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現眼?
安子鉞嘴角抽搐,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字眼怎麽能跟他扯上關系。
直到他低頭, 看到自己手裡的硬紙板上寫的竟然是促銷宣傳語。
離譜, 卻詭異的很有效,因為越來越多的客人衝著這些促銷宣傳走了過來。
安子鉞微微挑眉,這個人,跟他從紀陌然口中了解到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來參加戀綜不過就是心血來潮的事, 卻不想會給他帶來這樣的意外收獲。
一是看到了熟悉的人陌生的一面, 再就是眼前這個毫不掩飾對他的嫌棄的紀凌沐,他很有意思。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這個人果然很有意思,所以接下來那期安子鉞果斷選擇紀凌沐。
但看著他望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反人類炸串眼冒金光的時候,安子鉞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他不像任何人,在靠近自己的時候或敬畏,或恭維,或懷有目的,就算是紀陌然也似乎總是懷有心思,下意識的揣摩什麽,唯獨紀凌沐,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他甚至惡趣味的企圖拿那些讓人不適的食物來嚇自己。
就很幼稚。
說他幼稚他是真幼稚,說他膽大也是真膽大,但他似乎完全沒考慮過真正惹惱自己的話他會面臨什麽後果。
所以這個人有些奇怪,他顯得過分的單純乾淨,可他對紀陌然那些手段又清清楚楚,甚至不惜通過私下跟自己的交易來達到讓紀陌然出醜的目的。
所以說他單純似乎也不對。
就很矛盾,也很有趣。
安子鉞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人越是有趣他就越是想去探索,於是他投注在紀凌沐身上的關注也就越來越多。
多到他會為了紀凌沐過分親近席朗而鬱悶不快,尤其是,他竟然讓自己為席朗公開發聲來作為交換條件,這讓安子鉞尤其不爽。
直到安子鉞發現,自己每天關注他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甚至聽不到他的相關信息就會寢食難安的程度,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或許早就超越了好奇和探索的程度。
安子鉞本身就是一個商人,他尤其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何況紀陌然給了他很糟糕的體驗,時間不該浪費在一段模棱兩可的感情中,更不應該浪費在遲疑和猶豫中。
想要什麽就自己伸手去拿,僅此而已。
所以這天,他將紀凌沐堵在了家門口。
安大總裁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正視自己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內心,他其實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紀凌沐不是任何一個試圖爬上自己床的人,他甚至是嫌棄他的。
不過安子鉞也足夠自信,他從來都知道自己這樣的類型有多受歡迎。
然而當他看著紀凌沐一張臉逐漸從震驚到疑惑,到最後變得抗拒的時候,安子鉞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挫敗。
是的,他二十多年的自信在這一刻有一瞬間的龜裂。
“你不喜歡我?”
安子鉞本來就清冷的嗓音現在更是有些乾澀,了解他的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可面前的人對此卻毫無所覺,或者說他根本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生不生氣,受不受傷。
紀凌沐只是無語的反問他,“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為什麽?”
從未體驗過拒絕的安子鉞隻覺得身體有些燥熱,莫名的情緒翻湧,腦子也一陣一陣的,他不自覺扯松了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
安子鉞本來就性格冷淡,又天生自帶霸總壓迫感,他那冷冰冰的眼睛隨便一掃都能讓人腿軟,更何況他現在情緒有些不自然,還下意識的低沉著嗓音扯了扯領帶。
那樣子就好像是……要打人。
原本理直氣壯的紀凌沐突然就有點慫了,於是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想幹什麽,打我啊?”
好巧不巧他背部抵在了牆上,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直面想打人的霸總,不過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諸如“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憑什麽人人都要喜歡你”此類的話,還是被紀凌沐生生憋了回去。
別的不說,單就霸總這個頭他就是不能比的,當然,氣勢這玩意兒他也差的十萬八千裡,所以能怎麽辦?只能暫時認慫了。
紀凌沐向來是個能屈能伸的,不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也不相信安子鉞堂堂霸總能把他怎麽地,所以懟是不敢懟了,但也不甘示弱。
“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啊。”
安子鉞早在他說出自己要打他的時候就僵住了。
不可置信,震驚,挫敗隨之而來,他不明白,他明明是喜歡他才要向他表白的,他只是有些不習慣,有些不知所措而已,難道他沒看到自己因為他的拒絕而受傷嗎?
竟然誤會自己要打他?
這簡直比表白被拒絕更讓安子鉞挫敗。
“我沒有要打你。”
安子鉞清冷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委屈。
他怎麽可能會打人?更何況是對自己喜歡的人動手,難道在他心裡自己竟然是這麽不堪的嗎?
安子鉞越想越鬱悶,越想越委屈。
本來如臨大敵的紀凌沐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就萎了,按理說那麽帥的一張臉擺在他面前他是毫無抵抗力的,但是誰讓他討厭紀陌然呢,而這位無腦霸總竟然把紀陌然那樣的人當成白月光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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