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媽媽抱著女兒走了,齊清還沒從剛剛被小孩兒翻白眼和路人嘲笑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站在他身後的王鑫同偷偷往後退了好幾步,恨不得一腳直接退回溫泉館去,生怕別人知道他和齊清認識。
早知道會這麽尷尬,就不竄措齊清出來了,碰見了傅總有啥用,人家根本不待見他。
而且聽他剛剛說的話,原來是早就得罪過傅總了。
之前齊清把自己關在家裡發癲,出來之後就開始和他講傅總男朋友壞話,不會就是因為在世紀天城遇到了傅總和傅總男朋友逛街上去搭訕,然後被傅總嫌棄,所以將氣都撒在了傅總男朋友身上吧?
難怪剛剛傅總男朋友閃亮登場的時候,他那副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
想到這裡,王鑫同不由得撇了撇嘴。
按照齊清那個扭曲的性格,現在再怎麽丟人也會裝成沒事人,待會兒回去肯定要遷怒他。
一想到又得白白挨罵,王鑫同就想馬上run了,要是他家不用靠著巴結齊家過活,他才不來受這氣。
錢難掙屎難吃。
不過挨罵之前先看看齊清受氣也挺香的,回京市可就難看到了。
他惹不起齊家,傅總卻能把齊家當球踢。
能把齊家當球踢的傅總正在開冰粉的蓋子,沈意安拎著冰粉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吃了,現在遞給了傅榷他的那份,自己卻沒再繼續吃下去了。
畢竟一直有道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好像恨不得把他瞪穿了似的,沈意安吃著有些不得勁兒。
剛剛那小女孩兒的童言無忌他聽到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剛發現,這裡還多了兩個人。
站在後面的那個不認識,前面的這個他卻記得,就是曾在世紀天城無緣無故瞪他的那人。
當時他以為這人是傅先生的朋友,可看傅榷的態度,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麽好印象,這次又出現在這裡,也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並且看他的站姿以及身後之人的表情,好像已經在這裡待了挺久的了,又都是京市來的,恐怕是在和傅先生他們聊天。
不過不是傅先生的朋友卻還能說這麽久的話,那應該就是季先生的朋友了。
沈意安奇怪地看了一眼正邊吃冰粉邊往回走的季妄,疑惑道:“季先生,這二位是你的朋友嗎?”
季妄剛咽下去一口剛從冷氣裡舀出來的冰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聞言立刻搖頭:“不是不是啊,我跟他不熟,我朋友的身份可沒那麽好認領的。”
“啊…”沈意安迷茫了。
不是傅榷的朋友,又不是季妄的朋友,難道是何教授的朋友?
他瞄了一眼何青嶼冷淡的臉,馬上否認了這個想法。
何教授雖然人冷冷的,但如果真是他朋友,是絕對不會當做沒看見的。
所以綜上所述,這位愛瞪人的和他穿著同款粉襯衫的男士,既不是傅先生的朋友,又不是季先生和何教授地朋友,那他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呢?
那頭,齊清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被一個路人小女孩說不好看就算了,季妄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當眾說他不夠格成為對方的朋友,簡直就是再把他的臉往地上扔,扔了順便還要再踩上兩腳。
傅榷更是全程只和他說過三個字,現在小情人回來了,本來就沒分給他多少的注意力現在更是直接歸零了。
如果不是知道沈意安沒有預知能力,他都要覺得對方是故意和他穿一樣的,想當眾給他難堪!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季妄將他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懶得再應付這種小角色,抬起手攬住何青嶼的肩膀往前走:“既然小意回來了,那咱們走吧。”
“至於你們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齊清,隨意揮了揮手:“你們自個兒玩吧,我們人到齊了,都是一對,情侶局,你倆進來跟著不合適。”
齊清憋了一肚子的火,聞言氣的都快炸了。
但他有氣不敢朝季妄撒,更不敢當著傅榷的面罵沈意安,憋的臉都紫了才憋出一句話:“好…那不打擾你們玩了。”
王鑫同結束隱形,適時開口:“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玩好!”
他們四個走了,從始至終傅榷的目光都落在沈意安身上,哪怕齊清後頭丟了這麽大個人也沒勻出一絲注意力給他。
待到人走遠了,齊清才抖著腿往回走,走的特別快,王鑫同幾乎要慢速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他看著齊清吃癟別提多開心了,可他還得巴結齊清,心裡樂開了花,嘴上卻像職業病犯了似的,張口就來:“阿清,你別生氣了,他們太過分了,你這麽熱情,季二少怎麽能這麽刺你呢!唉…只可惜我家世太低,都不敢為好朋友出頭,阿清,作為補償,我請你吃冰粉吧,那玩意兒消火。”
齊清腳步一頓,回頭陰惻惻地盯著他:“吃冰粉?我都丟臉丟成這樣了你還想著吃冰粉?!誰要吃那幾塊錢的破東西!”
果然炸了。
王鑫同為齊清針眼大小的自尊心而感到樂不可支。
這裡人多,齊清也不好意思太大聲罵他,瞪了他一眼後又開始快步往回走,直到出了民俗街,上了車,他才怒罵出聲:“你說季妄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又沒惹他,好聲好氣地和他打招呼,句句話帶刺兒,難怪不得季老爺子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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