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這個男人為什麽就不能為了他自私一點?
於是直到最後他站在那個屏幕前,望著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的時候,封炎馳心裡還是帶著幾分怨念的,怨自己為什麽不能做個見死不救的惡人?怨席朗為什麽不能為了自己自私一點,不要管這個世界的死活。
“小馳,再見。”
身後是席朗的聲音,封炎馳卻沒有回頭,然後他抬起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穿透那個自己在睡覺的屏幕,隨即意識被一股扭曲的旋渦瞬間抽離。
那時候他是後悔的,既然知道是永別,他又為什麽就不多看他一眼呢?
然而一切都晚了,後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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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大學城某網吧裡,一直趴在桌上睡著的男生,睫毛忽然顫了顫,在他附近已經盯著他看了許久,甚至偷拍了好幾張完美側臉的女生慌忙收回偷看的視線,然後就見帥氣男生悠悠抬起了頭。
眼裡都是迷茫,他皺著眉盯著眼前的屏幕發著呆,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累,關鍵是心裡莫名其妙的難受,有種失去了什麽的感覺,但他明明只是打遊戲累了偷個懶而已。
剛巧身邊的男生碰了碰他的肩膀,他茫然的回頭,那男生卻驚了一下。
“封炎馳你怎麽了?不是說累了嗎,怎麽剛趴下去就起來了?”
封炎馳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想張口卻發現口中乾澀,喉嚨跟著火似的開不了口。
然後就見男生誇張的望著他,“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怎麽……怎麽還哭了呢?”
封炎馳終於清醒了過來,他莫名其妙的抹了一把臉,眼眶熱熱的一層水霧。
果然是淚,但是鬼知道他從小學三年級之後就再也沒哭過了,這什麽鬼。
“瑪德啥情況?”封炎馳納悶,出口的聲音也是極其難聽乾澀。
同伴見他沒事,但還是有些擔心,於是乾脆關了電腦,“算了算了,別玩了,去吃飯吧,晚上我請。”
封炎馳狐疑的嗯了一聲,隨即抬手就把電腦屏幕上五顏六色的遊戲界面給關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注意到這個五顏六色的遊戲叫什麽名字。
只是,抬起手的瞬間,他發現自己左手纖長的食指上竟然戴著個戒指。
怎麽說呢,有點醜不拉幾的,好像是技術不到家的手工作品,但他看著那戒指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狐疑的摘下戒指,卻發現裡面同樣刻著技術不太過關的兩個字母。
“XL?”
什麽意思?關鍵這玩意什麽時候戴自己手上的?又是誰給戴的?
按理說他該隨手就把這東西扔了,可他卻莫名舍不得,捏在手裡怎麽也扔不出去,最後,他又給戴了回去。
兩個人隨即走出了網吧。
席朗看著消失的畫面變成黑屏,然後眼前所有代碼一點點的開始消失,直到全部消失,整個房間都變得空蕩蕩,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房間了。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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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席朗站在世界聯盟大樓頂上俯視著這個世界。
雖然依舊滿目瘡痍,整個一世界末日之後的廢土世界,到處都是廢墟,龜裂的大地,倒塌的山川,廢舊的汽車,以及……在末日之後感染了病毒的喪屍,和喪屍爆發下苟延殘喘的幸存者。
但是,這裡再沒有什麽什麽進化喪屍,也沒有什麽進化變種,喪屍變種更不可能說話,有智慧。
同樣也沒有什麽異能覺醒,更沒有什麽異能集訓基地,或者異能研究專家。
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未知病毒,以及感染病毒的喪屍,和艱難存活的幸存者。
但是,這裡一切都是真實的,這是一個完全真真實實的末日世界。
這個末日世界真正的脫離了M之後,被屏蔽的劇情信息也終於浮現出來,就像席朗預料的那樣,差別倒也不大。
封炎馳意外傳到末日世界裡,從初級喪屍一點點進化到中級,高級,最高級,這個過程中他一點點強大,也一點點融入這個世界,結識了很多異能者朋友,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後他們卻都被送入基地實驗室。
他受盡了折磨的同時,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夥伴,一個個被折磨致死,被屠殺。
所以他憤怒,他拚了命的抗爭。
卻不想他的特殊性直接將他送到了聯盟大樓的異能專家手裡。
那些人更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他們更沒有人性,封炎馳遭受更殘忍痛苦的非人折磨,直到最後他拚了命的逃亡,變強,直至最後進化到喪屍王,與M對上,然後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在一個遊戲裡。
他崩潰了,所以選擇了毀滅世界,與M同歸於盡。
當然,這是原來的劇情了,席朗來了,封炎馳沒再受那些苦,這個世界也沒有被毀滅。
一切都塵埃落定,幸存者們開始團結起來,重新組建家園,一起抵抗喪屍襲擊,專家們也在積極研究喪屍,研究可怕的病毒,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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