅,重新暗淡下去。
邦德將寒棲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屁股道:“去吧,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那個佩達西,你多留意一下。”
寒棲不說話,不回應,低頭蜷著手指抿著唇,也不走。
邦德掃一眼玻璃隔斷外偷偷看過來的部下們,眸光微轉拉住雌性的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雙腿間……
他們一個垂著腦袋,一個靠著背椅仰著頭。
部下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家指揮官扣放在寒棲腰部越收越緊的手,和寒棲越來越彎的腰。
“他們是在親嘴嗎?是嗎?是嗎?”
“不知道啊,背椅擋著看不見,有可能是在做別的也不一定。”
“臥槽!別的?居然還能做別的?”
“那你以為呢?”
“我以為?我以為咱們的毛都要被指揮官給薅禿了,這才幾天就進展成這樣,我看三個月的賭期還沒到,咱們就得捐毛出來給指揮官的崽子織球玩了。”
“吱——”隔斷打開,邦德摟著寒棲的肩從休息室走了出來,瞬間歸位的部下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飄向寒棲的小腹,滿腦子都是:懷了沒?懷了沒?
“阿爾梅林不允許雄性踏入,我就不壞規矩了。”
邦德將寒棲送到艙門口,拍拍他瘦骨嶙峋的背,叮囑道:“有誰敢欺負你就往死裡揍他,出了事我兜著。”
或許真的是這次醫生給開的藥很見效。
寒棲垂著長睫,難得搭理了他一句:“斯,辰。”
邦德:“……”
他低頭吻吻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麽,看在部下們眼裡一陣心揪,含淚對視說:完了!完了!輸了!輸了!毛沒了!毛沒了!這下徹底玩脫了!
·
清晨的陽光將所有物體都滌蕩成暖洋洋的金色。
雖然世界在寒棲的眼中,依然是單調暈眩的黑白。但當他和斯辰一前一後從飛船上下來時,在大家眼裡的寒棲,卻是這個清晨裡最濃墨重彩的那一筆。
簡單卻充滿質感的白色七分長袖,讓別在寒棲胸前的那枚金色徽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輝。那是邦德隨手從哪個軍帽上摳下來的帽徽,隨便改改自己做的,完全原創不代表任何家族。
上面那個簡單的刻痕“0”,隻代表了三個字。
——指揮官。
在這個動蕩不安、軍權至上的時代,寒棲的這枚金色徽章,將斯辰徹底碾壓,成為了阿爾梅林的新一位“第一”。
毛茸茸們目瞪口呆、無比震驚的看著他,心道難怪他敢太歲頭上動土呢,原來他的獸主是斯辰的三哥,指揮官邦德呀!
“果然只有凡賽爾,才能打敗凡賽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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