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Omega的話——是不是這一次吳禿頭不能扣我分了!”病床上本應該“安然神傷的”少年忽的長的松了口氣,如釋重負道:“好險!操行分差點又要不及格了。”
夏熠約莫記得——學院某位院長就曾經公開說過,O打A,那怎麽能叫打呢?因此在學院裡AO打架,O是不用記過的。
伊諾咬牙切齒:“你剛剛就在想這個?”
夏熠瞪大雙眼反問:“不然呢?”
伊諾:……
他真是信了夏熠的邪了!
“嘿,伊諾!我覺得分化成Omega也挺好的。”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
伊諾下意思撇過頭去看。
夏熠勾起唇角,陽光下幾縷金色的碎發落在他的眉間,穿著病號服有些大的少年露出一小半單薄的肩膀,他淺棕色的眼睛漫不經心的而看著伊諾送來的花,眼睛的表面仿佛透著一層明亮的玻璃。
金色的向日葵迎著玻璃折射的光線,生機勃勃。
伊諾一愣,看著夏熠——
夏熠難道就這樣釋然了?還是故作堅強?
肯定是故作堅強——
閃閃發光的可愛又迷人的S級機甲,簡直比限量版的兔子娃娃還漂亮。
這樣的東西會有誰不想要呢?會有誰不喜歡呢?
伊諾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他十分仗義:“夏崽啊,別傷心,以後我老公的S機甲,分你一半。”
夏熠:……
黑發少年皮笑肉不笑:“還真是謝謝你了,不過——”
張揚的少年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天空,湛藍晴朗,他嘴角勾起,如同慵懶的貓科動物一般,往後一靠,將診斷書揉成紙團,往半空中一拋。
哐——
紙團跨越大半個房間,應聲落入門口的垃圾桶中。
少年驕傲仰起頭,隻屬於少年的飛揚在他眉宇間肆意:“S級機甲這種東西,我可不習慣和別人共用。”
迎著光,金色的光線鋪滿少年的臉龐,他漂亮的淺棕色瞳孔反射出漂亮的光芒,他聲音平淡卻純粹:“如果之前沒有人走過這條路,那麽由我來——”
他的人生從無坦途,過去他從懸崖峭壁中一路走來,那麽未來他也不會畏懼前行路上的荊棘——
是啊,是誰說Omega就不能呢?
在軍隊出現第一位beta將軍時,S級也被是作為beta的禁區。
伊諾被這鄭重氣氛感動,難得正經起來——
他就聽夏熠歎了口氣無比誠懇繼續說——
“現在——我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怎麽樣?——為了避免史上第一位Omega上將因為掛科而無法從軍校畢業,吳禿頭的補考,你去替我考?”
伊諾:……
要是再信夏熠他就去死!
金發碧眼宛若娃娃一般的伊諾面無表情豎了個中指,毫不留情的將沙發上抱枕朝夏熠扔去。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夏熠朝門口望去。
金發的男人左手拿了一個袋子,男人似乎剛剛才從醫生那裡過來,手上拿了很多東西,敲門並不方便。
是海因茨。
病房門本就沒有關,他並不需要敲門。
但是海因茨總是這樣的,溫和而有教養,他的一舉一動都讓身邊的人感到舒適。
伊諾立刻拘謹的站了起來,朝海因茨行了一個軍禮道:“海因茨上校。”
看到這個活著的傳奇,伊諾意外的發覺海因茨上校的身上一點沒有軍人殺伐果決的氣質,更多是一種讀書人的溫和。
比起軍人,他更像是一名學識淵博的教授。
夏熠卻懶懶道:“海因茨,你去哪裡了,怎麽才過來?”語氣中帶著點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抱怨。
伊諾忍不住瞪大雙眼。
其實海因茨上校年紀並不比他們大多少。
在海因茨上校進入學院的第一年,邊境和蟲族的戰鬥忽然陷入劣勢,軍隊在軍校中發布緊急召集令,海因茨上校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遠征軍。
短短幾年他就建立了常人一輩子也夠不到的功勳。
這樣的天子驕子,在如何驕傲都不為過的。
可海因茨上校脾氣還很溫和,對待每個人的謙遜而有禮。
可是盡管這樣,伊諾也沒法將海因茨上校當做同齡人來看。
送夏熠來醫院的一路上,他半句話都不敢和海因茨上校說,更別提問夏熠和海因茨上校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為什麽會認識。
海因茨上校周身似乎自然而然的有一種氣場威嚴,這是海因茨上校隨和的外在都無法抹去的東西。
可是夏熠卻這樣隨意的叫著海因茨上校的名字——
海因茨溫和的朝伊諾點點頭:“你是小熠的朋友吧?叫我名字就可以,不用這麽拘束。我還要多謝謝你替我照顧小熠呢。”
雖然海因茨這麽說,但伊諾可不敢真的這麽做,他僵硬的點點頭,脫口而出道:“啊——夏崽是我的寶貝崽,不——我是說夏熠也是我的朋友啊。”
不同於伊諾的拘束,夏熠只是看了一看,伸出左腳將病床邊的椅子往海因茨方向的踢了踢。
態度帶著點散漫,其中有參雜點不自覺的親昵。
然而海因茨上校卻伸出一隻手將踢過來的椅背扶住,將椅子翻了方向,把手中一堆東西放在旁邊櫃子上,把椅子挪動到夏熠更近的地方,坐在了夏熠的病床邊,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將夏熠亂翹的頭髮往下壓了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